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交代好事情以后,便准备启程返回白家村,也不知道白起那傻小子醒来没。
就在这时一个山贼跑进来说道:“老大,大当家的,三当家在去北部搬运物资的时候,抓到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在北部一直徘徊,三当家还以为是独眼狼或者半只耳的派出来的探子,后来经过询问他说他是老大的哥哥是来绿林找老大的,三当家也不知道真假,所以直接就让兄弟们把他送过来了。”
白夜一愣,我的哥哥,不就是白起吗,那小子昨晚不是受了伤么,应该在家躺着的呀,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不管真假,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夜出去一看,被两个人架着的果然就是自己的哥哥白起,只见他此时气若游丝披头散发,衣裳也被什么东西划得破破烂烂,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一道道红痕浸着鲜血。
只见他看着走出来的白夜咧嘴一笑,“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那个穿白衣服的没骗我,你果然在这里。”
说罢,便晕了过去。
白夜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探了下鼻息,那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打在白夜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还好,还有气,白夜的心从嗓子眼又回到了胸腔,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毒寡妇也走了过来,说道:“让我给他看看吧!”
白夜惊讶的看着她:“你会看病?”
站在边上的渔夫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二妹她可是用毒的行家,自古医毒不分家,山寨的兄弟们平时有点什么头疼脑热可都是找二妹医治呢。”
“哦,”白夜一愣,没想到这回还找到宝了,这山寨人虽然少,人才还真不少,这几个结拜先不说老四书生的轻功,就老三黑旋风的蛮力和老二毒寡妇这身毒功就已经能派上很大的用场了,至于老大渔夫虽然还没见过他出手,但能做到他们的大哥这足以说明这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毒寡妇看了看少年带有少许灰色的脸,然后两指捏着少年的脸颊,把他的嘴弄开后,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舌头,轻声的对白夜说道:“没事,不用担心,他应该是之前便受了伤,然后进密林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瘴气比较浓厚的地方,吸了几口瘴气后再加上奔波疲劳才会晕了过去,你先把他带下去躺着,我去给他煎药,喝完药就没事了。”
看着白夜依旧不放心的眼神,渔夫信誓旦旦的说道:“既然二妹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其他的毒我不敢保证,若说这瘴气之毒,二妹绝不可能看错,在这绿林内不小心吸入瘴气中毒的事时有发生,天下间再没有人比我们更懂这瘴气之毒了,放心吧!”
听到这里,白夜心稍稍放宽,她轻轻蹲下身,示意旁边扶着白起的两人把白起贴在自己纤弱的后背上,她轻轻的站起身,背着白起向刚刚众山贼为她整理好的居所走去,白起的头轻轻的靠在她柔嫩的香肩上,感受着白起身子的温度,白夜轻轻的抿了抿嘴唇,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背着白起来到了众山贼为她整理好的临时居所,她将白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将他那被灌木丛划破被露水打湿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对旁边的众人说道:“你们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他就行。”
渔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兄妹俩了,我让徐四在外面守着,有啥事叫他就行!”
…………
过了一会,药煎好了,毒寡妇派人送了过来,白夜将白起扶了起来,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喂,喂完后再轻轻的扶着让他躺下,自己就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平安无事的躺在这里,白夜心里就感觉很踏实。
这是和爷爷奶奶不一样的感觉,在白夜心里,爷爷和奶奶就像是那温暖的阳光,紧紧的将她包围将她温暖,可白起不同,从小到大白夜不管去哪,白起就像个小跟屁虫一直跟在后面,记得小时候白夜那会已经能跑能跳了,白起走路还是磕磕绊绊,走几步就摔倒,可他还是喜欢跟在白夜的屁股后面,白夜虽然不喜欢后面跟着个跟屁虫,但每次看他摔倒还是转过身把他扶了起来,那会他一摔倒就哭,但是只要白夜一过去扶他,不管摔得有多痛,他马上就笑着向白夜抱去,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在白夜身上,有时候白夜实在烦了就用力向前跑去,小白起就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追,摔倒了就哭,哭着看白夜跑远了,又爬起来边哭边追,然后又摔倒又继续,白夜看甩不掉他后就任由他在后面跟着了,从此白夜屁股后就多了一个爱哭爱爱流鼻涕的跟屁虫,没想到曾经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此时,白起那刚毅的脸庞正苍白的躺在自己床上,一颗颗斗大的冷汗正从额头一滴滴的顺着两鬓淌了下来,浓浓的眉毛正纠成一团,呼吸急促,嘴里念念有词,白夜一愣,原来是做噩梦了,她低下头,只听见白起嘴里重复不停的念叨着:“妹妹,等我!”
听着白起不停的梦呓,白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大傻瓜,她将自己柔嫩的小手伸过去握住白起那粗糙的大手,嘴里也不停的和他说道:“我在呢,我在呢!”
睡梦中的白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白夜说的话,呼吸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脸色也柔和了许多,就连皱起的眉头慢慢的舒张开来。
白夜就这样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看着他,等着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