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 白鱼琚落,白鱼复托(1 / 1)青莲试新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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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悠悠地朝鱼乐沉来。

“哗——”

鱼乐轻轻一摆尾,躲开坠落的玉佩。

呐,不关我的事啊。

我离得远远的。

鱼乐划了划“小胳膊”表示自己的无辜。

玉佩在水里翻转着,表面泛着洁白温润的光泽。

看起来挺值钱的啊。

鱼乐跟着往下潜,盯着玉佩看——

这个玉佩的主体是一条鱼,鱼的嘴前方有叶子状的雕纹,叶子雕纹看起来十分宽大,呈三瓣分布。

应该是鱼拱着莲叶。

鱼拱莲叶什么意思?

鱼乐想了想,平静地吐了串泡泡。

“咕噜噜——”

好像咱也没听说过有这么结合的。

鱼乐继续跟着玉佩往下潜。

在鱼身的位置雕了细密的鱼鳞,鱼尾部则是两瓣夸张的尾鳍,看起来是蝴蝶状尾鳍有鳞的鱼。

这是什么鱼?

这种样子的鱼种类没有一百,也有十了吧。

雕刻的师傅能不能走点心,连身为鱼的我都分不出来品种。

失败!

鱼乐绕着玉佩转游了一圈,不再理会。

“哗——”

鱼乐轻轻摆了摆尾,游回水面附近。

“……我对不起郎君啊……”

才游的近了些,鱼乐就听到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哗——”

鱼了摆了摆尾巴,侧身看去。

只见老伯呆立在船铉边,口中依然不停地嘟囔着——

“……我对不起阿郎,对不起娘子……”

阿郎。

娘子。

这都是什么鬼?

鱼乐“咕噜噜”的吐着泡泡,尾巴机械的摆来摆去。

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全伯,没事的,我不给阿娘说就是了……”

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拽着老伯的袖子摇来摇去。

“……再说阿耶一直都对这些不甚喜欢,全伯——没事的……”

阿爷?

阿姨耶?

到底是谁啊……

鱼乐听得云里雾里,彻底蒙圈了。

怎么和电视里看的不一样?

鱼乐看到大黑依然在船铉旁游动着,时不时歪着头,看着船上的两人。

嘿,你个大黑,还在等着蚯蚓呢?

大黑似乎等的有些焦急,又游近了些,随后在船铉边转游着。

这时,月白披风从白衣少年的肩上滑落了一半,只剩右肩还绊着。

白衣少年两手揽住老伯的胳膊,身体左右摇了摇,身上的披风在河面的微风中猎猎作响。

鱼乐在水中看的不禁有些担忧——

不会连披风也吹落到河里吧。

“咕噜噜——咕噜噜——”

鱼乐歪着头滞游着,嘴里随着披风的起伏而吐着泡泡。

老伯呆呆地站了会儿,突然打了个哆嗦。

白衣少年和鱼乐俱是跟着一颤。

鱼乐连忙划了划“小胳膊”。

老伯撑开白衣少年揽着他的手,顿时开始解着腰间的束绳。

白衣少年歪了歪肩膀,拎起披风的另一边,重新裹在身上。

鱼乐嗓子眼忽上忽下的那颗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前世的自己就是体弱多病,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还时常说胡话。

在小朋友们都在一起玩玻璃球,打卡的时候,自己只能穿着厚实的衣服,站在一旁看。

鱼乐忽然就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全伯,别下去了……”

白衣少年温润清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把鱼乐飘飞的思绪叫了回来。

怎么了呢?

鱼乐微微摆了摆尾巴,朝着乌篷船游近了一些。

原来,老伯正脱着身上的麻衣,看样子是要跳进河里。

呃……不是吧?

老人家你这一把年纪了,跳河里玩吗?

鱼乐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游了些。

白衣少年突然往前一扑,两手死死地抓着老伯的衣袖。

“郎君,你快松手……”

老伯被白衣少年扑着,没办法继续脱衣服了。

“咳——咳咳——”

白衣少年突然咳嗽了起来。

起初还只是微微咳着,不一会儿就咳得厉害了,老伯连忙扶着已经半软倒的白衣少年,将他扶坐在圆凳上。

“郎君,郎君……”

老伯大声的叫着,白衣少年的咳嗽声却仍然不止。

“……咳咳——咳……”

老伯在旁扶着白衣少年,手在其胸膛上不停地拂着。

“阿全不下水了,郎君不着急,不着急……”

好家伙!

不至于吧……

鱼乐看的都有些呆了。

这么虚弱的吗?

看起来这么丰神秀异,俊秀爽朗,竟然如此的弱不禁风。

银样蜡……

“咕噜噜——”

鱼乐连忙吐了串泡泡。

这个不适合形容少年郎。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少年的咳嗽声才渐渐小了些。

鱼乐躲在粼粼的波光下,偷偷看着——

这白衣少年咳嗽了这么一阵,苍白的脸上竟是红润了些,看起来脸色好多了。

“……唉,阿全无颜再见阿郎和娘子了,失了这白鱼琚……”

老伯嘴里喃喃了几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衣少年虚弱地张了张嘴。

“有智者不是说:心能转境,即同如来……”

刚说了一句,白衣少年又抑制不住的轻轻咳嗽了两声,深深呼吸了几下,接着开口到。

“……全伯,阿娘给我求来护身用,可能正是这一次护佑了我,所以丢了它,我才得以……咳……幸免……”

说完,白衣少年闭了闭双眼。

老伯仍在默默念叨着。

“……心能转境,即同如来……心能转境……”

念叨了几句后,老伯不住地点着头。

“郎君果然身具慧根,佛祖也定能保佑郎君的……”

白衣少年听到老伯的话,微微吐了一口气,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老伯,嘴角不易觉察地微微弯了弯。

慧个哪门子根啊?

这小孩子骗你玩呢。

鱼乐一阵无语。

不就是个玉佩掉河里了吗?我这就去给你们拿回来。

“哗——”

鱼乐一摆尾,朝着刚才玉佩落下去的地方游去……

“哗——哗哗——”

大黑绕着乌篷船转游着,有些着急地划鳍摆尾,好像在说:

你们还扔不扔蚯蚓了?

白衣少年听得水声,挣扎着坐立起来。

“全伯,把曲蟮都扔给‘灵鱼’吧。”

话语中,故意引向老伯理解的方向。

老伯像是才醒悟过来,一边哎哎的应着,一边重新披上麻衣,系上束绳。

“……灵鱼啊,我家郎君可是诚心供奉的……”

老伯嘴里又开始碎碎叨叨的说着,俯身从船板上拾起扭动着的蚯蚓。

“啵——”

“啵啵——”

蚯蚓不断地被抛进河水中,大黑欢快地游来游去,吞食地不亦乐乎……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有些刺眼,白衣少年微微皱起立体的眉眼。

和风吹来,白衣少年的月白披风和束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哗——”

鱼乐叼着玉佩游回水面,在水面漾起几个水花。

远处乌篷船上的一老一少同时惊呼——

“白鱼琚?”

“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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