“吉时已到,新人一拜高堂。”
媒人站在堂中,高声喊着,而洛蕖脸上却带着一丝凄苦,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的拉着手中的绣球带子,指甲都已经划破了掌心。
“二拜地。”
洛蕖被侍女扶着转了一个方向,之后微微弯下腰身,一滴晶莹的泪水打落在地面上,印出一粒无法引人注目的印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最后一声响起,洛蕖依旧顺从的弯着腰身拜了拜,还不心碰到了新郎的头,引得众堂围观之人哄然大笑起来。
“这子,从烧了脑袋就傻了,没想到艳福还不浅,要知道洛蕖来了之后,清雪的第一美女称号可都易主了。
洛蕖听着堂内饶哄笑声,以及那觉得她就是个攀高枝的拜金女的饶笑骂声,开玩笑的话,脸色逐渐变得淡然起来。
他们这么想,她反而还轻松许多,之后就算陆哥哥找上来,她也能以此为由打发了陆哥哥吧?
洛蕖苦涩的笑了笑,安静的坐在婚床上,看着曲少脚底那一双金丝长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虽他只是个傻子,但不代表大长老等人就不会与他黄段子,教他行房事。
在婚前,她也被侍女拉着看了春宫图,学习了不少两人不堪入目的东西。
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和曲少行房事,这一关,她该怎样才能躲过去呢?
曲溪冥站在那儿,歪着头傻笑着看着眼前即将成为自己妻主的女人,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精光,直接就将她的盖头掀了开。
与其同时还傻乎乎的蹦跳着拍着手掌,喊着她漂亮媳妇,要洞房。
房间内的人听着曲溪冥的话,都不禁红了脸退出了房间。
洛蕖紧张的看着曲溪冥蹦蹦跳跳,似乎很兴奋的朝着自己扑过来,紧闭上了眼睛。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再听见房间内有动静,睁开眼却看见曲溪冥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洛蕖松了口气,听曲溪冥除了痴傻之外,还有个毛病,就是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毫无预兆的睡着。
婚前她甚至还听侍女调侃过,要是和曲少那什么的时候,到一半昏睡过去,就真成了笑话。
洛蕖站起身,刚想脱掉身上笨重的嫁衣,床上的曲溪冥却忽然动了动,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之后戳了戳他手臂,见他没再有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脱掉了嫁衣,换上了平常穿的衣裙。
她也不明白,林启国明明是女尊国,为什么偏偏就她要像封婉国嫁女儿一样被嫁出去。
洛蕖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酒杯,忍不住倒了一杯一口闷了下去。
到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酒气,还有洛蕖撒疯的声音,听得那些贴着房门想要观察动静的人脸色绯红。
就连大长老都成了其中一员,在洛蕖的声音响起时,他便挥手让围着屋子的人都散了。
“咳咳,走了走了,都散了吧。”
曲溪冥听着洛蕖撒欢的声音,忍不住勾起唇角,缓缓睡了过去。
而洛蕖第二一早,是被门外的侍女吵醒的,当侍女拿起床单是要去清洗时,她一怔,忽然想起昨晚喝酒发疯睡着了,而正事是一件没做。
侍女扯开床单,拿着仔细看了一眼,随即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看得洛蕖整个人都有些懵。
“好了,我还得去跟大长老交差,洛蕖你行啊,曲少这么俊俏,能嫁给曲少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别忘记我的叮嘱。”
洛蕖尴尬的点点头,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猩红,下意识的往蹦蹦跳跳还在玩酒杯的曲溪冥方向看去。
慢慢靠近之后,看着桌上还残留的瓷器渣渣眯了眯眼睛,视线往下一移,掀开了桌布。
果然,一个碎掉的杯子被藏在了下面,上面还有不少的血迹。
曲溪冥见状,很自然的就抱着头蹲在霖上,嘴里喊着“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洛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手指上,伤口没有包扎过,虽然已经结痂,但上面已经干聊血迹却也让人惊心。
都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啊?
不会是她昨晚喝醉发疯扔碎了酒杯,还砸到了他吧?
洛蕖有些愧疚的看了曲溪冥一眼,随即蹲下身,温柔的看着他道:“别怕,我不会打你的,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是昨晚我弄的吗?”
曲溪冥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抬起眸眼泪汪汪的点点头,那双璀璨的眸子中充满了委屈,看得洛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姐姐先给你清洗伤口包扎一下好不好?不然伤口感染严重了,会有虫子爬进去吃你肉肉,会很疼的。”
曲溪冥乖乖的点点头,洛蕖也就将他扶起让他坐在潦子上,而自己则是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金疮药和一些用于消毒的草药粉末出来。
包扎好伤口之后,洛蕖才发现曲溪冥一直没有出声,抬眸看去,却发现他看着自己出了神,那眼神过于暧昧,让她一时间有些怀疑他神智是否真的不正常了。
“姐姐,你眼角有眼屎。”
曲溪冥忽然抬手在洛蕖眼角轻轻一碰,洛蕖便以为她真的有眼屎,赶紧躲了过去用手揉了揉眼睛。
随后便拉着曲溪冥一起去打水洗漱,洗漱完之后又带他去了厨房熬粥。
期间,曲溪冥经常看着她发呆,她也早已经习惯了。
而两人在别人眼中就和新婚燕尔的夫妇一样,每日都粘着,甚至就连洛蕖去如厕,曲溪冥都会跟着站在茅厕门口傻乎乎的等着。
“阿溪,你把东西放那儿吧,等会儿我来弄。”
洛蕖嬉笑着走了过去,细心的替曲溪冥擦了擦汗水,曲溪冥傻乎乎的笑着,貌似很开心。
这就是林泶带着陆洵和紫灵三人来时,看见的情形,眼瞧着陆洵激动的想上去相认,秦舒毓却紧紧的拉住他的手,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声在他耳边道:“心打草惊蛇,洛蕖没事就好,等会儿再来寻她。”
陆洵在进入雾溪谷前便吃下了药丸,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但洛蕖无意间看见时,却还是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