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
陆白用筷子给傅归夹了一只大鸡腿,正得意洋洋的求夸奖,然后头顶上的光就被挡住了,接着,一个陆白不是很熟悉的声音响起。
傅归仿佛全然不在意,专心致志的将媳妇夹到自己碗里的鸡腿分成小小的一条一条的,然后又夹回了陆白的碗里。
陆白往后挪了挪身子,觉得面前的美人有些许的眼熟。
还没待陆白疑问,就听鹅黄衫的少女眉带忧愁,眼含秋水的道:“王妃……姐姐,原先是我怠慢了您,不知道现在道歉,能否取得姐姐,和王爷的宽恕……”
姐姐?
这谁?
陆白战术后仰,挑眉:“你谁?别乱攀亲戚。”
鹅黄衫姑娘一愣,杏眸里顺眼盈满了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能来个水漫金山。
“姐姐,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念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姐姐定是讨厌极了我,我向姐姐道歉,求姐姐,帮帮父亲……”
这边大幕一拉开始演戏,那边的观众特自觉的熄了声看戏。
陆白上上下下审视了陆念安一遍,还别说,她真没认出来……
“有些人,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就忘了本,恨不得能与家里六亲都断绝血缘,不连累自己才好呢。”席间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哪有人成了亲,连娘家的大门都不近一步的,是怕玷污了自己金贵的身子吗?”
长耳朵的人都知道这是冲着谁去的,这种宅门大院的事,就算是秦王,她们也照样不怕。秦王再威风,还能威风到她们这些女眷头上不成?传出去还做不做人了?
陆白淡定的按住傅归的手,顺便给他端来了一盘大肘子,然后才回应已经泪汪汪的陆念安:“呀,原来竟是妹妹,多日不见,你竟然胖了许多,脸面色都红润起来了,”她挑眉一边的眉毛,眼角眉梢没了以前那种娇弱和懦弱。
毕竟夫君都说了,不要哭,他会心疼。
有傅归在前面开道,她怕什么,反正她有对象!
于是陆白脱下了小白莲花的外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逮着陆念安开了机关枪一样一阵怼:“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嫁出去了,母亲才把家里的好吃的全拿出来了对吗?”
“还记得我没出嫁时,母亲说家里穷,每日只给我两顿窝窝头,我都想着分你一个,怎么,妹妹忘了?”
“妹妹说的没错,我就是讨厌你。”陆白一只胳膊撑在桌桌子上:“为什么我都分你一个窝窝头了,你还要每日来我房里,对我拳打脚踢?”
“十年,你们陆白对那个刚刚六岁的孩子做了什么,以为我不记得吗?”
原本的一出戚戚怨怨的戏突然鼓声激扬,怕是下一秒就能动手打起来、
“姐姐,你,你不体恤父亲也就罢了,为何在这里血口喷人?”陆念安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
陆白想,以后再也不耍阴招了,太累,不如正面刚,痛快!
“我含血喷人?”陆白慢慢的站了起来:“那我含的,一定是一口郁结在心口数十年的怨血,陆念安,我好欺负吗?以至于你们囚禁了我数十年。”
哦,这句是骗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场有人问:“如果王妃所言属实,那么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在京城完全找不到您生存过的痕迹……”
“不,”陆念安慌了,她还以为陆白只是那个被人说了哭哭啼啼的废物,所以打算来利用她,帮助一下如今的陆府。
陆丞摊上大事了,朝廷上有人想拉他下马,陆丞想把陆念安嫁给钱大人的表弟做妾来挽回在朝中的地位。
她怎么能咽的下这么一口气,何况……
今天的宫宴根本就没有陆家人的名字,她还是跟着别人才混进来的,如果此举不成,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