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落下，周围寂静了五秒钟，然后……

“你别以为你凶，你就可以命令我，这是南哥的东西……覃思思她就是个盗窃犯。”

被众人盯着，岑淇面上有些尴尬，但迫于莫然的压力，这人静悄悄的放下了笔，仍旧嘴巴没停，叽叽喳喳喳丝毫不示弱。

周围因为莫然的出现所压制住的议论声随着岑淇这吵嚷似乎有了抬头的迹象，人群里又喧嚣了起来。

“偷窃，贫穷，坏学生……”这些词像是被圈点出来似的，透过扩音器层层叠得传进女孩耳朵里。

所有的指指点点不怀好意的揣测，“嗡嗡嗡”像潮水一样密密麻麻得涌来。

莫然低头，这才发现覃思思脸色有些不正常，凝玉一般的莹白，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覃思思。”她隔空喊了下，可那人始终没有缓过神来，双眼处于失焦的状态，红唇微张着小口喘着气。

莫然知道那种感觉，像是溺在一汪深不见底的池塘，连呼吸都被溺毙。想抓住些什么，可那深潭里连一棵稻草都没有，只能无助地挣扎。

这三年来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密闭狭小空间里人声的吵嚷。甚至她刚被接回莫家时，就曾自我封闭过。天知道，她走到今天，用了多久来适应。

莫柔却突然脚下挪了一步，严严实实挡在覃思思桌前，隔绝了所有人可以望向这里的视线。

她明明看到了面前女孩神色的不正常，可她偏偏要阻拦。

“你看不出来她难受吗？让开。”说话间，莫然已经走到莫柔面前，双手抄兜，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她就是个盗窃犯，你还要与她为伍，然然你真是，姐姐该怎么说你……”莫柔叹口气，亲热地伸过手来想拉莫然一把。

“啪”一声，这小姑娘把她推了开来，“都给我闭嘴。”

白色帆布鞋踹在桌腿上，桌子晃动了下，发出了“嘶啦”的声响。那个规规矩矩的小方桌，一下子滑出去两米远。

原本嘈杂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覃思思，没事了，我在。”带着暖意的手轻轻捂在覃思思耳边，低沉诱哄的话语温柔地能滴出蜜来，似乎方才那个勃然大怒的人不是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覃思思才缓过神来啊，带着哭腔，“莫然，我没偷东西，我家庭条件不好，但我没偷没抢，我不会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莫然小手一下一下落在女孩肩膀，像是给猫咪顺毛一般自然。

“笔是我送的，叶南的东西我还看不上，有问题让他来找我，你们俩多管闲事的，最好别在我面前蹦跶。”狷狂的口气，不羁肆意的表情，一字一句都让人无法反驳。

“然然，你别这样，你为什么总是向着一个外人，我才是姐姐啊。”莫柔不需要丝毫时间差，深情温柔好姐姐人设秒上线。

“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装的么，这才几天，嗯，小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