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棠:“……”
那他不是还要等好多年,他现在还小呢。
不过,是不是找个童养媳就可以了!
君昭不知道,他的一句话,把宴之棠带向了奇怪的方向,在往后的几年里,宴之棠开始四处给自己物色童养媳。
宴之云几人回到宴府。
宴之云因为顶着那张猪头脸,一路被人指点围观,心中的怒火在回到宴府的时候已经累计到了,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直冲冲的就往丹鹤院去,丹鹤院一众伺候的人见到宴之云这般都被吓得不轻。
宴之菱原本是想劝说宴之云不要去找云夫人的,但她如何劝得住,只得提着心跟着宴之云往丹鹤院去,心中思索着云夫人问及她的时候要如何说才能让自己不被迁怒。
冯白玉也是忧心忡忡。
宴之云见到云夫人,就扑到她脚边,可怜无比的哭喊着:“祖母,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
云夫人连忙把宴之云扶起来,瞧着他的脸,心疼无比的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宴之云愤恨的道:“是太子让苏公公那个阉人打的。”
“你如何会碰到太子,还被打了?”
“今日我出门,瞧见太子妃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那陌生男子是太子,但太子变化太大,孙儿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就以为是旁的什么人,便开口说了十七妹妹两句,告诉她已经为人妇,要跟外男保持距离,可太子殿下突然就怒了,就命苏公公那个阉人当众掌掴了孙儿二十下。”
“太子妃为何没有阻止,你是她的兄长,没有认出太子,说那一番话并无错处呀!”
“所以孙儿冤枉啊,祖母您可要给孙儿做主,太子打的哪里是孙儿的脸面,他这打的是我们宴府的脸面啊!”
“母亲,云儿还好吗?”宴大夫在听闻宴之云被人伤了之后,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一进门就急忙问。
“母亲,云儿的脸好疼。”宴之云见到宴大夫人,哭得更惨了,转过头让宴大夫人瞧见自己的脸。
宴大夫人看到宴之云的脸,也是气得不行,问过缘由之后,也知道不能为了宴之云就把君昭如何,一口气哽在胸口,生疼生疼的。
云夫人被宴大夫人这般一打岔,这才看到跪在屋子中央的宴之菱和一脸无措的站在一边的冯白玉。
自己心爱的孙儿被人伤了,云夫人的语气难免有些不好:“十四丫头和冯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宴之菱恭恭敬敬的跟云夫人磕头:“请祖母责罚,是菱儿没有保护好十哥。”十哥跟她一起出去的事情,现在祖母不知道,但后面肯定会知道的,她若是隐瞒了,后面查起来,她只会更加难过,还不如直接坦白了。
云夫人目光凌厉的盯着宴之菱,这里面竟然还有宴之菱的事情吗?
宴之菱被云夫人盯得有些害怕,却强稳心神在心中组织语言,看怎么说才能不激怒云夫人。
宴之云突然抱着云夫人的胳膊晃了晃:“祖母,是这样的,今日我去崇明街吃煎饼果子,恰巧就遇到了十四妹妹和冯姑娘,于是干脆就同行了,那阉人带了侍卫,孙儿都无法反抗,更别说是十四妹妹和冯姑娘这样的弱女子了,所以也不怪十四妹妹。”
听到宴之云的这一番话,宴之菱和冯白玉心中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们都怕宴之云同云夫人说他是因为对冯白玉有几分意思,所以跟着她们出门的。
云夫人听到宴之云的解释盯着宴之菱的目光里的冷色少了许多,她淡淡的道:“既如此,你也不必跪着了。”
“多谢祖母。”宴之菱感激的道,她起身的时候还跟宴之云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冯白玉见危机解除,一脸担忧的同云夫人和宴大夫人道:“云夫人,大夫人,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十公子请个大夫,十公子现在必然疼着。”
云夫人和宴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让人去请大夫。
宴之云感动的朝冯白玉看了一眼,还是美人儿温柔体贴。
云夫人还吩咐云湘:“你去请三夫人过来一趟。”宴之婳眼瞧着自家兄长被太子欺辱,竟然都不求情,莫不是以为离开了宴家,成了太子妃就无法无天了。
宴之云故意没有说君昭将宴之婳拉走的事情,让云夫人误解了是宴之婳故意不帮他,因为他知道云夫人不会因为他跟君昭如何,便是再疼他都不会。
毕竟太子的身份在那里。
可虽然不能把太子如何,却并不等于不能做什么。
