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什么，也不用跟我解释，没兴趣。”男人清冷的音色毫无波澜。

“顾总，您三年前在江城那场辩护作为法律学的经典案例被记录下来了，我有幸修习了法律学，您所用的条例我都已经倒背如流，我能有幸受您的指点吗？”

莫柔手指紧紧绞着衣袖，似乎很紧张又很期待的样子，又是一副柔弱娇嫩的羞怯。她对法律并不感兴趣，但律界权威在这里，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她也将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

“谁给你的勇气，嗯？”顾燕回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高挑的尾音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惊雷般炸响在莫柔耳边，不带任何感情。

找他拜师求艺的人，能从帝都排队到榆城，可他也只收了一个颜宁。

莫柔回过神来，顾燕回人已经离开了。那男人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如同一只困在囚牢随时都要破笼而出的野兽。短短的七个字，为莫柔画下了一条望而却步的高压线。

第一节全校公开课，在莫柔的心神不宁中拉开了序幕。

莫然半年的国外之行，回来时大一下半学期已经开课，因此只能算是个谁也不认识的插班生。

上课铃响起，女孩坐在最后一排，拿着铅笔勾勾画画，袖子微微卷起，皓腕凝白，修长漂亮的手指稳稳握着铅笔，小指头还娇气地翘起。

桌子底下是翘着的二郎腿，散漫又随意。覃思思一眼看到了莫然，热络地坐在了莫然身边。

“哎，你是不是生物特别好啊，这是基因链图吗？”覃思思惊呼了一声，看着莫然笔下栩栩如生的图谱，“你画画也很好看哎。”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浅笑出声，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不在意地遮住了手中的图谱，“没什么，不是什么基因链，上课无聊，我画几个圈。”

“随手画个圈都像图谱似的，莫然你可真厉害，我这爪子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灵巧。”覃思思看着她的眼神一脸崇拜。

“嘶”，莫然挑眉，似乎想了下什么，然后抽出笔筒，一支银灰色铅笔放在覃思思面前，“送你了，这个画画好用。”

随之收回目光，翻开手里的杂志，法文医学周刊。

“Faber Castell”，覃思思念着铅笔上的英文，这个牌子她也听过，美术专业的人都喜欢用，但她不知道这一支是周年定制款，1.7万美元一支，全球限量五支。

“啊，谢谢你啊，莫然，希望拿着你的笔，我也能画出好看的画来。”

莫然侧过身，笑了下，阳光落在侧脸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线，像是圣洁的天使那般耀眼，“会的。”

来S大的第一节课还没有持续多久，教授滔滔不绝的授课被打断了，来人在教授耳边低语了一句。

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这人一定是小跑过来的，呼吸间带着些微喘，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教授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最后一排角落里那个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