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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暗淡下来

又是一个无眠夜,辗转反侧也无果,听了母亲和姨母的故事,她觉得当年有太多事,就像一瞬间的光影,不停浮现,不停牵绊着,

思来想去终是没了睡着,眼下还是初春,夜里却没了凉意,耳边有了片刻的清明却被几声鸟叫吸引她未披肩便笄鞋出门。

虽是夜深,月亮光泽莹润,洒在地,映着周身朦朦胧胧尚且识得脚下,她寻着声音向前,果真是没听错,是那日的青鸟。

鸟儿极通人性,见到人,立马在指头蹦跳,叫声也格外欢快清脆。

想起那日的信,她寻着鸟儿腿看去,果不其然又来了,想来先生用这极其通灵的青鸟找到他了,又来传信,这次她尚且安全,心里已经找好待会要向先生回信,以报平安。

待拿到纸条,心下着急,三下五除二打开一看,还是像次一样短短四个字

‘等我,安心‘

这是何意?难道不要随心所欲?安心寄人篱下?先生总是深不可测,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再或者就是让她安心等着,不做为?

可,哥哥如今形式险迫,离国太子和秦锁年两方博弈,她显然是要站在姨母这边,只有帮助太子,打压秦锁年,这样才有机会不是吗?而她现在就住在姨母这里,妥妥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想到这里,她便不知如何回信了,青鸟转了转咕噜噜的眼睛,展翅而去,待她回神早就没了踪迹。

手里捏着信,一路回来躺下床黎清不由又开始胡思乱想,今日在园子里遇到谢三郎,没想到那谢三郎是姨母的侄儿。想来是姨母借谢家的姓氏入宫,谢三郎才多了这层身份。

那日在汴梁,谢三郎好似对那个暖娘别有心意,可那暖娘是秦锁年的人,想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如此纠结难挨

就这样思来想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了过去。

屋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本来半开的窗户被轻轻推开,只见人披着月光,矫健翻过窗户,脚步轻稳,迅速来到床边,床的人许是因为热,半敞着被子,两只手不安分的耷拉在脑袋,嘴里不时发出几声舒服的呢喃,看到这里,男人的薄唇微微勾起,笑的宠溺,却又好似十分难得,缓缓伸出大手在她柔软白皙的脸颊轻抚两下,待手划过脸颊,蹭到红润的唇,男人滚烫的喉结终是下翻动,忍不住低头,薄唇轻袭,眼看着就要得手,窗外“铮”得一声异响传来,男人如风翻转,床边迅速不见了踪迹,只剩窗户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床的人轻皱了眉,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入睡。

只见刚刚几步跳出房间的男人一身黑影在夜空里如风翻转,一见便知脚下功夫了得,几下便甩开了身后一袭追来影卫。

矫健的身影渐行渐远,映着寒光的面具在夜空的宫殿方停下脚步,回头与站在殿负手而立的人对视一眼旋即消失在夜空中。

殿的人云淡风轻,蓝色的眸子里带着轻蔑嘴里轻轻说了句:“果真,料事如神”便朝着前来禀报的暗卫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放走人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结果,兴许现在看来他根本不用再试探了,真正的智者要懂得坐收渔利。

短短的一夜对于这座广袤的宫殿来说漫长而又短暂,太子鸡鸣才匆匆回到东宫,一众影卫早已恭候多时,黑色与红色相交映的一排排身影在朦胧的殿里整齐划一。

太子的谋士暗中被齐王截去,秦锁年怎么可能是懦弱之辈,要用一个黎清换一个深不可测又神通广大的谋士,他也不亏。算计他又怎样,他照样要紧逼来。算来算去也发觉并不是亏本买卖。

此时,齐王郊外的某处暗庄里,水滴从顶滴落在漆黑的地面,发出一声清脆,伴着潮湿阴冷直直得窜进人的心肺。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从隧道另一边传过来,在整个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不由让人心生恐惧。

地牢里,关押的除了黎清的哥哥,武怀安,昨日里刚刚送来一个人,武怀安在地牢地并没有当初黎清的好待遇,每日里总是会弄点花样在他身,但他意志坚定,怎么会随便屈服,如今虽身伤痕累累,但不致命,他也猜的到,十有八九是要利用妹妹与他那越国皇帝妹夫做周旋,曾经在战场就跟他交过手,出手狠辣,却没曾想有一天会用这种歹毒招数,实在小人至极!

