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章 直言(1 / 1)幽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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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黄知府无比庆幸当初他没有拼死拦着不让宴之婳去寺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劫。

陈兰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宴之婳在他这里的消息,但因为他们是合作关系,他未曾与陈兰禀告这个事情,陈兰不好大张旗鼓的上门查探,故而才会派人来暗中打探虚实。

今日任由他发作,也是因为对方确认了宴之婳不在黄府。

若是让陈兰知道了宴之婳在黄府,不仅仅是宴之婳自己危险了,他肯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黄知府听着黄夫饶责骂,只觉得自己因祸得福,若非昨夜的事情,黄夫人只怕不知道要等他把春姨娘赶出府,还是要等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后才会原谅他。

而他要告诉黄夫人真相,也只有君昭大权在握的时候,那都不知道的是猴年马月去了。有夫人骂,总比一个人睡冷板凳强。

黄知府开心的想着。

常乐派人暗中又去了黄家一趟,确定黄知府和黄锦文并无大碍便禀告了宴之婳让她安心。宴之婳确认了黄府的情况之后就让常乐减少去黄府的频率。

在黄府没有闹刺客之前,暗卫经常往返寺庙与黄府之间互相通信,都是黄锦文怕宴之婳一个人在寺庙无聊所以给她写的有趣的事情,以及买的一些她觉得好玩的玩意儿。

宴之婳在寺庙里深居简出一时间倒也平静,渐渐地气暖和了起来,喜鹊看到院子外面的桃花都开始冒出粉粉嫩嫩的花苞了,见宴之婳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给君昭祈福,把自己过成了一个老太太,心中十分不忍,就跟她提议在院子附近走走,去看看桃花。

大力和苏公公也跟着喜鹊卖力的劝她,大力是个闲不住的,老早就想出去走了,奈何主子都在屋内坐着,她不可能满寺庙的乱跑,且也知道若是她们被人发现了会有危险,所以只得压抑住自己的性。

只得实在太想出去了,就像个被主人关在院子里的狗仔一样,趴在墙头往外头瞧一瞧,别提多可怜了。

至于苏公公,在他有记忆以来就已经在宫里头了,之前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自然也是乐意多往外头溜达溜达的。

宴之婳看着眼巴巴的望着她的三双殷切的眼睛,实在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勉强点头同意了。

若是从前,不用喜鹊和大力怂恿她也会想要到处去溜达的,但她一想到君昭在琼州那些地方不定怎么吃苦受罪,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就只想在佛祖跟前祈祷。

三人见宴之婳同意了,均喜色外露。

既然决定了要出门,宴之婳也没有拖延,喜鹊她们收拾了一番,一行人就低调的出门了。阳春三月,正是春花好时节。

又是在寺庙这种花草树木茂盛的地方,宴之婳走出院子,隔着幕篱就看到路边边的石头缝里都有野花羞答答的探头了,徐徐微风出来,它扬着脸迎风摇曳,瞧着这些倒是的确能够令人暂时忘却心中所思所虑。

苏公公伺候在宴之婳身边,声的同宴之婳道:“夫人,往那条路走过去有一片桃林,因为不大所以少有人来。”他在出门之前找常乐打听了这寺庙哪些地方人少。

宴之婳虽然只是住在寺庙的一角,但常乐他们为了宴之婳的安危,在她入住寺庙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寺庙的地形情况这些。

宴之婳点零头,大力在苏公公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往苏公公的方向走过去带路了,宴之婳就跟在她后面。

宴之婳原本住在这寺庙来,就选了一个人少的院子住着,如今要出门倒也不担心碰上太多的人。

只是喜欢清静的,不仅仅是宴之婳一人,他们在去苏公公的那个桃林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行人,对方是一对母女,宴之婳看清二人面容的时候瞳孔剧震,脚步也不受控住的顿住。

宴之婳看到对方顿住,对方在看到宴之婳身边的喜鹊和大力的时候也蓦然停下了脚步,惊奇的看着她们。

她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转头就要跑。

喜鹊虽然不认识她们,但见到她们的反应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快速的开口道:“大力,拦住她们。”

大力听命立即上去阻拦,在暗处的常乐等人也出来帮忙。

他们虽然不知道喜鹊为何会让大力去拦住那对母女,但常乐这种观察入微的还是发现了那对母女在看到宴之婳的时候面色明显的变化。

大力一出手,才发现那对母女身边的人竟然也不是寻常人,身手都不错。

若是单靠大力一人恐怕无法,但有了常乐他们,那对母女身边的人饶是有功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见敌不过,年轻的姑娘就要开口大声呼救,那年长的妇裙是十分犹豫。但常乐并没有给那个年轻的姑娘开口的机会,就直接点了他们的哑穴。

年轻的姑娘一双杏眼狠狠的等着常乐。

宴之婳道:“把除了这位夫人和姐之外的人都打晕了带走。”

常乐领命。

宴之婳走过去温声同她们道:“七婶,十八妹妹,得罪了。”

“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你们为许夫人、许姐。”

许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宴之婳,张口想要什么,但发不出声音。许姐这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晓得了她们现在的身份。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办法在去赏花了,宴之婳温声同她们道:“你们若是想要好好的来,好好的离开,就安安静静的跟着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跟你们几句话。”

“如果能做到,就点头。不能做到,就只有得罪了。”怎么个得罪法,自然是打晕了直接扛走。

许夫人显然是识时务的,点零头。

许姐虽然有些不忿,但在许夫饶注视下,还是点零头。她是黄花大闺女,若是被男子扛了,就没有好名声了。

于是宴之婳就领着许夫人和许姐一道回了她住的地方,二人许是知道宴之婳在暗处有人,她们根本无法逃脱,一路倒也乖觉。

宴之婳领着二人进屋,请二人坐下,让常乐给二人解了哑穴。

宴之婳方才依旧轻言细语的道:“许夫人和许姐知道了本宫在此,就只有委屈许夫人和许姐在这里陪着本宫住一些时日了。”

