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之堂这么一说,孙筱安当即有些诧异,急忙问道:“爸,那爷爷有说过我们为什么不能和顾家人来往吗?”
孙之堂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倒是十分不知情,而且也十分费解。
只见他看着顾流笙低低的说道:“当时你爷爷临走前,只特特与我说过这些。
就连是哪个顾姓一族都没有说清楚,只叫我遵从他的意愿。
哪怕是任何顾姓一族,都不要轻易有所牵连。
我虽然心中万分不解,可那也是你爷爷最后的遗愿。
作为儿子,我自然不能忤逆他最后的遗愿不是?
可是后来,爸爸见流笙对你确实也是一心一意的。
出于对你幸福的考量,我就没有多加阻拦。
毕竟那时候那个姓严的他他太不是个东西了。
爸爸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屡次被他欺负啊,好在有流笙在,我这才没有多追究他的姓氏。
可是如今看来,竟竟终究还是歪打正着了?”
孙之堂说完这番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些古书和木盒,最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刘春梅则忽然神色有些不明所以似的问道:“爸当时就跟你说了这些?
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孙之堂听王春梅这么说,当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
爸跟我说了什么,你没听到啊?
就说了这些,其他的还说了啥?”
王春梅估摸着平日里没少被孙之堂这么吆喝。
紧接着就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孙筱安愣了愣,又尴尬的看了看顾流笙。
后者倒是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很显然并没有受到岳父岳母如此“恩爱”的场景的影响。
反观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武灿斌就大不相同了。
他此刻正低着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可是吧拉来,吧拉去也都只是几张桌面来回切换。
这一看可不就是刻意为之的吗?
孙之堂貌似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论有些不当,当即半尴尬半特意的挠了挠后脑勺。
继而干笑了两声,便要解释,孙筱安却忽然说道:“爷爷临终前还和谁说过话?有没有再告诉奶奶什么事情?”
孙之堂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说了,你爷爷跟我说完话,就叫着我让你奶奶进去了。
等你奶奶出来,你爷爷那时就不行了,我们几个儿子进去,见了你爷爷最后一面。”
孙之堂是个很孝顺的人。
当然,孙之堂那几个兄弟姐妹对老人其实都不错。
要不是他大哥家有那个搅屎棍大嫂,要不是他大哥是个妻管严。
其实孙筱安爷爷奶奶早些年也能过上好日子。
说到自己的父亲去世,孙之堂的眼眶子里立刻就升起了浓浓的水雾。
顾流笙在一旁看的其实那也算是感同身受了,他小时候就没了父母。
当然他爷爷也早就在他出世前就去世了,他从小也算是被奶奶含辛茹苦的带大的。
对于亲情,他也是明白那时怎样的一种感觉,看着孙之堂如此,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种事情,总归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了的。
这时候孙之堂可能是出于好奇心。
也可能是出于对整件事情的关心,总之,只见他拿起那几本古书。
先是看到了那些照片,看到了照片上每一个不同的人和每一个相同的人。
他愣了愣,指着照片上的青年人问道:“这这都是你们的祖先?还是?”
其实孙之堂这么问也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常人可以理解的答案罢了。
但其实他的内心早就明白了,即便是祖先也是绝对不可能。
试问谁家的祖先都长得一模一样?
顾流笙微微一笑,继而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些都是我。”
听了这话,孙之堂没有过多的情绪浮动。
毕竟这种结果他不是没有猜到,但反观他身后的王春梅就不一样了。
只见王春梅忽然惊讶的拿过那些照片看了又看。
最后看着孙筱安问道:“这都是真的?
这些都是流笙?”
孙筱安抿了抿唇,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
王春梅当即十分激动的站起了身子来,拉起孙筱安就进了里屋。
房门关上的刹那,王春梅当即有些恐慌的看了看房门。
仿佛只隔着一道房门,还是让她不得不心生畏惧。
良久,这才见王春梅拉着孙筱安的手说道:“筱安呢,妈妈知道你喜欢顾流笙。
可是可是那个顾流笙他他是个怪物啊!
这世上哪有人能活这么久的?
那几张照片,还有还有几张照片上的画像,显然不是近期的。
如果算起来那都是他,你想想他得多么大的岁数了?
那那不是怪物是什么?筱安,你听妈的话,咱跟他离婚吧!
比起你的幸福,妈妈更希望你能活着,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懂吗?”
看着王春梅此刻如临大敌的模样,孙筱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倒是看的王春梅一头雾水了起来。
良久这才说道:“妈,流笙不会伤害我的。
况且如果我说我也是古人你相信吗?”
孙筱安这么一说,王春梅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只见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家女儿的额头。
低低的说道:“没发烧啊,这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呢?
不会是被顾流笙给传染了吧?
那可不行啊,你们得尽快离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筱安,你们今天就去把婚给离了,听到没有?”
孙筱安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王春梅。
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妈,我是不会和流笙离婚的。
还有我真的就是古人,千年前就存在过得古人。
而且我我是从上辈子重生而来的。
上辈子我活到了三十五岁就死了。
死在了人贩子的手里,但我重生到了和严以墨结婚的那一天。
妈妈,你说实话,难道不觉得离婚后的我与之前不一样了吗?”
王春梅愣了愣,这一点她的确是有所察觉的。
再怎么说孙筱安那也是她的女儿,正所谓知子莫若母。
王春梅安静了下来,眼神里看着孙筱安竟也是满满的愧疚感。
良久只见孙筱安又柔声说道:“妈,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弄清楚我们的身世。
为什么这诸多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和流笙的身上?
我们得弄清楚啊,否则”
接下来的话,孙筱安没有再说出口。
毕竟这种事情,她还是实在不忍心被自己的母亲知晓了去的。
否则作为母亲的王春梅那得心疼死啊!
