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成瑾扶额,天知道同临王怎么会突然向他提出那样的事情
就算没有明说是要招他为郡马,可那么直白的话,再加上站在旁边害羞不已的淳安郡主,瞎子也能看出来同临王的想法!
原本还想不要拒绝得那么直接,可是看到桓靖竟然在花厅里纠缠阿毓,赫成瑾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齐王已经害死了阿毓一次,他不能再让阿毓落到他手里!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同临王,他出身低微,如今更被赶出家门,在并未站稳脚跟之前根本不打算拖累别人家的姑娘。
再者,他如今虽年纪不算小,可晚成婚也没有关系,他如今并不着急,只能多谢王爷美意。
说完这些话,他不是看不到淳安郡主迅速黯淡下来的脸色,不是看不到同临王忽然透出轻蔑的神情。
但送走了他们,赫成瑾才终于得空抽身返回,没想到桓靖这时竟然已经走了。
看着赫成瑾脸上变幻的神情,西陵毓抿唇而笑,一本正经地道:“没什么,只是我说了些话,似乎把他气到了。”
一旁的庆国公拍了拍胸,何止是气到,那简直就是吓死人好吗?
赫成瑾果然也不相信,但顾忌到庆国公和莫老夫人等人在此,他也只好点点头。
“罢了,他或许是近日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心烦意乱,还是少和他来往。”
西陵毓斜了赫成瑾一眼,除了你赫怀玉,还有谁和齐王能有“来往”?
要不是今天赫成瑾迁府,她才不会到这儿来,也不会遇上桓靖那个家伙!
出了赫府,桓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脚下不停地仓皇离去。
姐姐如今被拘在宗人府,桓靖也无法保出来,举目四望,他只得去了平原侯府。
听到通报时,平原侯正在书房和儿子兰翰阳议事。
“齐王为何此时过来?”兰翰阳有些奇怪,随后哼笑一声,“该不会是想让爹出面,向太后给表妹求情吧。倒把他这个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形象给立起来了。”
桓元秀和诚意侯世子在太后寿宴后鬼混的事,虽然被光远帝和太后强势压了下去,但兰家人怎么会打听不到。
对外只说太后留了沁安长公主在宫中休息,可兰家人却是知道,桓元秀早已在宗人府待了几天了。
平原侯淡淡地道:“胡说什么呢,还不出去迎着。”
兰翰阳收起嘲讽的神情,起身去搀扶父亲,忽然一道人影已经冲了进来,“舅父!”
平原侯父子诧异地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桓靖,一下呆住了。
“什么事急成这样?”到底平原侯先反应过来,一边叫人奉茶,一边示意桓靖先坐下。
桓靖喘着气,却不着急坐下,却一把抓住了平原侯伸过来的手,低声道:“关门别叫人进来。”
平原侯眸光闪了闪,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兰翰阳将书房门关紧,瞥了一眼有点魂不守舍的桓靖,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平原侯坐下,将茶杯推到桓靖面前,“好了,这儿没有外人,说罢。”
桓靖回神,盯着面前的杯子,喃喃道:“舅父,难道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又或者,真有‘精魂附体’?”
平原侯失笑,“这是什么意思?”
桓靖猛地抬起头,双眸直勾勾地盯住他,“若非如此,为何夏侯斓会知道我们害华英郡主的事?”
平原侯神色一凛,随后却有些迷茫,努力回想一番仍是对不上人脸,“夏侯斓?那是谁?”
“夏侯家那个大难不死的丫头,被皇帝封了西平县主的。”兰翰阳插嘴道。
平原侯立时了然。
他看着桓靖放空的双目,微微摇头,“王爷这么点事就能把你吓到?那事做得干净,没留下蛛丝马迹,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我”桓靖张口,眼前又仿佛出现了西陵毓仇恨的眼睛。
他用力甩了甩头,低声道:“她若真是养在深闺的小娘子,如何同广阳王如此熟稔?又为何与武定侯如此投缘?”
平原侯不以为然地道:“你若真怀疑,不妨试探一下好了,就能知道她究竟是与广阳王私定终身还是另有隐情。”
所有的疑问都被平原侯四两拨千斤化解,桓靖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道的确应该如此。
想不到他竟然因为一个“还魂”就吓得如此失态桓靖轻轻咳嗽一声,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说到“试探”,他心里倒是很快有了个主意。
“王爷,”兰翰阳见他神色平静了,便有些不耐烦,“长公主的事,你到底想怎样?”
桓靖回神,有些不悦,那是他亲姐姐,听表哥这意思,难道他还会害桓元秀不成?
“此事自然都归在诚意侯世子头上。只是当时的房中有人嗅到淡淡的媚香,若是如此,诚意侯世子的罪过就更大,定然能让他永不翻身。”
“媚香?”兰翰阳怪叫一声,“那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不对,从没听说他对秀儿有这样的心思啊。”
何况,诚意侯世子比起尉迟默也大不了几岁,即便桓元秀的确容貌还算出众,这诚意侯世子怎么会贸然对堪比自己母亲的长公主下手
除非,他原本是想用这媚香去害别人?!
桓靖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算诚意侯世子无意害别人,桓靖也能叫他承认下这桩罪名!
眼看午膳过去已久,该告辞的人也都纷纷离去了,只有刑部侍郎纪淮留下,顺带还强烈要求西陵毓一并留下。
见这阵势,赫成瑾猜想是要说那日的巫蛊了,也就任纪淮在自己家里“指手画脚”。
三人往书房里一窜,纪淮吐了口气,凝重地道:“二位虽年纪轻,在陛下和东宫面前的分量可不轻,在下也只是忝居年长,姑且发号施令一番。”
赫成瑾和西陵毓从善如流地点头,谁让光远帝金口玉言,非让他俩也牵扯进这件案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