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胡闹(1 / 1)幽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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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婳看不到,宴之责却是能够看到的。他见太子认真,没有半分敷衍之意,甚至太子的回答算是大半的满足了自己对妹婿的要求,心中到底放心了一些,将宴之婳放到地上,牵着宴之婳的手,将宴之婳的手递给太子。

那一双素白的手,在一片大红的映衬下白的发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胖脂肪多的原因,宴之婳的肌肤比寻常女子细腻许多,真真的当得上“肤如凝脂”的说法。

太子强行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让自己不至于手抖,稳稳的将宴之婳的手握在了掌心。然后稳稳的牵着宴之婳往宴府外面走。

终于,他重新抓住了她的手,是还带着体温的手。

宴三夫人在宴之婳的身影远去之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身边还有一个比她哭得更加响亮的十来岁的小胖子。

小胖子阿姐、阿姐的叫个不停。

宴之择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宴三夫人小声安慰道:“母亲勿要在哭,妹妹若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太子不似传闻中那般,如果他真心护着,妹妹也不会太难的,毕竟现在的后宫大部分的权利还是握在皇后娘娘的手中的。”

旋即又板着一张脸对哭得涕泪满脸横陈的小胖子道:“棠儿,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怎能这般嚎啕大哭。”

宴之棠小胖子被黑脸兄长一口,哭嚎声来了个急刹车,肥硕的身子可劲儿的往宴三夫人跟前挤,因为哭声刹车刹得毫无防备,以至于不停的打嗝儿。

却是不敢在哭出声了。

只是他是真的委屈啊,他一觉睡醒,姐姐就不见了,只看到了一个衣角,真的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离开欢喜院了,只有母子几人和三五个伺候的丫鬟。

宴三夫人担忧道:“可之前红英打听到,太子殿下快不行了呀,说婳儿嫁过去就是冲喜的。”

宴之择想着方才他看到的,太子的手,心中也止不住的有些担忧。

太子的手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手,太瘦了,就跟他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些枯木棍子一样。同样是白净的手,妹妹的手就是白粉白粉的,而太子的手却是白灰白灰的。

“母亲放心,婳儿是个有福的,就算是让她去冲喜,也一定能够让太子转危为安。”他这个时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和母亲了。

那边,宴之婳的手被太子的手握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碰到冰块了一样。

正常人的体温,哪里会是这样的。

况且如今天气还有些炎热,她穿着这一身,都觉得自己要被热化了。好在她脂肪厚、怕热,却是少汗之人,要不然她都不好让太子握她的手的。

她下意识的就反握住太子的手,想着帮他暖一暖。

太子心头又是酸涩又是觉得暖成一片。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好,无论什么时候。

太子身子不行,走得不快,宴之婳身着繁复的喜服,顶着一头厚重的东西,也走不快。

两人相互扶持着慢吞吞的终于走到了门口,跟在他们后面的人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唯恐太子走到一半晕了过去。

太子将宴之婳牵到华丽的花轿前,喜嬷嬷浮夸的说了一串吉祥话,撩开了轿帘小心翼翼的扶着宴之婳将人安置好。

宴丞相方才没有跟着太子进去接宴之婳出门,他留在了门口待客。

现在太子扶着人翻身上马之后,他立即又领着众人恭送太子离去。

一阵喜乐响起,太子热热闹闹的带着人来,有热热闹闹的带着人离开。

待许久那长长的迎亲队伍走得没影之后,宴丞相复又招呼众人进去入座。

宴大老爷在忙碌的间隙,小声同宴丞相说了宴之择之前要求太子许诺的事情,宴丞相低声斥了一句胡闹。

当初宴三老爷说让宴之择去从军的时候他是迟疑过的,但最后宴三老爷说服了他。他们晏家固然势大,但军中的确是他们的弱项,若不然也不会让宴之谨跟镇西王世子定亲了。

家中的儿孙都是从文,没有一个从武。军营那样的地方,靠关系并不能搏出一个前程来。他深思熟虑之后,就同意让宴之择去边关了。

这一年多时间,宴之择在边疆表现也不错,并没有因为吃不得苦就嚷着要回来,反而还得了上峰的喜欢,如今手底下也管着百来个兵。只是到底是庶出儿子的孩子,格局和见识都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丞相府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只是这接亲的队伍略长,即便是不远的距离也花了老长的时间才到了皇宫。

因为太子身子不好,所以其中非必要的流程都省了,只留了最重要的几个环节。

二人拜了天地、拜了皇上皇后、夫妻交拜过后,就被抬着往东宫而去了。

今日皇宫也是设了宴会的,亦是热闹非凡,但太子却不用去参加,大家对于太子不能出现也表示理解。

近两年的宫宴,太子身子差到都不能留到最后。

君昭折腾下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在宫中他也就不在绷着了,由着人抬着往东宫走。

宫中之人见状,各种心思不必多说。

宴之婳和太子都是被抬到婚房外面的,太子由人扶着下了步撵,宴之婳则有喜嬷嬷扶着出了喜轿。

太子上前牵着宴之婳的手,就把人往屋里领。

领进屋,宴之婳在喜嬷嬷的提醒下坐在床上。

太子拿过托盘上的秤杆,在喜婆的指引下挑开了盖头。这个动作,他上辈子并未做过。

原本,这种时候应该是热闹的。一般人家成亲,这个时候都会有女眷、小孩在婚房内等着瞧新娘子长什么模样。会兴奋的在一旁煽动、起哄。

但这是在皇家,加上太子的身份和性情使然,新房内除了喜嬷嬷和少数伺候的宫女太监,就只有太子和宴之婳。

房间内除了喜嬷嬷因为职责的缘故故作欢喜热闹的声音,便没有其他声音了。其实喜嬷嬷也是有些不敢说话的,但她这些话她却不得不说。在喜嬷嬷卖力的说过吉祥话,提醒太子挑盖头之后,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听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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