三房不是号称很团结,很在意彼此吗,他倒是要看看,祖母若是为难宴三夫人,宴之婳这个太子妃会如何。
云湘听到云夫人的吩咐就往三房那边去。
她刚从丹鹤院出来,就有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小厮暗中往三房那边跑了过去。
找到宴之择之后便同他道:“十五公子,云湘往这边来了。”
在早些时候,宴之择收到君昭的人送过来的消息,跟他说了街上的事情,他便想着按照云夫人和宴大夫人的性子,不能把君昭如何,却一定会拿他母亲开刀。
等云湘到了三房的地界儿,远远的便听到了宴之择和宴三夫人在争执的声音,等她走近就听到了二人争执的内容。
素来温温柔柔的宴三夫人大声的跟宴之择道:“择儿,你就听母亲的劝说,你祖父祖母不会害你的,他们不同意你跟冯姑娘在一起,必然有他们的道理,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听话好不好,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犟。”
“我非她不娶。”宴之择亦是大声的道。
然后云湘就听到宴之择的惊呼:“母亲……”
“夫人……”这是丫鬟和婆子些发出的杂乱的声音。
云湘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走进屋子就看到宴三夫人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她的脑袋下面还有一片血迹。
宴之择一脸惊慌的看着宴三夫人,方寸大乱。
云湘问:“这是怎么了?”
宴之择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失神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都怪我,我不该跟母亲顶嘴的,都怪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湘再次问。
红英红着眼睛同云湘道:“云湘姑娘,公子和夫人因为冯姑娘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争执,夫人被公子给气晕了,晕倒的时候头磕到了桌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云湘看着乱作一团的三房,镇定的道:“你们先派人去请大夫,十五公子,您看看三夫人是否还有气息,若有气息,赶紧把人抱到床上去,这般躺着也不是事儿。”
听了云湘的话,众人才反应过来要去请大夫。
宴之择颤颤巍巍的把手指伸向宴三夫人的鼻子处,下一刻便立即把宴三夫人抱了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
见宴三夫人还在,云湘这才松了口气。
红英不住的跟云湘道谢,道过谢之后才想起来云湘不会无缘无故的到三房来,便问:“云湘姑娘过来所为何事?”
云湘现在哪里还好说什么,便道:“夫人原本是有些事情要找三夫人的,但现在三夫人都这般了,不说也罢,我还要回去给夫人复命,你们好生伺候着三夫人。”
“是,有劳云湘姑娘了。”
等云湘离开之后,红英才探头探脑的回了宴三夫人的房间,跟宴之择和宴三夫人道:“夫人,公子,云湘姑娘走了。”
宴三夫人刷的一下睁开眼,哪里还有半点方才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宴三夫人道:“还好太子殿下聪明,让人过来送了信。”她才免了一顿责难。
原来宴之择在提前知道了街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知道云夫人不会放过宴三夫人,既然知道了必然就不能让宴三夫人被人欺负了去,所以他便让人盯着丹鹤院那边,但凡丹鹤院有人过来他们这边,他就佯装跟宴三夫人吵架,将宴三夫人气昏,宴三夫人晕倒撞到脑袋受伤。
那血,实际上是找的鸡血提前抹在脑袋上和地上的。
云夫人见云湘独自一人回来,问:“三夫人为何没有一道过来。”
云湘为难的看了看冯白玉。
云夫人便同宴之云、宴之菱和冯白玉道:“你们先回去歇着吧,云儿回去好生呆着,大夫马上就来了,你放心,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宴之云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很听云夫人的话的。
宴之菱和冯白玉就更不会违背云夫人的意思了。
三人离开之后,云霞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三房的事情跟云夫人说了。
“这么凑巧。三夫人伤了,你可曾亲眼看见?”