果然,下一刻就见到王春梅忽然抱住了孙筱安。
用无比鉴定的语气说道:“瞎说什么呢?
你就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什么身世不身世的,当初生你的时候本就是在家里生的,那还能有错?
况且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抱怨说邻居前后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是在医院里出生的。
怎么唯独你一个是在家里出生的吗?”
听了这话,孙筱安倒也不否认,那时候年纪不懂事罢了。
可是经王春梅这么一说,孙筱安也开始心中疑惑了起来。
按理说重生就是重生到一个成熟的肉体上才是吧?
可是她如果真的是王春梅一手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那又怎么解释她和顾流笙一样,是存在在那个时空法阵里的其中一个呢?
这时候,就听得房门外孙之堂一边敲着房门。
一边说道:“你们娘俩还没说完话呢?
别合计了,这事儿咱得去问问筱安的奶奶,
靠咱们自己合计恐怕也合计不出什么来的。”
听了孙之堂的话,孙筱安当即不再犹豫,起身就说道:“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问问奶奶吧!”
王春梅知道自家女儿的脾气,只要她想要做的事情,那还真是没办法不去做。
于是也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应承了下来。
几个人来到孙筱安奶奶家的时候,当他们拿出了那些古书时。
老太太当即就面色一沉,惊讶的看着顾流笙问道:“你就是顾家的那个孩子?”
顾流笙闻言,面色如水,毫无波澜。
后者当即一个拐杖敲在了孙之堂的身上,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些。
可是这手上的力道倒是一点都没有减退。
这一下直打的孙之堂身子也跟着颤了一颤。
而后只听得老太太咬着后槽牙说道:“当初我就不同意筱安嫁给他。
可你倒好,说什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现在好了,可不就是巧了。
孙之堂,你真该死。”
老太太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实在是有分量。
可见对于这件事情,老太太是肯定知道其中的内情的。
而且这其中的内情恐怕还不简单。
否则天底下哪有几个母亲会去骂儿子生死的呢?
孙之堂听了这话,显然也是有一些心虚的,当初就是他一锤子定音。
默许了孙筱安嫁给顾流笙的,如今出了事情。
他自然得心虚几分。
老太太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而看着孙筱安和顾流笙说道:“你们去过那座古墓了?”
老太太这话一说出口,引得孙之堂夫妇瞬间怔愣在了那里。
王春梅当即起身,神色一紧盯着孙筱安就质问道:“什么古墓?”
孙筱安见事情实在是瞒不下去了,便要直说。
这时候老太太却忽然一跺脚,疾言厉色的看着王春梅怒吼道:“闭嘴。
你要是想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你就给我闭嘴,一个字也不准多说。
否则,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自王春梅嫁进孙家大门起,老太太这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气。
引得王春梅当即就闭了嘴,她也是怕自己会被老太太赶出去。
毕竟身为母亲的她,也不愿意错过关于女儿的一切啊!
老太太见王春梅安静了下来,这才立刻又说道:“筱安,你说。”
孙筱安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然后低声说道:“去过了,那座古墓很诡异。”
孙筱安口中所说的诡异,自然还是指那些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现象。
老太太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冗长的叹息。
满目愁容的看着孙筱安,继而起身朝着堂屋自己睡觉的房间走去。
孙之堂想要跟着,却被老太太给制止了。
一行人看着老太太踏着蹒跚的脚步进了房间。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老太太这才唤了孙之堂过去。
随后就见孙之堂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了出来。
看样子那个木箱子应该不轻,孙之堂抱着它走起路来也显得十分费劲儿。
待走近了一些,顾流笙也立刻上前帮忙。
木箱子安然着地,老太太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然后指着木箱子。
又看着孙筱安说道:“你们想要知道的,这里边应该都有答案。
这是你爷爷临终前,特特嘱咐了我,要我好生保管着的。”
孙筱安愣了愣,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那个木箱子。
那是一个看上去有年头的箱子了,上边的锁可能是因为长年不打开过。
已经生了锈,用钥匙开都不怎么灵活了。
孙筱安那也是废了一番功夫,这才把那把锈迹斑驳的锁给捅开。
箱子打开的瞬间,即便甚至爬满了蜘蛛网。
老太太又颇为无奈的感慨着:“本来以为,这箱子永远都不会再有打开的机会。
可是而今却总是事与愿违。”
顾流笙简单的把箱子里的蜘蛛网清理了一下,就见箱子里只有几本古书。
还有一套已经完全破碎了的蓝色衣裙。
箱子的边上放着一把做工十分精美的匕首。
只是因为放置不妥当的缘故,匕首已经失去了当时的光华。
所以说,孙之堂之所以抱起来十分费劲儿。
其实也只是因为那个箱子本身十分沉重罢了。
顾流笙拿起那几本书,有几本可能是因为保存不当的缘故,竟然已经被老鼠什么的给啃坏了。
书页的之间甚至还夹杂着几颗老鼠屎。
一整摞书的下边竟然全都是老鼠屎。
老太太坐在那里,眼睛倒是没有放在箱子上。
而是一直盯着顾流笙的那张脸,看的竟然有些出神。
而此刻她的手里还握着顾流笙带来的那些老照片。
不得不说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如今就摆在她的面前。
让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当年她的丈夫在临死时告诉了她的那些事情,她本来就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即便如此,当年的某些事情她也是参与其中的,即便她觉得再不可思议。
最终结果那也是不容置疑的。
良久,只见孙筱安手里拿着的那本书里竟然也掉出来几张照片。
与顾流笙的那些照片几乎差不多,都是黑白且有些损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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