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白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这位宋小姐看上去也只是个无辜之人,她还不至于真给人搞死,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于是惨叫只持续到后半夜,期间也有过其他的“东西”来蹭陆白,无一被她一边“惨叫”着一边搞坏了。
约是三更天的时候,陆白实在是有些累,毕竟一天没吃东西还要扮鬼吓人是很耗费体力的,玩腻了之后她就自己跑去佛像后面睡觉去了。
至于宋淬?,她倒是还在哭,居然没有被吓晕,在陆白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听见过一波尖叫,估计她也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晕掉吧……
月光如流水倾泻,树影婆娑,晚间的风微凉,夏虫细语。
傅归独自一人坐在前院的亭子里,石桌上只有一壶酒一个酒杯。
今夜是月圆之夜,下个月的今日,是他生母的忌日。
卸去白日里一身的嘈杂,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了许多。夜很沉,伴随着夜语的只有那酒壶倾倒时酒水撞击杯子时发出的“汀汀”声。
酒香四溢,醉人也醉心。
酒壶堪堪见底的时候,傅归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影子,他全身裹在巨大的黑色斗篷里,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脸上戴着一块冰冷的面具。
傅归没有转身也没有惊讶,他修长笔直的手指捏起那小小的酒杯轻微晃了晃,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才淡淡的问道:“没查到?”
“属下无能。”
“下去吧。”傅归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酒,似乎少了点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陆白就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吵吵嚷嚷,她模模糊糊的将人拍开打算继续睡。
“王妃啊——您醒醒,您别吓我们啊——”长慕的惊天哀嚎将陆白从睡梦的惊醒。
陆白:“……”吵死了!
“王妃,您今儿是要回门的,王爷说给您一刻钟,不出去就不必回去了。”
陆白彻底清醒了,她顺着长慕的力道半坐起来,语气颇为期待的说道:“那我们就不去了呗。”
长慕点点头:“那好,但是王妃您还是要去跟王爷说一声的。”
“哎呦,我腿麻了,你先扶我一把。”陆白揉着推呲着牙说道,说着她一边扶着长慕的手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并对着在门口等待的小厮说道:“你,去问问王爷,我要是穿过前院走到门口,算不算是违反王府的规矩?”
小厮:“……”
“回王妃的话,有王爷的命令便可以出入王府上下的。”
陆白点点头环顾四周问:“宋淬澜呢?”
“已经被她的下人抬回去了。”长慕回道。
陆白揉了揉脑袋,大手一挥道:“我们去准备一下,回门。”
“不是刚才说不去了吗?陆家人到时候又要变着法为难王妃,我们何苦去找不自在?”长慕问。
陆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原因,这秦王都能记得跟她一起回门,那她总要给王爷机会不是吗。
一刻钟的时间差点都不够陆白换衣服的,好歹她穿的快,自寝室出来便急急忙忙赶往秦王府大门口,不过还是迟到了。
陆白带着长慕和清寒紧赶慢赶到了门口,伸头一看,发现外面只有一辆空马车和一队侍卫。
她清清嗓子,莲步轻移的走进:“王爷呢?”
马车边上的侍卫回道:“王爷一会就到,还请王妃先上马车。”
她还以为傅归真的会在这里等她呢,不过也是,如果不是有目的,傅归怎么会主动提出回门呢。
陆白上了马车一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连傅归什么时候上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马车停下,长慕拍了拍陆白把她叫醒:“王妃,醒醒,我们到了。”
陆白甩甩头拍了拍脸蛋:“哦好。”说着撩起帘子下车,下车前陆白还顺手拿了两块案几上的小点心借着大袖子的遮掩飞速的塞进了嘴里。
“傅归呢?”陆白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人。
长慕朝大门口努努嘴:“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陆白点点头,然后娇弱的伸出一只手让长慕扶着她,挑挑眉道:“走,我们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