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站起来问道:“那将军可是有办法了?”
白山没有立即回答,他从地上拔了一根草,轻轻的送到徐四面前,“你看!”
只见夜风中,白山握在手上的小草被吹得向斜坡上的山寨弯了腰。
徐四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确定的说道:“风?”
白山笑着点了点头,“你看这座山三面悬崖,而唯一能上山的这边地势又比较平缓,风向也是自西向东,而这群山贼的房屋都是木头搭建而成,只要我们一用火攻,风助火势,这群山贼一个也跑不了。”
“可,这样,万一到时候火势太大把绿林全部点着了怎么办?”徐四问道。
白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绿林方圆十几里荒无人烟,点着了不是更好吗?到时候我看还有哪个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山贼匪类。”
徐四语塞,他总不可能告诉白山这里边还有人吧,只能弱弱的回道:“主要是这里面还有很多草药,我是觉得可惜了。”
“哦!”白山没有再和徐四细说,转而向手下士兵命令道:“弓箭手,火箭准备!”
接着徐四便看见身后的府兵队伍里走出来一只百人小队,这队士兵手持木弓后背箭袋,并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羽箭且在箭头上绑了一块用特殊油脂浸泡过的麻布。
“点火,放箭!”随着白山一声令下,百十条火蛇划破长空向斜坡上的山寨射去。
“快,继续放箭!”在白山的命令下,这队弓箭手如同机器人一样,取箭、绑油脂布、点火、放箭然后一阵阵的火蛇向山上袭去,刚开始山上还偶尔传来阵阵叫骂声,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渐渐的就只听见大火烧东西的“噼啪”作响了。
……
这场大火不知道持续了几个小时,只知道等大火熄灭的时候天已然大亮了,渔夫带着山寨的众弟兄一夜没睡,就在山寨里看着绿林东边的天空上火光大亮。
今夜过后东西两股山贼尸首不存,渔夫看着那冲天的火光,想着白夜给自己说过的话,心里既是庆幸又是同情,他喃喃自语道:“这便是秦军吗!”
同时他转过身来看着和自己一样仰着头的弟兄们,心里也抑制不住生出了一股豪情,曾经他一直拿自己山寨和绿林的另外三股山贼势力做对比,如今想想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坐井观天,在秦国在秦军面前这点势力屁都不算,想到这里,他把边上的四弟叫过来吩咐了一番,便带着几个弟兄出了绿林。
……
白夜看着眼前的徐四,天还未亮白山和徐四便返回了白家村,白山带着部队在郿邑府衙里休整,而徐四便直接回来敲响白夜家的院门,现在徐四正坐在白夜桌子对面,给白夜细细的讲着和白山在绿林剿匪的点点滴滴,听着徐四的讲解,白夜眉头皱成一团,不愧是能做到秦国栎阳大将这个高度的人,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她敢肯定白山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过既然白山没有多问,那他估计是不想管这件事情,自己只要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徐四讲完后,舔着脸向白夜嘿嘿笑道:“老大,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吧!”
白夜认真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是个蠢货!”
徐四听到白夜这么说,瞬间就不乐意了,“额……,老大,我哪里蠢了,白山将军还夸我聪明什么的,我可没丢你老人家的脸。”
白夜没接他的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徐四被白夜看得头皮发麻,垂头丧气的说道:“当然,老大您英明神武威武霸气,你说我蠢我就蠢吧!”
“早承认自己蠢不就好了,老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屋里出来的白起在旁边插嘴道。
徐四听到这话马上就对边上的白起怒目而视,白夜他不敢造次,但是白起,这段时间他跑这里好几次,和白起也混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仇的缘故,两人见面经常互怼,刚开始徐四还顾忌白夜的身份,后来两人在白夜面前也跟斗鸡一样,白夜也见怪不怪了。
白夜没有理会这两二货,让他们继续互怼,自己进厨房开始准备做早餐。
就在白夜在厨房做早餐,白起徐四互怼的时候白山来了。
白山来后看到白夜和白起,没有多余的客套的便说明自己的来意,“夜丫头,小起,收到军中急报,我们马上就得走了。”
白起看着急匆匆的白山问道:“白山叔叔,你都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不休息一天就走吗?”
白山神色凝重,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本来打算今天让部下休整一下,明天就开拔,可刚回府衙没多久,便收到甘茂丞相传信,那信用的是紧急加密,信上没有多言,但仅仅那六个字“王上危急速归”已经让白山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马上赶回洛阳,“夜丫头,小起,这是军中急情,我不便多言,总之我们得马上动身。”
白夜看到平时稳重的白山眼里透露出的忧虑,她拉住了还要说什么的白起,神色平静的看着白山说道:“白山叔叔,你先回,我给他整理一下行李便让他赶回府衙与你会合。”
“好!”白山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了,军情紧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客套,马上就要走了,确实有许多事需要尽快安排一下。
“老妹,这……!”白起虽然一直说要跟白山去当兵,但这一刻终于到了的时候,他心里竟有些不舍和犹豫。
白夜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说道:“你若是不想去,那就去和白山叔叔说一声便是了,在这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白起听着白夜这话,再看着旁边徐四鄙视的眼神,他挺起胸膛大声的说道:“去,怎么不去,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照顾嘛。”
白夜白了他一眼,连饭都不会做的人,还在这大言不惭好像他照顾过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