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绍注意到,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可以输入信息的文字框。
与此同时,屏幕中视频的画面暂停了。
胡绍很快反应过来。
这个游戏故事的背景和结局,似乎是已经设定好的。
但其中的过程,是可以由自己来决定的,类似一种开放式加互动式玩法的游戏类型。
眼前的创意,使得胡绍肚子里的游戏馋虫被勾起了兴致。
于是乎,他在文字框敲上了一行字
杀手打电话给富商勒索赎金。
在敲下回车的一瞬间,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杀手,像是真的受到胡绍传达的命令一样。
用他那长满茧子的大手,从围裙的兜里摸出了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随后就拨打羚话。
胡绍看后,不由得感到激动起来,这个游戏果真如同设定的那样。
杀手真的会按照监管者的要求,将故事的情节进行下去!
电话接通。
“你女儿在我手里,交付赎金,否则撕票。”
杀手的面具下,渗出一阵低沉且尖锐的声音。
胡绍不难听出,这个声音是经过软件处理的。
随后,杀手转身撕掉了女孩嘴上的胶带,获得话语权的女孩,顾不上喘口大气,立马带着哭腔拼劲全力喊着: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不容女孩子喊几声,杀手就再次毫无留情地将胶带粘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别伤害我女儿!别伤害我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多少钱?”
画面又一次暂停了。
胡绍知道,身为监管者的自己,要为这次的勒索设定赎金。
于是。
他稍微思索了一番过后,他在文字框里填上了50万这个数字,回车。
“五十万。”
杀手再次按照胡绍的剧情要求,阴森森地道。
这些钱对于富商来并不算什么,电话那头自然是迅速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杀手在手机的按钮上按了一阵子。
胡绍猜想,应该是编辑了一条带有银行卡号的短信。
这个时候,画面再度暂定。
接下来剧情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按照警风影里惯用的情节那样,接下来,执法者极有可能会根据手机的定位找到屠夫。
所以第一时间,应该拔掉手机里的卡。
胡绍在文字框里输入了这个内容,随后,屠夫继续照着剧情的要求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胡绍突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个女孩的眼神。
那个女孩的目光,始终都是注视着镜头。
而且可以微微听到,她似乎在支支吾吾的些什么,好似她真的可以看到胡绍,正在向自己发出什么求救的信号。
但胡绍并没有近一步去注意。
随后,他又照着自己想法,设定了接下来的剧情。
例如,杀手敲打地面恐吓女孩,杀手用毛巾擦拭掉地面的脚印和指纹痕迹,等等。
差不多十分钟后,屏幕突然跳出了游戏提醒:
“请决定杀死人质的手法,参考选项:
、斧头杀死,、丢到荒无人烟郊外,、窒息”
这么快游戏就要结束了?
突兀的提示,让胡绍有些不尽兴。
不过,考虑到这只是一款尚在开发阶段的游戏,也就算了。
他扫视了下给出的选项。
前两项也过于血腥暴力了,虽然只是游戏,但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选项。
最后一项可能会好一些。
于是,他在文字框里敲上了一行字:
“女孩窒息身亡。”
确定后,只见屏幕中的杀手,扛起了身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孩,朝着一个装满水的透明玻璃缸走去。
那个水缸足足由两米的高度。
屠夫爬上了玻璃缸旁的木梯,随后就将还在拼命吱声的女孩,活生生的丢进里面!
胡绍看得心头一颤。
女孩的手脚,都被绳子死死的绑住,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挣脱的缝隙。
在高达两米的水位中,她就像一个硕大的石头,一股脑儿得往下沉!
似乎有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正狠狠地牵扯住她。
她企图挣扎,但却是妄想。
她的身体,不会因此上浮半点的高度。
她整个人都被冰冷的水,紧紧裹住,水像是一张密不透风渔网,牢牢地束缚着。
而每股水流,则幻化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线,勒住她的腿,手,胸,甚至是脖子。
女孩的气管里,仅存的氧气逐渐殆尽。
她本能地张开嘴巴要喊叫,但大量的水却乘虚而入。
一口口的呛入咽喉,灌满她的五脏六腑,将前所未有的寒冷,带入肺里。
屏幕的镜头,慢慢缩进。
胡绍清楚得看到,女孩的眼睛仍在注视着屏幕。
眼珠子挣得滚圆,脸上是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和绝望。
胡绍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心,莫名得紧张起来。
她似乎真的在看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视频片段的镜头黑了。
游戏结束了。
胡绍坐在电脑前,女孩的眼神在胡绍的脑海里始终无法抹去。
那眼神很真实。
带着绝望,带着乞求,带着恐惧。
游戏的引擎技术再好,但做不出如此真实的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游戏底下的文字框弹出了一行文字:
“监管者,您喜欢这个游戏吗?喜欢的话,请点击文字底端链接进行打赏。”
很多工作室自制的游戏,由于没有固定的经费支撑项目,大都会在游戏里面,插入打赏开发组的功能,以此来赚些外快。
实话,虽然游戏体验时间很短,但无论是画面音效,还是独具一格的玩家互动式玩法,胡绍都感到颇为满意。
按理应该多多支持。
但可惜,自己都已经沦落到了吃泡面维持生计的地步了,哪里还有什么闲钱打赏。
无奈的他,在文字框里敲上了一行文字:
“抱歉,我兜里没有多少钱了,这个时候,我倒希望有人为我打赏上一份外卖。”
然而,就在胡绍刚刚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出租屋房门的门铃,突然响了。
谁按的门铃?
胡绍被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难不成是那个讨厌的房东又来催租?
胡绍磨磨蹭蹭的来到了门前。
心中不停地练习着无数个拖延房租的借口,和讨好房东的好话。
门开了。
但站在门外的,并不是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