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看着被塞到手里的眼镜,心里是五味杂陈。
这玩意,就是一个小孩儿玩的玩具。
向卷的黑眉毛,大大的黑眼框,红色的大鼻子,向下弯曲的黑胡子,还有那一吹就向两边跑的绿色塑料卷。
随后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周翔,老杨头迟疑了。
是不是门主在成心戏弄我啊?
“门主……这……”
周翔一皱眉头,淡淡的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不敢……不敢……”
周翔看向杨老太,挑着眉头道。
“怪我考虑不周,之前就该给你们一个,这样你们就能看见对方了。”
“而且你放心,以后本门主还有更好的东西,让你也能像活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和你老伴耳鬓厮磨。”
杨老太被说的一阵脸红,迟疑的看了看老杨头手里的眼睛,死马当活马医的道。
“那,那要真是如此,老太婆自然是高兴。”
周翔无语的摇了摇头,知道他们不信。
周翔抢过眼睛戴在老杨头的脸,随后老杨头就发愣的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杨老太。
看着老伴越来越红的眼睛,她迟疑的道。
“你……能看见我了?”
老杨头全身兴奋的颤抖着,伸出双手不知该不该往前的摸索着。
“老伴,三年了,呜呜呜,我终于看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哎呀,你这么说话,她是听不懂的,她是鬼,你得说鬼话,知道不?吹那个口哨。”
“你别看我,你看着她吹,对,想说什么,在心里想着,然后疯狂的吹就完了,对对对,使劲,哎呀,使劲,对对。”
“聊吧。”
周翔长出口气,放松的坐下后,从裤裆里掏出包子屉,就着豆腐脑就吃了起来。
两人本来很开的聊着,看到这一幕,不禁发懵。
老杨头想起自己带的眼镜也是从周翔裤裆里掏出来的,便疑惑的道。
“门主……您咋还把我送您的那屉包子放,放裤裆呢,它,它不隔么。”
周翔边吃边无所谓的招呼道。
“没事,本门主这裤裆跟别人的不一样,能藏万物。”
说着,又把马桶搋子掏了出来,在桌子“砰砰”的吸了两下。
“你看,厉害吧?”
“……”
一人一鬼再次蒙蔽。
周翔吃完豆腐脑,又将包子屉和马桶搋子放进裤裆,心满意足的道。
“那个,你俩没事多交流交流,等本门主以后nb了,让你老伴有个人身,这样你们就能深入的交流了。”
老杨头红着脸看着周翔,看的周翔都不好意思了,随后示意老伴就要跪下。
周翔吓了一跳,赶忙扶住道。
“我说大爷,您这是干啥?”
老杨头拉着周翔的手,激动的流着泪道。
“门主,您是好人,您是大大的好人,老杨头这辈子剩下这点年岁,您说让干嘛就干嘛,老杨头全听您的,您是大恩人呐,大恩人。”
说罢,老杨头痛哭流涕。
周翔看的眼睛湿湿的。
这就是爱情吗?真美好!
周翔擦了擦眼角,拉着老杨头的手道。
“那你们耳鬓厮磨吧,本门主这就去惩恶扬善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是还有人来捣乱,就用这个呼叫本门主。”
“只要本门主没睡觉,你一呼一个准。”
说罢,周翔又从裤裆里掏出一个唢呐递给了老杨头。
老杨头一脸蒙蔽的看着周翔,喃喃的道。
“门主……您这裤裆……到底放了多少东西?”
“那你别管,这个东西,你就按照5213的顺序吹就完了。”
“……”
老杨头看着手里的唢呐,滋吧了半天才愁眉苦脸的道。
“门主,我不会吹唢呐……”
周翔无所谓的摇了摇手道。
“没事,这给谁都能出吹出响来,记得别吹错就行,5213,记住了吗?”
“这……记住了……”
“好了,本门主行侠仗义去了,有事你找我,没事我找你,拜拜了您呐。”
老杨头一想到自己以后能看到老伴还能和她聊天,心里就已经非常感激周翔了,现在周翔还这么照顾他的安危,他觉得,周翔是这世最好的人。
这对孤苦无后的老两口都抹着泪,深情的注视着周翔。
老杨头戴着眼镜,拿着唢呐,颠了颠身体,举起唢呐道。
“惩恶扬善!除魔卫道!”
“门主您加油,大爷一定做您坚实的后盾!”
“……”
“算了,本门主走了。”
周翔一转头,再次擦了擦欣慰的泪水,哼着小螺号就走了。
老杨头看向老伴,激动的拿起唢呐,叽里呱啦的就吹了起来。
随后老杨头心中一喜,门主果然没骗他,这东西,真的一吹就响!
路过的扫地大妈一脸迟疑的看向巷子里老杨头戴着小丑眼镜,对着空气兴高采烈的吹着毫无音调的唢呐,顿时陷入了震惊。
“这……这是哪家精神病医院后门被踹了?”
一个月后……
一家知名汉堡店里。
“姐姐,我发现你最近晚都不怎么出去了哎。”
王小星坐在椅子不停的踢着小脚丫,手里抱着汉堡好奇的看向王小柔。
王小柔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拿着薯条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满脸的茫然和疑惑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鬼了……”
坐在旁边的小哥一脸蒙蔽的看向王小柔,暗自诽腹道。
悄悄,悄悄,这tm是人说的话吗?
王小柔叹了口气,摸了摸兜里的铁木剑,内心无比渴望着砍鬼的日子。
王小柔咬着薯条,双眼迷离的看着窗外喃喃的道。
“自打我接掌八卦门以前,凉城已经近十年没人管了。城里鬼怪纵横,若不是我日夜kan杀,现在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子。”
“可为何……这短短一月之内,数量锐减呢……”
天黑之后的后街小巷里。
“呔!妖怪哪里跑!”
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巷子,那极度惊恐的惨白脸庞,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那个追着他的人。
他哀声叹求着,边跑边鞠躬的求饶道:
“爸爸!爷爷!祖宗!饶命啊!小人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啊,呜呜呜,绕了小人一条命吧。”
那人身穿左胸口印有“专治男性疑难杂症和不孕不育”字样的白大褂,脚下一双黑的发亮的胶皮水靴,腰间绑着一条破麻绳,绳子还别着一个矿泉水瓶。
此时他正张牙舞爪的扬着手里的马桶搋子,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追向前方的大汉。
“大胆妖孽,还敢口出妄言,刚才路边的那个老奶奶,是不是你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