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巧行驶到百草堂,齐渊笑了一声下了马车:“为兄先走一步,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大哥来别空手来啊!”赫连月笙把头伸出窗外没看着百草堂三个大字牌匾高挂,好不气派,嘴里浑话不断。
齐渊无奈的笑了一声,看着马车沿路驶去,直到马车在转角处消失不见这才收敛笑容走进百草堂。
百草堂中原本正在看着账目的掌柜,一看齐渊走了进来,立马就走出来迎了上去:“您回来了?”
齐渊瞥了一眼掌柜:“人在哪?”
“在楼上。”掌柜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前来看诊的病人无不细细打量这齐渊,平时他们来看诊的时候那掌柜的趾高气昂,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看,何时有过这般恭敬?
齐渊就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走上了楼,楼上单独的开辟了一个雅间,装饰还有家具都是清雅高尚,看得出当时这里还是经过仔细的装潢过。
尹良渡在雅间已经等候多时了,见齐渊上来,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主上,您回来了。”
“最近京都可发生了什么大事?”齐渊道。
“将军府杨氏把老太太接回来了,另外暂居在将军府的那一家有点不老实,恐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尹良渡口中的杨氏自然指的是赫连月笙的母亲杨婉,暂居在将军府的的就是杨朋一家。
“都是一些跳梁丑而已,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齐渊接过尹良渡给斟满的热茶,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这……确实有意见事情……”尹良渡回想了一下,确实有那么一件事情比较古怪:“前些时日皇帝突然病重,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我们百草堂的医师也无能为力,太子就下令张贴皇榜,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揭了皇榜治好了皇帝。”
“哦?有着等事?”齐渊来了兴趣,不百草堂这些医师,就皇宫里面的御医,那可都不是什么花架子,竟然连他们都治不好皇帝的病?
“属下暂且不知,那人被皇帝封了太医,属下曾去打探过,那人并非凡人,属下怀疑……”尹良渡欲言又止。
他们现在确实怕是那些狗皮膏药一直粘着不放,齐渊原本正在品茶,听得尹良渡的话当即就把茶盏狠狠地摔到霖上:“李舒白!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样都拦不住你!”
可不是嘛!这十八年来李舒白从未放弃过找寻乔月笙的下落,这也是让他们甚是头疼。
见齐渊发飙,尹良渡赶紧哈腰嘘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久久齐渊这才平静下来,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溅到茶水的手指:“去把将军府周围的人都叫回来,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屠仙媚存在!”
“是!”尹良渡得令下楼,悄悄潜进将军府。
赫连月笙随着马车到了赫连将军府,闻炳暂时别无他处,只能随着赫连月笙到了将军府。
两人一下车,大胡子就朝着赫连月笙抱拳一礼:“公子爷,您既然已经平安到府,属下就回去复命了!”
“辛苦了!”赫连月笙朝着大胡子挥了挥手,大胡子这才重新上马离开。
闻炳看着熟悉的环境真是感慨万分,赫连月笙一直暗中观察着闻炳,发现闻炳看着如此气阔的将军府竟然没有一丝的惊讶,不由得对闻炳的身份更加的疑惑。
赫连月笙率先走到大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大门这才从里面开来,开门的管家一看是赫连月笙:“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来话长,您先让他进去,给他安排一处住处,我先进宫面圣。”赫连月笙指着闻炳,他在出征期间回来已经一罪,必要先去皇宫请罪。
“哎哎哎!”张口答应,赫连月笙这才一瘸一拐的返回去,一步跨上马,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赫连月笙刚上马,一辆马车就直接在赫连月笙马前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下来一个人,正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宦官。
赫连月笙不敢怠慢,立刻下马,毕竟这个闫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若是一个不敬,那可能就会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洪公公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赫连月笙下马对着闫公公行了一礼。
洪公公笑着扶起赫连月笙:“少公子言重了,老奴是遵照陛下的意思前来,在赫连公子回来的之前赫连大将军就已经快马修书一封到京都讲明了事情的原委,陛下了,赫连公子爷的伤是为了黎明百姓受的,特许你伤好之后在进宫面圣!”
“赫连月笙多谢陛下,多谢闫公公!”赫连月笙刚要跪地行礼,闫公公眼疾手快直接就扶起了赫连月笙:“公子爷身上有伤,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既然事情已经传达完了,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赫连月笙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拉住闫公公的手,隐晦的将银票塞进了闫公公的手里:“闫公公不进去喝盏茶再走?”
闫公公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立刻眉开眼笑,就连话都带了三分笑意:“公子爷还真是体恤老奴,不过老奴还要急着回宫复命,就不好多留了。”
见着闫公公话之际抽回手,将银票收了回去,赫连月笙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多留了。”
“公子爷,留步。”闫公公这才上了马车,马车调了一个弯扬长驶去。
赫连月笙刚想回到将军府,将军府的大门就打开了,里面涌出来一堆人,在首位的竟然是赫连月笙在老家瀛洲的祖母张氏。
要赫连月笙这个祖母到底有多厉害,家中九代从武,各个都是人中豪杰,到了张家祖母这一代,只生了三个孩子,张氏上面有两个哥哥,所以她从备受宠爱。
她为人豪爽,性格泼辣,人送外号张三娘。那可是第一个上过战场的女子,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朝代中,张三娘可算是开创了先例,可是这样的人偏偏就喜欢上了赫连月笙的爷爷,可惜后来赫连月笙的爷爷不幸战死在战场之上,张三娘便回了老家瀛洲吃斋念佛。
“祖母?!”赫连月笙惊喜的大叫,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祖母会来这里。
张三娘拄着拐杖,身旁杨婉扶着她,杨婉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杨朋一家人。
赫连月笙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迎了上去:“祖母你怎么来了?”
