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辉夜忙向前看去,津川佑树双手牢牢抓在校门,腰以下部位掉到地,暗沉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往下落。
“刺啦——”
撕纸声再次响起,津川佑树的身体进一步在空中分崩离析,切口不规整得如同纸屑的毛边。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四宫辉夜依旧能够听到惊悚的“噗哧”声。
那是肌肉分离的声音。
前方,女教师喘着气,笑容狰狞,眼睛睁得圆圆的,兴奋地看着手中不断撕扯的纸片,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疯狂,直到纸片撕成了碎屑,还是没有停下。
四宫辉夜看到这一切,胃里隐隐不舒服。
撕完纸后,女人平复呼吸,表情一点点趋向和蔼,露出标准笑容:“新的校服已经制定好了,就放在大家的储物柜里……”
没等她说完,剩下的学生就扑向了三排储物柜。
四宫辉夜在红色那一排储物柜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藏蓝色校服,旁边还有一个翻盖手机。
全体换校服后,被安排得服服帖帖的学生们排成两列纵队,由女教师带领前往食堂。
还未离开长廊,一个姑娘捂住嘴大叫:“快看那人!”
众人闻声,纷纷看向教学楼外。
那里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在昏暗的天色下辨不清长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巴眨巴看着阶梯方的人们,样子小心翼翼,看去很胆怯。
“是新同学呢。”女教师慢条斯理地翻开教案,一边翻动纸张,一边微笑,“这就麻烦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师呢?”
无论是女人的语气还是表情,都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女人合教案,叹息:“教务处给我的入学名单中,没有这位同学的名字,所以很可惜……”
随着女人的话,不少学生的心提到嗓子眼,同时想起“死亡”二字。
“所以,同学你只能穿刚刚死去的那位同学的衣服咯。”
“四宫同学,你是学生会副会长,所以就请麻烦你带这位新同学去保健室包扎一下,免得他受伤过重,不小心挂掉咯。”
“……”
这名新来的学生们名叫平山阳仁,四宫辉夜要带平山阳仁去保健室,雨霖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一路,校园里除了他们三人,再也没见到其他学生,两旁路灯昏暗,照得灌木丛只剩一个暗色的轮廓,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四宫辉夜手环抱一套女生校服,走在一侧,平山阳仁没有主动解释浑身带血的原因,四宫辉夜就没有多问。
整个行政楼黑沉沉地一片,只有一楼角落的窗户亮着灯,那里就是保健室。
穿过漆黑安静的走廊,四宫辉夜率先推开门,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医生。
穿白大褂的老年人应该是校医,脸色透着死气的苍灰,挨个打量过他们后突然笑开,慢慢侧身邀请他们进来,声音苍老沙哑:“你们是玉子的同学吧?需要什么帮助吗?”
小心翼翼贴着墙进去,四宫辉夜指指身后:“有人可能受伤了,借用一下医疗箱。”
校医将三人放进来后缓缓关门,道,“玉子还好吗?”
四宫辉夜根据已知信息,开口说道:“玉子昨天遇害了。”
校医倒不显得惊讶,仅幽幽地叹息一声,扶着桌子绕到座位坐下:“很遗憾,玉子是个好女孩。”
校医室里的白炽灯散发出昏沉的灯光。
“玉子是个好女孩,今天午还带着礼物来看我,开学前也就她能想起我。”
靠窗的桌子前,老校医摊开一张报纸挡住了脸,声音沉缓阴郁。
四宫辉夜轻轻蹙眉,玉子昨天才遇害,不可能今天还带礼物来看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