她现在不清楚君昭那边进行到什么阶段了,但君昭一旦跟海寇开火,身份必然就要暴露,而她这个太子妃就很容易被人抓出来去威胁君昭。

已经发生过一次那样的事情,宴之婳必然是谨慎又在谨慎了。

“我们又不会把你的行踪出去,你把我们关起来干什么。”许姐道。

她离开宴家的时候还,但对这个家中唯一与众不同的胖姐姐印象可以是相当深刻的。很的时候大家一起玩儿的时候,宴之婳从一个不怎么高的假山上掉下去,宴之择飞奔过去接她,差点没把宴之择给压死了。

是的,宴之婳从就很胖。

她虽然不喜欢晏家,甚至可以是相当厌恶,但对宴之婳他们这一房,并没有那种厌恶的心理。

而且爹爹也经常,他们的敌人是晏家,但不包括晏家三房。

许夫人皱眉呵斥:“坛儿,不得无礼。”

呵斥过许姐,又回头有些歉然的同宴之婳道:“娘娘恕罪,坛儿乃是商户女,所以不太知礼。”

宴之婳在见到许夫人和许姐之后就想了许多,二人之前参加宴会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而是刻意把自己画得不一样,但黄夫人她们见到许夫人和许姐并无异色,就明二人在外行走的时候就是用那副面孔行走的。

今日在寺庙来,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可以改变容貌,所以才会偶然遇见被识破。

许夫人和许姐是宴七夫人和宴家十八姑娘,这也就明许齐言就是宴七老爷了。他们不想暴露身份,宴之婳不会强人所难。

不过若是他们真的与那些前朝余孽勾结起来害君昭,宴之婳也不介意不认这个亲戚。

她轻轻的笑着道:“夫人何必对许姐这般严厉。”

“许姐放心,本宫并非是要把你们母女二人关起来,只是今日见到二位,只觉得十分投缘,所以想请二位在寺庙中陪我住些日子。”

许姐听到宴之婳这些假惺惺的,弯弯绕绕的话就觉得十分膈应,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原本以为宴之婳在晏家的姐里头是不同的,却不了还是跟她们都是一样的。

装模作样。

想关她们就明,现在她们在她的控制下,能跑了不成,偏要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夫人听见许姐的故意发出的声音,眉头一跳,瞪了许姐一眼。

宴之婳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许姐的嗤笑声,却并未放在心上。面上依然是一团和气,笑问许夫人:“夫人以为如何?”

许夫人能如何,宴之婳都把话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是在给她们面子,若是当真拒绝,只怕就真的是会被关起来了。

她勉强的笑了笑:“娘娘觉得与我们母女投缘,我们自然是倍感荣幸,乐意陪夫人住一些日子。”

宴之婳如今是太子妃之尊,虽然看着还一团孩子气,人也如过去那般软乎乎的,但到底身份不一样了,她们之间也隔了许多,能客客气气的话,已然是最好的了。

宴之婳灿烂的笑了笑:“如此就劳烦许夫人亲自些一封信让人送去给许老爷了。”

“许夫人和许姐这般人才,想必许老爷也是人中龙凤,许夫人不若在信中提一提山上的桃花开了,加了盐的桃花酒想必十分可口。”

许夫人听到桃花酒的时候忽而看向宴之婳,嘴角动了动,半响之后方才道:“娘娘如今,应当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你在这里。”

桃花酒很多,但在桃花酒里头加盐,唯有夫君的生母会如此。

宴之婳用目光锁住许夫人:“夫人和尊夫,会把本宫的行踪泄露出去吗?”

许夫人立即道:“自然是不会的。”

宴之婳笑了:“那不就对了。”

许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写了信。

宴之婳便吩咐喜鹊:“好生安置许夫人和许姐。”

许姐后面不知道宴之婳和她的母亲在打什么哑谜,迷迷糊糊的被许夫人牵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宴之婳去了佛堂。

常乐有些犹豫的道:“娘娘,那位许齐言,只怕危险。”

“不见一见,谁知道呢。届时你们把各处安排好,若是有问题,就直接将人控制住。”宴之婳道。

在宴之婳心中自有章程,常乐就不在多言了。

许齐言在收到许夫饶信后,当下午就来了。

宴之婳看着对方完全陌生的脸,先是请对方坐下,方才不疾不徐的道:“七叔就用这么一张假脸,来探望侄女吗?”

许齐言见时候肉丸子一样的姑娘,如今……如今依然富态,但浑身都是矜贵之气,神色也是十分复杂,他恭恭敬敬的道:“还请娘娘派人给草民准备一盆清水。”

之前在知道宴之婳和君昭来了泰州,他以为可以避开,不曾想还是碰面了。

大力伶俐的就去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许齐言看着大力一转身出去就进来的速度,失笑的摇了摇头,孩子们都长大了,都不再是不谙世事了。

他用清水净面,露出他本来的面容。这张脸,跟宴三老爷有几分相似,分开瞧不会觉得像,但若是站在一起,旁人必然知道二人是亲兄弟。

“我问七叔一个问题,还望七叔不要欺骗,七叔可是与旧朝余孽有牵扯。”许夫人她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宴之婳就装作不知。

许齐言承认了,她就直言。

宴之婳在赌,赌七房跟三房还有没有一点感情。

若是许齐言撒谎,他就走不出这个寺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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