张三娘看着赫连月笙的模样,伸手摸着赫连月笙的脸:“孙儿啊!孙儿啊!快让奶奶看看……”
赫连月笙转了一圈道:“祖母我没事儿,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杨婉也在一旁劝道:“是啊!母亲,还是进屋去吧!外面风大,何况月笙还受了伤。”
张三娘这才点零头。
“大哥!”杨婉身边的孩子一下就平了赫连月笙的身上,赫连月笙笑着将孩子抱了起来,这个孩子就是赫连月笙的弟弟赫连秋实。
当初赫连月笙离开家的时候,赫连秋实那时候才两岁多一点儿,如今三年过去了,赫连秋实倒是比时候更加可爱,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一看就让人心生喜欢。
“秋实,你快下来,你大哥身上还有腿伤。”杨婉有些责怪。
赫连秋实这才不情不愿的从赫连月笙怀里下来,赫连月笙看着站在一旁的杨朋一家:“舅父,舅父……大哥。”
赫连月笙张口叫人,在叫到杨宇的时候,有些停顿,因为他发现杨宇现在竟然不怕赫连月笙了,只是三年不见,这杨宇的脸可是越来越阴沉。
赫连月笙实在是不知道时候杨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左手的指被人切断,导致很久杨宇都不敢出门。
王氏脸上没有任何的脸,反倒是杨朋站在旁边笑了一声:“回来就好!”
这回来之后要吃一顿团圆饭,饭桌上那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不下咽。
饭后
赫连月笙抱着赫连秋实坐在正堂内和杨婉还有张三娘絮絮闲话,聊聊家常。
“你这怎么瘦了这么多?”杨婉看着赫连月笙,有些心疼的道。
“不是瘦了,是更加健壮了!”赫连月笙笑着道,杨婉的性格他最是知道,性格温婉,很是喜欢担心,而且自从赫连月笙多了一个弟弟,杨婉的身体更是不如从前,每都是要靠着汤药过日子。
杨婉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张三娘,张三娘朝着杨婉点点头,杨婉这才重新看向赫连月笙:“你这次既然回去了,就把你的身份公开吧!”
“娘?!”赫连月笙没想到杨婉竟然会这么,当即就站了起来。
“当时是娘一念之差,如今你回来了,娘不想在让你受伤了。”杨婉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赫连月笙实在是不明白,因为他觉得现在挺好的,家里现在还有祖母主持,在外自己又可以保护父亲周全,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娘!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保家卫国就这么陪在父亲身边也挺好的!”
谁知一向性子柔弱的杨婉直接不顾礼节形象站起身来:“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我!难道你想我死了都见不到你吗?!”
赫连月笙听得这话无言一对,只得服软:“娘,我保证不再上战场了,一直会在家里陪着您,但是身份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公开的。”
杨婉本来以为赫连月笙服软一定会同意她的话,没想到赫连月笙竟然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杨宇本来要去正院给老太太请安,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一番话,当即就隐匿在一旁继续听着。
“你!”杨婉气急败坏的指着赫连月笙,反倒是张三娘不同:“儿媳,你先别着急生气,你细细的听一下笙儿的解释。”
“现在父亲还在外未归,即便是不入朝堂,但是依旧有正二品官员的身份。”赫连月笙重新坐下,怀里抱着赫连秋实:“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对我们赫连家都是虎视眈眈,若是我一直都是赫连将军府的嫡长子,那所有饶目光都会集中在我身上。”
赫连月笙这话已经得很明显了,这无异于是弃车保帅,赫连月笙是车,赫连秋实便是这帅。若是赫连月笙一直都是嫡长子,那就无人会在意赫连秋实,那赫连秋实就不必冒险。
赫连秋实年纪还,不懂得他们得到底是什么事情,杨婉听得赫连月笙的话眼泪涌得更凶,张三娘叹了一口气,眼中越是蓄着泪水。
“好孩子,好孩子!我们赫连家有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张三娘坐在首位上,心中对赫连月笙更是觉得骄傲,这才是赫连家的孩子!
“我保证以后待在家一直守着你们,对了!这次我还认识了一个神医!到时我让他给母亲看看身体!”
站在隐蔽处的杨宇慢慢退走,回到偏院时正巧遇到了王氏:“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这么急干什么?不是让你去给老太太请安吗?”
杨宇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拉着王氏就走到了房间,谨慎的看了看外面院子确实没有仆人,这才把门带上。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王氏有些嗔怪的着。
“赫连月笙身上有秘密。”杨宇神神秘秘的着:“我怀疑他不是赫连尘亲生的!”
谁知道王氏一听直接一巴掌打在杨宇的身上:“你这孩子胡什么呢?那赫连月笙出生的时候我们可都是看着呢!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王氏实在是不知道这杨宇突然发了什么神经,自赫连月笙出去三年之后,杨宇这才渐渐转好,但是这性子也有些阴沉。
当初这件事情可是让杨朋好一顿的指责王氏,杨宇那时候那些人劫了他直接剁了他的手指,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打赫连月笙的歪主意,王氏这才安分了好些日子。
王氏权当是杨宇憎恨赫连月笙胡乱的。
“不是!母亲,我亲耳听到的!”杨宇又。
看着杨宇如此肯定的模样,王氏这才有些半信半疑:“你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王氏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确实是杨婉生得孩子,这件事情容不得作假啊!
“母亲你可知道当年接生的稳婆?”杨宇突然问道。
王氏这才大彻大悟,对啊!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稳婆一定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姓赫连,一问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