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月笙是强迫性的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到邻二,赫连月笙什么也不躺着了,非要出去遛一遛。
掀开营帐就看见纪律严明的军营,不断地有人巡逻,可以毫无可乘之机。
赫连月笙的事迹早就在军营里面传遍了,当下一出来,便获得了所有的关注,但是多数迫于纪律并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的和赫连月笙打招呼。
“公子爷好啊!”
赫连月笙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突然对他这么热情,当下微笑着对打招呼的人挥挥手,四下寻找着面熟之人。
正当赫连月笙还愁着没有面熟之人时,正好看见魏景穿着铠甲提着两桶水往灶间方向走。
“哎哎哎!魏景!”赫连月笙立马就叫住魏景,一瘸一拐的朝着魏景追过去。
魏景听到有人唤他,转过身就看见赫连月笙一瘸一拐的朝着他蹦过来,当下也顾不得手上的水桶不水桶了,直接扔下就跑过来扶着赫连月笙。
“公子爷,你怎么出来了!”
自从那比试之后,魏景是打心眼里喜欢赫连月笙,那日抗敌,赫连月笙也是首当其冲,更是让他钦佩无比。
“嘿嘿。”赫连月笙手搭在魏景的胳膊上,分担自己身上的力量“这不是实在待不住了嘛!对了,我那抱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哦!”魏景一听赫连月笙提起来就知道的是谁了,毕竟那个孩子在这个军营里可是闹出了不少的事情“他现在安排在马厩里……”
“胡闹!他是个孩子!怎么能将他送到马厩里!”这地方气有多恶劣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一个孩子住在马厩里?
“只是这孩子让公子爷只身犯险,实在是……”
“快扶我过去。”赫连月笙一瘸一拐的走向马厩。
这马厩还是修的极好,当初是怕这些马儿无法受得了这边夜里的寒凉,所以这才花了重金去修葺了这个马厩。
但是这马厩着实有些大,赫连月笙到了马厩根本就没看见那个孩子,赫连月笙一蹦一跳的寻找着,魏景也跑到前面去寻找。
腿脚好的魏景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孩子“找到了!”
赫连月笙闻言加快了速度走到了魏景的身边,看见在一堆稻草里面蜷缩着一个的身影,且身上穿的单薄“还不快点给他抱起来!”
魏景被这么一,立马点头应着,一步就跨进马厩里面,脱下外衣罩在孩子身上,将他抱了出来。
“公子爷,这孩子带到哪去?”魏景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着孩子看着赫连月笙。
赫连月笙没想到魏景竟然如此呆傻“自然是带到我的营帐,不然还把他丢回马厩吗?”赫连月笙白了一眼魏景,转身回了营帐。
魏景腿脚好,率先就到了他的营帐,把孩子安顿好之后这才掀开营帐打算去接赫连月笙,一出营帐就看见赫连月笙已经到了门口。
“安顿好了,公子爷。”
赫连月笙点点头“我的长枪你们可拿回来了?”赫连月笙忽然想起自己当时投掷出去的长枪没来得及捡回来。
魏景挠了挠头“已经捡了回来,但是放在赫连将军那里。”
“怎么不直接给我送回来?”
“赫连将军你看到了又该忍不住舞两下,所以放在他那里,等你什么时候回京都什么时候给你。”
当时赫连月笙想也没想的就把长枪投掷了出去,后来他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好多人一起才把赫连月笙的长枪给抬回来,着实是累到了他们。
赫连月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挠了挠额头,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得撩了,你下去吧!”
“是。”
赫连月笙掀开营帐就进了去,看到那孩子竟然被魏景放在了椅子之上,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人都已经送进来,为什么就不能放在床上?
赫连月笙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这些人可是没少把气撒在这个孩子身上,赫连月笙一没醒过来,他们就看这个孩子一不顺眼,要不是有赫连尘拦着,他们这些人恨不得把这个孩子生吞活剥了。
赫连月笙也想把孩子抱到床上,可是他腿伤实在是不方便,只能先委屈这个孩子在椅子上带着,但是赫连月笙又怕这孩子睡在这椅子上醒来会难受,于是决定把他叫起来。
“喂!醒醒!嘿嘿嘿”赫连月笙不断地推搡着他。
睡梦之间他就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以为是马在拱他,觉得马张着血盆大口,端着一口齐牙在他身边不断地啃食,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看清面前是个人不是马,这才松了一口气。
赫连月笙也是在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也是跟着吓了一跳“……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并未答话,仔细的端详着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营帐,里面的东西摆放的都极为讲究,而且只是一个单饶营帐就赶上多人营帐的大了,一看就是个高官。
“你叫什么名字?”赫连月笙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男孩儿瑟缩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认出赫连月笙便是当日从战场上将他救回来的人,自己滑下了椅子,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但是地上实在是难以看清他写的是什么,赫连月笙就把他带到书案前面,给了他笔还有纸,他这才清晰地写下两个字“闻炳”
赫连月笙看着这两个字,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之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闻炳看着赫连月笙皱眉苦思的模样,指了指赫连月笙的腿,又写下两个字“有恙?”
赫连月笙看着闻炳竟然关心自己的伤,于是笑了“我的腿上早已经没有事了。”
闻炳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他虽然一直被安排在马厩里,还遭到了一些打骂,都是因为赫连月笙中毒险些丧命,一直没有赫连月笙的消息这也让他日日担忧。
即便是他想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不必担忧,我并无大碍,你当日怎么会到了战场之中?”
“五岁时被掳走到边塞异国,趁乱逃离回来。”闻炳在纸上写着。
赫连月笙看着闻炳写下的字,五岁时被掳,之后在异国更是不可能有机会练习字迹,所以这字迹一定是在被掳之前练成的,看着纸上已经初具规格的笔锋,想必闻炳以前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那你可知你家在哪里了?”
