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也没有坐以待毙,看着刺杀无望后她快速的从这边屋顶跃向对面屋顶。
连续跃过好几个屋顶,惠文后的寝殿被白夜远远的甩在身后,还没等她喘口气,前面房顶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头戴尖耳盔、身穿锁子甲的男子。
看着这名浓眉大眼的男子,白夜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运起烟罗步毫不迟疑转身就跑。
他看着白夜轻声笑道:“想跑?王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跑就能跑的地方!”
两人就在这房顶上一个跑一个追,白夜左冲右突,可男子就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的粘着白夜,白夜深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王宫内可不止这男子一个人,男子故意拖着白夜就是想给其他人的合围创造时间。
没办法了,只能背水一战,先解决眼前男子,然后再想办法逃走。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男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白夜讥讽的说道。
白夜没跟他废话,右手持着匕首直接向男子攻去。
“来得好,不愧是敢夜闯王宫的人,有些胆色!”男子看着攻来的白夜,脸带赞许,双手却豪不含糊的对着白夜手里的匕首迎了过去。
白夜诧异的看着空手接白刃男子,诧异归诧异,但她丝毫不手软,手中匕首狠狠地向男子的手掌刺了过去。
匕首与男子手掌接触的那一刻,没有意料中血花四溅的场景,反而传来金石撞击之声,男子的手如铁钳般死死的钳住了白夜的匕首。
“这怎么可能!”白夜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钳住自己匕首的手。
“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男子一手钳住白夜的匕首,一手直接轰向白夜的胸口。
白夜左手急忙回防,情急之下她将左臂迅速横在胸前,试图挡住男子的这一击,可她左肩本就有伤在身使不上力气,再加上她气力本就比不上眼前的男子,如何能挡得住男子势大力沉的这一拳。
“咔嚓!”白夜感觉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紧接着男子拳头直接轰击在白夜的胸口,又是“咔嚓”几声,白夜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好几根,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男子轰飞了五米远。
看着吐血倒地不起的白夜,男子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然后吹着小曲向白夜走来。
心情愉快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看似已经没有抵抗力的少女手心不只何时多了一个球状物。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子,白夜忍着身上撕心裂肺的剧痛,用力将右手手心里的球状物向男子脸上扔去。
做完这个动作的白夜,都没有回头看男子中招了没,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运起烟罗步就向另外一处院落逃去。
男子看着白夜扔来的小球,误以为是暗器的他急忙用右手去挡,那小球一碰到他的手就直接爆开了,里面喷出一阵面粉将男子笼罩在里面。
等这面粉散去,白夜已经逃至边上的院里,看不到人影了。
“统领!”下面,王宫的禁卫匆匆赶来。
男子点了点头,指着边上的院落,命令道:“搜!”
男子话音刚落,禁卫鱼贯而入。
……
浴池内,嬴稷呆呆的看着浑身浴血闯进来的少女。
白夜也呆呆的看着浴池里这个一丝不挂的男子。
这少女嬴稷认识。
这男子白夜也认识。
不过白夜也就愣了一下,她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作为一个现代人,男人的身体什么样的她都见过,她发呆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嬴稷再次见面。
“有人在追杀我,给我找个地方躲一下!”白夜眼神平静,仿佛在浴池里的是一块猪肉。
嬴稷傻呆呆看着淡定的白夜,指了指浴池后面的屏风。
待白夜走到屏风后面后,嬴稷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身子发肤受之父母,岂是随便能让人看的?何况还是个女子。
再者,白夜虽然眼神平静,但她脸色苍白、语气虚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受了重创。
这位在魏国砍杀魏兵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嬴稷是知道的,究竟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她又为何出现在王宫?何人在追杀她?嬴稷一脑子的问号。
不过现在他俩的情形,容不得他多问。
待白夜去屏风后面,嬴稷急忙将放在浴池边上的衣服穿上。
嬴稷刚穿戴整齐,外面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嬴稷拉开门走出去一看,只见钱地将军正和王宫内的禁卫对峙。
这钱地将军本是栎阳大营前锋大将之一,现被甘茂派过来给自己当守卫。
而和他对峙的那名统领嬴稷也认识,这位是禁卫军的统领蒙必,王宫一大半的安全都由他负责。
“钱将军,蒙统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嬴稷看着二人不解的问道。
“公子,这位蒙大统领说我们院里进了刺客,说让他搜查一下,可我和手下这几百士兵一直守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刺客,这不是存心找茬吗?”钱地没好气的说道。
蒙必向嬴稷微微一抱拳说道:“公子,我确实亲眼所见刺客进了你的这处院落,为了您的安全,你看?”
嬴稷一听,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钱地将军,既然王宫进了刺客,就让蒙统领搜一下也无妨,有蒙统领搜过的地方,我也好安心入住!”
钱地听到嬴稷如此说,只能闷闷不乐的让开了路。
“蒙统领,请!”嬴稷向蒙必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就打扰公子了。”蒙必向嬴稷再次抱了抱拳。
“你们搜的时候小心点,别打坏了公子的东西!”蒙必向手下嘱咐道。
“无碍,你们随便搜,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嬴稷轻轻笑道。
过了一会儿,那些搜查的禁卫纷纷过来向蒙必禀告道没人。
“看吧,我都说这里我们守着,哪有什么刺客。”钱地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钱将军怎么说话,蒙统领这也是职责所在!”嬴稷轻轻叱了下钱地,紧接着向蒙必歉意的说道:“钱将军性子直,还请蒙统领勿怪!”
“公子客气了!”蒙统领拱了拱手,然后看向面前这间屋子。
看到蒙必的目光,嬴稷指着后面的这间屋子说道:“这间屋子我刚出来,若是刺客在里面,恐怕蒙统领现在是见不到我了!”
“既然刺客不在这里,那公子,恕我等打扰了!蒙某告退!”蒙必微微拱手。
“蒙统领,请!”嬴稷点了点头。
蒙必走后,就在蒙必刚刚站立的位置,几滴新鲜的血迹已然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