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太医院里,此刻包成粽子的熊兰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哼着,太医刚给他做完药浴。
“兰儿,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宣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姑!”听到宣太后的声音,熊兰是悲从中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若是能动弹,估计他会抱着宣太后痛哭一顿。
“唉,兰儿,告诉姑姑谁打的你,姑姑给你报仇!”
宣太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侄子怒不可遏,这熊兰是楚国王室里和她最为亲近的子侄,如今来到秦国竟被打成这样。
“我……我,不认识!”熊兰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不认识那三人。
“不认识?”宣太后疑惑的说道。
熊兰这才断断续续的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宣太后。
宣太后没想到是自己侄子冲撞了别人,才让人打成这样。
不过他再怎么有错都是自己侄子,轮不到别人来管教。
宣太后唤来一名内侍,让他带着自己的信物去南门帮自己查一下今天早上熊兰被打那个时间段谁出了南门。
内侍领命而去。
“姑,你可要帮我报仇!”熊兰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就像路边被人欺负的小狗。
“有姑呢,放心吧!”宣太后安慰道。
紧接着宣太后站起身来,太医也跟随走到门口。
“兰儿这伤如何?”宣太后淡淡的问道。
太医斟酌了下,小心翼翼的的开口道:“回太后,兰公子性命虽已无大碍,但他伤势颇重,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得看兰公子的恢复情况!”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宣太后面色平静,淡淡的开口说道。
太医拱手便退下了。
“姑,你刚才和那老头在外面说什么?”
宣太后刚进去,听到推门响动的熊兰立即问道。
“没什么,太医说让你好好养,别乱动好得快。”
“姑,我现在全身除了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说我会不会废了。”
“瞎说!”
这时内侍走了进来。
“太后,今早上从南门出去的仅有一人,是个女孩,她手里拿的是王上的信物!”内侍低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宣太后挥手屏退了手下,嘴里轻声念叨着“王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此时,醉仙阁酒楼里,送走了一直缠在身边的白起,白夜在二楼一房间里,打开窗户往下看去。
楼下街道依旧是车水马龙,和之前的醉仙阁别无二样。
只是后面再也不是那条碧波荡漾的渭水河了,酒楼里的伙计也不是从绿林带出来的那一批。
当初自己答应他们,让他们能够很好的在这乱世里安身立命,可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他们的力量在这个时代的车轮下,依旧不堪一击。
“小姐!你在想什么?”
身后,白渔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白夜转过头,看着白渔那沉稳的脸,“你说,若是徐四他们就在绿林,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白渔一听脸色也沉重了下来,那一个晚上是他们这几人心中的一根刺,兄弟几乎死伤殆尽,哪怕到现在晚上睡觉时,他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当晚的情景,火光、箭雨、兄弟们的鲜血!
忽而他又释然的一笑,“小姐,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白夜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问道:“你后悔跟着我出绿林吗?”
白渔也认真的看着白夜的双眼,坚定的说道:“不后悔!”
白夜忽然转过了头,看向窗外,“绿林那边怎么样了?”
“四弟已经过去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酒庄那边呢?”
“二妹三弟在那里,三弟虽然耿直,但有二妹盯着,酒庄也在正常运行!”
白夜闻言点点头,“我们不能在向之前一样被动了!”
“这样,你让人给白读带封信,让他大量招人,尤其是那些孤儿或者流浪汉,我自有用处!”
白渔点了点头。
“还有今天我们打的那个人,你也找人打听一下这位楚国公子的背景!”
……
王宫内,宣太后和魏冉相对而坐。
“最近王上可有什么动静?”
“姐姐,你是指?”魏冉不解的看向宣太后,他不知道今天宣太后急匆匆的招他进宫是发生了什么事。
“熊兰今天被人打得全身骨折,打他的人持着王上的信物!”宣太后脸色有些凝重。
“姐姐,你是说王上想对我们动手?”
紧接着魏冉笑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们动手,姐姐你多心了!”
“可兰儿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多想!”
“姐姐,你可是王上的亲娘,我可是他的亲舅舅,他怎么可能会对你我动手呢?兰儿的事情,一会我会派人去查,你别担心!”
宣太后闻言点了点头。
……
王宫一偏殿里,嬴稷正在案桌上批改着公文,这时蒙必走了进来。
“有事?”嬴稷头也不抬。
“王上,白夜小姐将楚国兰公子打成重伤,刚刚太后派人来查了!”
“哦,她查到了什么?”嬴稷还是没有抬头。
“她只查到白夜小姐是你的人,其他的什么也没查到!”
“哦,其他的?”嬴稷突然抬起头瞥了一眼蒙必。
“白夜小姐出去的时间太凑巧,而且白夜小姐本可以从东门出!”蒙必轻轻抬眼看了眼嬴稷,低声说道。
“蒙统领,我提醒你,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心里要清楚,不要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嬴稷继续低头批改着桌上的文书不冷不淡的说道。
“吾王恕罪,臣是想,若王上要进攻楚国,蒙必愿意为将,为我大秦征战!”蒙必忽然单膝跪地向嬴稷请命道。
“蒙统领是觉得护卫王宫委屈你了?”嬴稷放下手中的公文看着蒙必冷冷的说道。
“王上恕罪,臣不敢!只是臣听说王上在校场准备选将,所以臣想斗胆一试!”蒙必看着嬴稷的眼神,冷汗直流。
“下去吧,好好的护卫王宫,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嬴稷不轻不重的说道。
“臣,告退!”虽然嬴稷脸色平静,但蒙必知道他话语里蕴藏着的危险,他知道他今天是逾越了,拱手后他就立即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