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叹气道:“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您既然找到我这里来了,我肯定是会尽力给您帮忙,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图您的恩,您也别记我的仇就是了。”
杨老夫人忙不迭地点头:“只要您出手,没有治不好的……恪儿有救了,恪儿有救了,老身谢过豫王妃施恩!”
凤比翼看着杨老夫人感激涕零的模样,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杨老夫人这个态度,明显是把她当做救世主了,救得了自然是好,若是救不了,这还指不定闹成什么德行呢。
她想了想,交代杨老夫人不要打草惊蛇,装作无事一般地回家,到了晚上,她会带人过去暗中观察一下杨恪,希望杨老夫人能配合一下。
杨老夫人现在是把凤比翼当做救命稻草看待,当然不会违逆了凤比翼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应了,凤比翼命人送杨家母子回去,扭头去看卫宵练:“宵练,这事……你怎么看?”
卫宵练琢磨了一下,叹气道:“虽然不想这么想……不会是不周山搞的事吧?”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凤比翼头都疼了:“往往有人会把人力所不能及的东西看做是神仙鬼怪的手笔,但实际上……很可能只是人们暂时理解不了其中的本质而已,就怕杨氏不明白不周山在杨恪身上做了什么,所以笼统地归结为
是妖怪吸食人的精气……”
卫宵练发愁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答应是答应了,如果解决不好,我看杨老夫人这架势,还真不像善罢甘休的。”
凤比翼想了想,叹气道:“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真是不周山的人,放任他们不管,跟慢性自杀没区别。”
“慢性……自杀?”卫宵练眨了眨眼。
凤比翼笑道:“就是……嗯,每天吃一点点砒霜,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到剂量足以致死,就是慢性自杀。”
卫宵练点了点头:“倒是很形象……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作祟的真是不周山的人,你要把他当做妖精收了吗?”
凤比翼:“……先镇压在豫王府吧。”
真要是不周山上的人作死,那她一定得把人收拾服了才能放走,不然纯粹是给大越挖坑呢。
……是夜,万籁俱寂,凤比翼带着卫宵练和道年、栀茶一起从杨家的后门溜了进去,杨天寿早就预先吩咐下去,让杨府的下人全力配合凤比翼和卫宵练,因此他们从后门一路摸到杨恪居住的时习堂,硬是没有
打草惊蛇。凤比翼自己埋伏在时习堂的后窗外,卫宵练上了房,趴在房顶揭开了一片瓦朝里看道年功夫独到,从房顶上来了个仙人倒挂画,脚挂在檐上,头朝下看栀茶身子灵便,干脆缩在屋檐下,眼睛一斜,正
好能看到房间内的动静。几个人就这样埋伏好了,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屋里的杨恪,只见杨恪屋子里的烛光摇摇曳曳,却总是不熄灭,可是看窗户上透出的影子,也不见他有读书习字的样子,只是时而在窗边呆坐,时而在屋中踱步
,时不时还朝四周张望,看上去的确是在等什么人。等到半夜,四个人都困得呵欠连天了,杨恪却还精神百倍,连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这下子连凤比翼都茫然了,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杨老太太不是说杨恪日日被妖精吸取精气,所以一天天地瘦下去了吗?
可是看这小子的样子,不像是身体虚弱,倒像是生龙活虎一般……
就在凤比翼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不知从何处传来三声“咚咚咚”的声音,紧接着,杨恪便一脸欣喜地开了柜子,将里面的一个锦衣女子放了出来。
只听这女子长舒了口气:“可真是憋死我了……对了,你祖母和你爹,最近没闹什么吧?”
杨恪笑道:“前几日还有些动静,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他们一向是听风就是雨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女子叹了口气:“好吧……希望两位是真的不再起疑了,倒是前日给你的题目,都做了吗?”
杨恪闻言,便笑了笑:“前日的两个题目,还只做了一个,那一个还没有什么头绪,正等你来指点我呢。”
屋外众人屏息静气,又听见屋子里头传来女子的笑声:“公子这一科有折桂之份,可知才学是极好的,怎么倒叫我来指点起你了?我才疏学浅,可当不起这样的差事。”
杨恪又道:“仙姑这话,可是折煞杨某了,若是没有仙姑的指点,杨恪怕是再读上十年书,也未必能挣得一个状元来了。”
……
这一夜下来,杨恪自己倒还未觉如何,卫宵练一行人却是困得眼饧骨软,女子一走便集体奔回了豫王府,足足地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聚到一起,讨论杨恪的事。事关杨恪,凤比翼或许还能表示一下事不关己,提到科举,凤比翼绝对会展现出十二万分的兴趣,但是让她想不通的是,杨恪口中的这个“仙姑”,为什么敢保证杨恪是这一科的状元?把温家兄弟和凤卓群
往哪放?就算没有这些人,景平书院和国子监都各有一批举子等着春闱,这杨恪连国子监都没进去,怎么就能考上状元了?还才学极好?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凤比翼简直想冲出去理论一番,杨恪怎么就有状元命?既然他能当状元,为什么上一科直接落榜了?
而且比起这个来,更让他们疑惑的是,四个人都快把时习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了,这女子从哪来的?难道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卫宵练沉吟片刻,看向凤比翼:“在不周山上,可有绕过门而出现在房间里的途径吗?”
凤比翼:“……没有!”她已经搜肠刮肚地想过了,是真没有,古代也好现代也罢,不走门要怎么进屋?翻窗就算了,她本人当时正蹲在时习堂的后窗底下呢!别说活人了,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