云湘道:“亲眼看到的,后脑勺都磕出了血,地上都染了一些。”
宴大夫人暗恨不能找宴三夫人的麻烦了,不过摔成那样,要受的罪可不轻,也算是报应了。
云夫人垂眸道:“既然是伤了,大夫给云儿瞧过之后,也让大夫去给三夫人瞧瞧吧!”
云湘道:“是。”
三夫人的命,在夫人眼里,还不如十公子的脸。
“在派人去给太子妃送个信。”
宴之婳是在留香居吃烤鸭的时候收到的宴府送来的宴三夫人受伤的消息。
她第一反应就是云夫人个宴大夫人因为今天的事情为难宴三夫了,但若是她们为难了宴三夫人,也不敢这般嚣张的找人来请她,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宴三夫人当真受伤了。
她腾得一下起身,就要往宴府赶。
君昭瞧得提心吊胆的。
在她起身之前,宴之棠已经扔了筷子往外头冲了,却被在得到了君昭的示意的苏公公给抱住了,他的身子太胖,苏公公抱得有些费劲儿。
而君昭则自己把宴之婳抱住了,轻声安抚道:“不要着急,且先问问岳母是如何受伤的。”
他冷眼瞧向送消息过来的人:“宴三夫人是如何受伤的,可否严重?”
送信的人只觉得太子殿下的目光跟刀子一般,刮得他疼:“三夫人是因为跟十五公子发生了争执,气得晕倒了,在晕倒的时候脑袋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严重与否如今还不知,云夫人已经给三夫人请了大夫。”
君昭一听,心中便有数了,他微微俯首,悄声同怀里明显不安稳的人儿道:“岳母受伤是假的,是岳母和兄长做戏给云夫人和宴大夫人瞧的。”
宴之婳并非蠢钝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心中安定了,面上却仍旧焦灼的道:“夫君,你干嘛拦着我,母亲那么严重,我要回去看看。”
宴之棠也在一边哇哇大叫,吵着要回去,苏公公一个人都控住不住他,还是小苏公公也上去,二人合力才把他给控制住了。
君昭冷漠的道:“你又不是大夫,你回去干什么。”
“常安,你拿本宫的帖子去给太医院,请一个太医去给宴三夫人瞧瞧。”
宴府的小厮就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黑衣人,然后后一人跟闪现一般,出现一下又快速的离开。
君昭冲发楞的小厮道:“回去禀告你们主子,就说太子妃和本宫知道宴三夫人受伤的事情了,得空了会去瞧瞧的。”
今日下午他还有事,他可不放心宴之婳一个人回宴府。
若是宴三夫人当真受伤又是另说,现在知道她不是受伤了,只是做戏,眼下过不过去也就不重要了。
宴之婳在知道宴三夫人并非当真受伤,已经心安了。
见君昭不让她回去,也没有非要回去,只是可怜兮兮的哀求君昭:“殿下,您就让我回去瞧瞧吧!”
君昭冷漠的道:“不行。”
宴之棠喊道:“你不让我姐姐回去,总得让我回去吧!”
君昭对宴之棠,可没有哄一哄的兴趣,只是极具威严的扫了他一眼。
宴之棠就不敢在嚷嚷了。
君昭镇压了宴之棠,冷淡的看向宴府的小厮:“你不回去复命,还要留在这里陪本宫一起用膳吗?”
小厮哪里想过这些,立即就告退了。
回去将这边的事情跟云夫人和宴大夫人回禀了。
云夫人听到小厮的话,神色有些凝重,太子似乎并不在乎宴家。
而十七,竟然影响不到太子半分,被太子拿捏得死死的。
若是十七影响不到太子,太子也不顾及十七的心情,可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