闻炳想了想,然后落下两个字“京都”
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自己随手救得少年竟然也是京都人士“自然如此,你便安心的恶住下,明日我便会启程回京都,到时进了京都定帮你寻到亲人。”
闻炳又在纸上写出六个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赫连月笙。”
闻炳看着赫连月笙的嘴型磕磕绊绊的着几个蹩脚的字“月……月…月笙…”
没想到闻炳竟然会话,他一直以为闻炳是个哑巴,没想到竟然会话。但是赫连月笙转念一想有开始同情起了闻炳,闻炳多年待在异国,对于异国的语言更是一窍不通,常年找不到人话,也就成就了他现在这样子。
“谢谢”闻炳在纸上落下两个字。
看着纸上的两个字,赫连月笙粲然一笑,心情大好“你安心歇着,我去找人帮你打点热水沐浴。”
完赫连月笙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走出去后,闻炳笑了一下。
赫连月笙这话越来越到位,刚吩咐下去,灶间立刻就给赫连月笙烧了热水,在赫连月笙的营帐里摆好浴桶,一桶一桶的热水不断地送进来,直至浴桶的水差两分高满,这才停下。
在此之间赫连月笙一直都没有回来,闻炳这才轻手轻脚的脱掉衣服进了浴桶,若是有人看见定会惊呼一声,因为闻炳身上满是疤痕,大的的无数,有些是新伤有些已经结痂,看上去极为骇人。
正当闻炳享受着热水驱散体内的寒气时,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然后就进来一个人,闻炳一转头就看到赫连月笙进来,顿时整个人沉入水下,只留着一个脑袋在外面。
赫连月笙当真是听见了入水声,走到浴桶旁边的架子上,将怀中的衣服搭好“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你怕我占你便宜?”赫连月笙打趣着,但是看见闻炳的脸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通红通红的。
赫连月笙当即也不敢在打趣,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罐,放到衣服旁,这才转身离开。
察觉到赫连月笙走了出去,闻炳草草的洗了两下,从水里钻了出来,本想着穿上赫连月笙拿给他的衣服,结果在拿衣服的时候就看见衣服旁边多了一个瓷罐。
闻炳穿好衣服,这才拿起那个瓷罐,一开打盖子,一股药香就弥漫出来,闻炳凑近闻了一下,这种味道他在赫连月笙的身上闻到过。
看着手中的这罐伤药,闻炳一直紧绷的嘴角有了一丝弧度。
也不知道赫连月笙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等候,竟然在闻炳穿好衣服后就进来了,随之而来还有好几个人,一同把浴桶抬出去。
闻炳比赫连月笙还要矮上一个头,但好在赫连月笙身材很瘦,闻炳穿上也差不多。
闻炳听见身后有动静便转身去看,正好和赫连月笙四目相对,一时之间赫连月笙竟然没有认出来。
这闻炳洗干净之后那可是和马厩之前大不一样,洗完之后脸上白白净净,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极为深邃,高挺的鼻梁还有下颚线,不难看出长大之后又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赫连月笙将闻炳从上看到下,还频频点头“不错不错。”
“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赫连月笙似是知道自己这样好像不是很好,立马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就在刚刚出去的时候他去找了一下赫连尘,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一位神医救了自己,不过赫连月笙没有立刻就去拜访神医,毕竟现在色已晚,贸然打扰有些无礼。
这般想着时,闻炳就抬腿朝着营帐外面走去,赫连月笙一下就拉住闻炳的手臂“你干嘛去?”
闻炳指了指又指了指外面,赫连月笙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我昏迷之间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既然我已经醒了,自然不会再让他们污蔑你了,怎还有让你再去住马厩的道理?”
赫连月笙用下巴指了指床榻“现在也没营帐供你住,你就先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等明安排好了马车便带你一同回京都。”
闻炳没想到赫连月笙竟然把床榻让给自己,这些日子他可是知道了赫连月笙的地位到底多尊崇,为何会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住自己的床榻?
当即闻炳就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赫连月笙早就知道闻炳会这么,自己直接转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我要处理一些军务,你且先睡着,等我要睡时你将床榻还我便是。”
闻炳看着赫连月笙已经自顾自的拿起了书卷,犹豫了一下还是拖鞋躺在了床榻之上,也许是久违的温暖还有安全,竟让闻炳昏昏欲睡了过去。
等到闻炳在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自己还睡在床榻之上,而在那边嘴上着处理军中事务的赫连月笙早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闻炳轻手轻脚的拿着被褥来到赫连月笙身边,将被褥搭在赫连月笙的身上。
这世间竟然有人如此温柔……
正要离开时,赫连月笙突然动了一下,埋在肘窝的脸转了过来,吓得闻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等了片刻,确定赫连月笙没有醒,闻炳这才叹了一口气。
闻炳看着赫连月笙的睡颜,没了白日那种英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恬静,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翘挺得鼻子,越看越觉得赫连月笙像个女子……闻炳心中莫名的猛跳了两拍。
他赶紧压下心中这种莫名的情绪,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赫连月笙,闻炳这才转身回到床榻,一躺下的闻炳心中烦躁就翻了个身,结果床榻正对面就是赫连月笙!
刚刚那种莫名的情绪就又涌了上来,闻炳赶紧闭紧眼睛,强迫自己赶快睡觉。
不知不觉的就逐渐入睡,这一觉他睡得格外的踏实。
在异国,他活的就和畜生别无二致,哪怕到了军营里面,那些人让他睡马厩,他都觉得是在善待他,如今竟然有人如此温柔的对他,顿时心中不出的心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