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帮忙,自然要想出点对策
洛怀安沉吟许久,白澜夕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默默的坐着等候。
等乏了,就用玉手拖着腮边,看着洛怀安沉思的样子。
洛怀安温和淡定,衣衫如雪,这样的人思考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韵味,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男人比自己那个世界要好看上许多,不说洛怀安,便是宁学堂的那七位在自己那个世界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良久后,洛怀安开口道。
“若是没有生死大仇,只是稍微整治一番,只要在府学的时候给他使点绊子就可以了。”
府学?
白澜夕有那么几丝残存的记忆,好像是圣上为了增加权贵子女通过春闺的概率而特设的机构,一般在春闺前的一两个月左右开设。
见白澜夕没有反应,洛怀安只当她走神,可当他看向白澜夕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勾了一下她的琼鼻。
就像儿时那样。
洛怀安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慌张,他也想不到平日里最讲规矩的他居然会如此逾矩,原本平淡的心境了乱了几分。
白澜夕心里惦记着怎么找回场子,没有注意到洛怀安的小动作,只是追问道:“如何使绊子才好,若是坏人仕途岂不是太过火了些。”
见白澜夕替沈瑾珩着想,洛怀安心里闷闷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想法涌来心头,就像从前看到母亲抱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吃味。
想归想,洛怀安还是解释道:“并不是说坏人仕途,只是让他在主考官那儿印象不佳,最多也就得不了魁首罢了。”
白澜夕还是不明白,这倒不是因为她比洛怀安笨,实在是信息不对等的缘故。
洛怀安只当她平时只顾着玩乐,没有怎么关心春闺,耐心的解释道:“今年春闺的主考名叫李清风,是太学里的博士,也是今年府学的教授,也就是说,如果沈瑾珩在府学里表现欠佳,甚至惹了李清风不喜,肯定会影响他春闺的文试成绩。”
白澜夕眼前一亮:“而那个李清风又是清流,定不喜歪门邪道,若是我们冒充丞相府的人上门求情,请他在春闺的时候多照顾沈瑾珩,那魁首沈瑾珩岂不是想都别想。”
洛怀安不是迂腐书生,有些赞叹的看着白澜夕:“白姑娘聪明过人,又心地善良,是为官的好料子。”
白澜夕听了脸止不住的发热,虽然对洛怀安目前还谈不上什么好感,但被这么一个名满京城,又生的如此好看的少年真诚夸赞,白澜夕的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几拍。
白澜夕的性格坚定,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一点白澜夕有些好奇,无论是春闺的主考还是府学,在权贵的圈子自然不算秘密,可洛怀安一个落魄书生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
“你当真不记得了,洛府,红线………“洛怀安满怀期待的看着白澜夕,希望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会议,可到最后,他只看到了迷茫和不解。
白澜夕看着有些殷切的洛怀安,这个平时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落魄书生,此时眼睛里亮着光,像是在等她的答案,可她无论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有关于洛府或者红线的事情,最后只好摇了摇头。
她看到洛怀安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只好转移话题:“我今日打赌输给了沈瑾珩,赌约是要我陪他出游,你说要不要趁我和他出游的时候,派人假装丞相府的人去李主考的府上求情。”
洛怀安心里一沉,脱口而出:“不行。”
“为什么?”白澜夕有些好奇,“趁沈瑾珩不在的时候不是会更好吗。”
白澜夕不知道的是,洛怀安的不行,应的是她前半段话。
洛怀安答不上来,信口胡诌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如果被李清风发现,反倒弄巧成拙了。
这一点白澜夕倒是同意,可总觉得洛怀安的反应有些大了。之前刚见面那么镇静的一个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好像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一提到沈瑾珩就乱了分寸。
难不成他们有仇?白澜夕想起他答应帮忙出谋划策对付沈瑾珩的样子,会不会也太爽快了些。
想到这个可能,白澜夕试探道:“那不如,我和沈瑾珩出游的时候,也叫上洛公子如何。”
若是有仇,洛怀安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他一个落魄书生,又被自己带回府上,想要接近沈瑾珩的机会肯定极少,这应该也算难得的机会。
洛怀安听到白澜夕这么说,立马说道:“好,我与你一同去。”
果然。
洛怀安的心里活动仿佛写在了脸上,在白澜夕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白澜夕明确的感觉到他的喜悦,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可白澜夕却不知道自己完全想偏了,还在思索若是洛怀安真找沈瑾珩报仇,自己究竟要不要帮他,该怎么帮,若是他被沈瑾珩抓住,自己要不要救他呢。
白澜夕仔细端详着洛怀安,俊俏斯文的面容,浓黑如剑的双眉,还有那眼角间散不去的忧郁和温柔,这样的帅哥若是死在沈瑾珩手上会不会太可惜了。
当然,沈瑾珩若是死在洛怀安手上,也太过可惜了。
洛怀安的父母死于清风寨的土匪,应该和沈瑾珩关系不大,况且刚刚的时候,自己提及不要影响沈瑾珩的仕途,洛怀安也没有不悦的样子,看来不过是小摩擦而已,以沈瑾珩那性子,估计是在哪个场合嫉妒洛怀安的才话,折辱了洛怀安,这才导致两人之间起了龌龊。
想明白了之后,白澜夕觉得洛怀安应该也不会做什么不智的举动,带着他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机会,提前整整沈瑾珩那个混蛋。
于是白澜夕笑着说道:“那洛公子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洛怀安躺在床上,见白澜夕想走,也明白不可操之过急,他发现白澜夕颇为自主,不愿意被束缚,所以没有告诉她婚约的事情,至于儿时的事情,既然她忘了,以后也就不再提了。
以前是你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你了。洛怀安看着白澜夕离去的身影,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