他见心里恨透的人行至面前,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也不回头,只眼神轻蔑而视

秦锁年不以为然,双手负于身后,看着牢里硬气的人露出阴厉一笑

“果然是兄妹,都这么有骨气。”他玩味地说出口,心态极好

牢里的人显然不屑一顾,继续端坐闭目养神,本以为今日又要给他带点什么新花招,那人却哈哈大笑转身而去。

待人离开,武怀安睁开眼睛

昨日新押进来的那个人,一身白衣,身伤痕累累,低垂着头被拖进来他没有看清长像,想必那姓秦的是要去审讯他的

果然,牢房的铁链被打开,秦锁年看着被绑在木桩的人,缓慢踱至跟前

“哈哈哈哈哈”他心情极好,甚至有些放肆,

嘴里一边笑,一边伸手捏着人的下巴,抬起那张半死的脑袋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那张脸,笑的更加恐怖

“谋士?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还把我吓得!”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牢里,如同鬼魅,让人冷汗凌厉……

天边逐渐吐出了点点鱼肚白,微弱的光线好像要冲破层层高山的桎梏,一展雄威。

地牢外面

太子的一众影卫此刻已经集结完毕,正准备等着一声令下充去杀个鱼死网破

蓝色的眸子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庄子,充满了势在必得,他缓缓抬起手,待放下,影卫便会如同离弦的箭冲进去,可未曾想过,这个时候,一群格格不入的人恰巧闯进了他的视线,朦胧中更有一模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秦莲茭!

看着自己的妹妹就在眼前,显然不仅坏了自己的计划,而且她不应该回来!他皱了眉头,薄唇危险得紧紧闭着,他示意手下暂且不要动手,有侍卫悄声与他

“太子殿下,眼下在不动手,天就要大亮了!”

他看着庄子的门被几人合计推开,伸手果断拿了一旁的弓箭,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箭离弓而去,划破了天际,深深扎进了庄子的门。

“走吧。”

一群人听令只得悄然退场

这边,正剑拔弩张的四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吓得不轻。

秦锁年一个哆嗦,“诶呀!”一声活脱脱受惊的兔子一般立马躲进了黎玉庭的身后,手还紧紧捏着他坚硬的臂膀。

黎玉庭被捏的生疼,龇牙咧嘴,瞪她一眼“都说了不让你来,非要来当拖油瓶,你当你哥哥真那么好心,真危险来了看你怎么办!”

秦莲茭被说得委屈巴巴,撇了撇嘴“哼,我哥哥会听我的话的。”她倒是对自己的哥哥有些迷一般的自信,可往往事与愿违。

这声箭不过片刻功夫引来了一群暗卫纷纷现身,秦锁年早就在院子外面布满了看守的绝顶高手,地牢里关押的都是他的重要棋子,他不可能会松懈一分一毫。

一群黑衣高手迅速将他们包围,谢三郎和小鱼两人纷纷亮了兵器背靠背准备迎敌,黎玉庭拖着个秦莲茭也是有些虚晃,这,这这,人也太多了吧!

秦莲茭见状不对,又心里不敢,只躲在身后,努力撑着点自己公主的气焰,伸了伸脖子,抬头高呵道:“你,你们敢如此对本公主,我,我我我二哥呢,叫他出来,看我二哥出来不收拾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此话一出本想着还有点作用,却换来一阵冷清,那些杀手哪里认得什么公主,只当她疯婆子胡言乱语,手的长剑透着寒光,便毫不客气得齐刷刷举了来。

黎玉庭本想打不过就跑,眼下这局势估计跑都跑不了了,都怪自己听信了这个丑丫头的话,什么她哥哥会帮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他心里一阵诽谤,以后他就是信鬼也不会信这个丫头片子一句话了!

脑子里一边骂人,一边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这些敌人

虽说他功夫不差,小鱼和谢三郎也还勉强应付,但黎玉庭拖着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秦莲茭,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黑衣人识破他的弱点,长剑迅速朝他砍来,他一个弯腰好险躲过,后面一把长剑又恰恰划过他的脸,带着一阵剑风,一惊刚过,一险又起。

身后的秦莲茭一声惊呼“啊!”

只见一黑衣人举剑朝她刺过来,这下他虽护人心切,却忘了自己的险境,秦莲茭倒是被他护到怀里,手臂却硬生生被划破,鲜血直直往往外淌,

怀里的人吓得不轻,眼里惊恐万分,她身为公主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和残的场面,那些人下的都是死手,为什么?为什么二哥会有这样的手下,甚至于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了吗?

她心里伤心,一路被黎玉庭护着往外退,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谢三郎和小鱼也逐渐不敌,渐渐拜了下风,明显局势不对,他们要撤!

“快走!”谢三郎一刀挥落对方死缠来的长剑,朝着一旁的黎玉庭大声说道。

四人开始缓慢的往后移动,好在小鱼早就有所准备,师傅曾教他制作火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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