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不接电话,他老婆心急如焚,一拍脑袋,就打通了董书记电话,在电话里哭诉起来。
相比陈卫国老婆,陈红娇倒是冷静地多,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她转身对丈夫说,“你跟去看看,让他们好好配合,别犯傻!”
陈红娇丈夫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离开了。
听到陈卫国老婆还在电话里哭诉,陈红娇感觉莫名烦躁,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去了习铭昊的病房。
习铭昊没想到陈红娇会来,一时不知该怎么打招呼,就说:“陈总,您早!”
“伤势怎么样?”陈红娇问。
“我的伤没事儿,是皮外伤。”习铭昊说。
“你呢?”陈红娇又看向王丽丽。
王丽丽闭上眼睛,把头转到里面,没有回答。
“她伤得重,得住院一段时间。”习铭昊说。
“对不起!王丽丽,习铭昊,我儿子犯浑,是我没有教育好,我向你们道歉!”陈红娇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对铭昊说,“听说你把那张卡上交了,先把这张卡拿着,接下来的治疗还得花钱呢!”
“陈总还真是善于用钱来解决问题,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让你儿子胡作非为?”刘强大声质问道,“你能给你儿子再多钱,你能给他买几条命?几颗脑袋?”
陈红娇再也忍不住,慌乱把卡放在习铭昊的床头柜上,捂着脸跑了出去,蹲着走廊上痛哭起来。
“刘强,你这张嘴呀!”王平指了指刘强,无奈地说,“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咱村的恩人,是习铭昊的领导,人家好心好意来看看,你说恁难听干啥?”
“我就看不惯他们这些有钱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刘强说,“她儿子要不是仗着他家有钱,老妈是习铭昊的领导,他敢行凶撒野吗?”
“陈总,您别生气。”王平跟出来站在陈红娇旁边,等她哭了一会儿说,“那混小子口无遮拦,您别往心里去,其实俺们村人都很感激您,都念您的好呢!”
陈红娇忙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我生气是因为我儿子,以前忙工作,忙事业,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教育他,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干这种事!”
刚知道王丽丽被侮辱被刺伤,王平是十分恼怒的,他怨恨陈卫国和陈红娇他们的儿子,甚至他们一家人,可是现在看到陈红娇哭得那么伤心,他心软了。
送走陈红娇,王平回到病房跟王丽丽商量:“丽丽,咱不告他们了,行吗?”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王少兵说。
“我知道你们心里窝火,我心里也窝火!”王平说,“可是你得往大局想,往长远看,不能就想着心里那点仇恨!”
“不错,那俩孩子是应该判刑,可他们是大老板的孩子,陈总,她在咱村投资了几个亿,对咱村有恩!”王平说,“且不说咱告了他们,他们能不能判刑,咱要是一心想着把陈总儿子送进监狱,咱是不是就恩将仇报了?”
“爸,你这种说法不对!”王少兵说,“陈总对咱村有恩,咱以后还敬她,她儿子犯了法,就得承担后果,一码归一码。”
“少兵说得对!”习铭昊说,“他们必须得受到惩罚!”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王丽丽说,“如果让我判,我就判他俩枪毙!”
“他们持刀伤人,这是刑事案件,不是咱不追究他们就不用坐牢了的。”习铭昊说,“叔,您也别想那么多,丽丽才是受害者,不论他们怎么判,咱都不亏欠他们!”
“你们咋不明白呢?”王平说,“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咱要是为这事儿把他们得罪苦了,你以后的前途是要受影响的!”
“我不怕受到影响!”习铭昊说,“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前途,让丽丽有冤不能申,那我就不配让丽丽叫我一声哥!”
董书记接陈卫国老婆的电话听她哭诉了一番,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不敢怠慢,就去了公安局。
董书记到公安局后,见孙队长正在拷贝供词,整理资料,就问他陈天一的情况,孙队长把案件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
“陈夫人说的情况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董书记问,“事实是怎样的?这个案子关系重大,一定得谨慎处理。”
“我说的就是事实!这里有五份口供,受害人王丽丽、习铭昊和陈老爷子的口供内容一致。”孙队长说,“陈红娇儿子的口供内容也与他们说的基本相符,只有陈天一说的和他们大相径庭。”
“我已经派人到案发现场勘察,提取物证去了。”孙队长说,“这个案子很简单,颠倒黑白胡搅蛮缠是没有用的!”
董书记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孙队长说:“现有的所有证据都表明,王丽丽、习铭昊和陈老爷子说的是事实,陈天一是在撒谎!”
“什么证据?”董书记问。
“陈老爷子既是当事人,也是目击证人,王丽丽和习铭昊、陈老爷子的伤情鉴定就是物证,这样的伤情与王丽丽和习铭昊的供述吻合,与陈天一的说辞不符。”孙队长说,“马上小李他们从大岭村回来,物证就更充分了!”
“证据充足就好,一定要秉公办理,不要落人口实。”董书记说。
“是!”孙队长应到,“我们把资料和证据弄好之后,最迟到明天案子就移交法院了。”
董书记从公安局出来之后拨打陈卫国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后来陈卫国直接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陈红娇竟又早早地去看习铭昊和王丽丽了,一手拎着两罐奶粉,一手拎着一兜水果。
“陈总来看看,没有必要拿东西嘛,这个还是拿回去给老爷子吃吧。”王平说。
“我爸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他这一摔,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陈红娇伤感地说。
刘强见陈红娇面容憔悴,眼圈黑,眼睛红,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就没有再说她。
不一会儿,王平老婆和贾丽霞来了,贾丽霞见习铭昊胳膊包着纱布躺在病床上,十分关心地询问他疼不疼,很为他担心。
王平老婆左看看王丽丽,右看看习铭昊,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
陈红娇正要起身告辞,没想到董书记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