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九三章 假死(1 / 1)幽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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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旧朝余孽的势力竟然已经这般大了吗?”成国公府跟镇南王府表面和谐,但其中彼此对于彼此的防备却是从新朝建立之后就开始了的。

起初镇南王妄图将成国公府的兵权收拢过去,但成国公也不是吃素的,两边斗了一阵子谁都没有落到好处,那个时候镇南王见到皇上受了秦家的兵权,唯恐皇上也将镇南王府的兵权收了,成国公亦不会让皇上将他的兵权收了,所以才跟成国公府默契的握手言和。

后来成琅帮着君昭查了不少事情,在知道镇南王府的野心之后,就越发不待见镇南王府了。但不待见归不待见,他深知镇南王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对很对多人都看不起,包括他们成国公府和当今皇上。

若是旧朝余孽没两把刷子,镇南王绝对不会跟他们合作。

“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就看他们谁吃了谁。只是旧朝余孽藏得太深,本宫担心国公府的军队里面,也有可能有旧朝余孽的存在。”

成琅神色顿时一肃,想到了之前君昭到了南方的时候,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父亲透露的消息。

“殿下放心,我会回去好生查一查。”

君昭跟成琅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二人方才分开各自回府。

他回到府中,常隐就出现同他道:“殿下,收到越千那边送来的消息。”

君昭接过常隐手上的密信打开,看望之后神色有些凝重。

越千来信说,现在还没有找到镇南王世子的踪迹,但偶遇了老柳,老柳让他告诉宴之婳,远离白梵和乐珍。

这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虽然老柳是让越千告诉宴之婳,实际上也是在告诉他。

君昭捏着信,眸色深了深。

之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似乎一一清晰了,那个给他下蛊的人,一直都找不到,他也以为是在到了琼州之后才中的,所以还去试探了陈兰,可如果是在到琼州之前他就中蛊了呢?

还有关于皇上中毒的事情,君昭也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来任何线索。包括莫名死去的朱太医,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动的手,一切都办得太过干净利落。

他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变,飞快的提笔写了回信,让越千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老柳,让他来京都。

宴之婳此前在寺庙的时候跟乐珍接触过,乐珍也是洪公的徒弟,虽然医术不及白梵,但医术也并不弱,宴之婳那个时候已经怀了身孕了,如果乐珍看了出来,对宴之婳做了什么手脚……

君昭完全不敢深想。

不对,如果乐珍知道宴之婳怀孕了,那么清婵就不会往外面送消息了。

所以是乐珍没有看出来,还是这些旧朝余孽之间,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君昭更倾向于后者。

这些日子给宴之婳把脉的大夫都说宴之婳的身体没事,但他之前中了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君昭觉得还是要让老柳来给宴之婳瞧瞧才是最保险的。

好一个白梵。

君昭现在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洪公去世的时间太巧了,乐珍又一次莫名其妙失踪也很奇怪,还有那些蜘蛛人为何会清楚的知道他的踪迹,并非他的人里面出了内奸,而是白梵就是他们的眼睛。

只怕,白梵从最开始答应医治他,就是打着想要借他的手进太医院的算盘。

旧朝余孽,他倒是低估了他们。

君昭想到这些,有些头疼,刚重生的时候,原本以为只需要解决了镇南王府和宴丞相就是了,却没有想到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君昭在书房连下了几道命令,心中担忧宴之婳,便抬步去了后院。

今日眼光不错,宴之婳在院子里面嗮太阳,拿了一本书在给腹中的宝宝念。

院子里的桃花露出了粉色的尖尖,宴之婳轻柔的声音仿佛让早春的寒冷全部都消融了,君昭心中那些冷郁之气忽而就消散了许多。

他轻轻的走进院子,宴之婳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到他徐徐朝她而来,甜甜的笑着问:“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往常君昭要忙到晚上才会回来,眼下都还没有用午膳呢。

“今日事情少,所以回来瞧瞧你,宝宝今日可闹腾?”君昭走动宴之婳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握进自己手中。

“宝宝可乖了,殿下安心忙您的事情就好啦!”

君昭捏了你她的鼻尖:“怎么,夫人这是嫌弃为夫,不想瞧见为夫?”

宴之婳连连摆手:“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嫌弃殿下,只是不想殿下在忙其他的事情的时候还要担心我和宝宝而已,那样太累了。”

宴之婳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大懒猪,一想到君昭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都累得慌。

君昭抱住她道:“想着你们不累,你们是本宫的动力。”

宴之婳脸蛋因为君昭的话变得红扑扑的,她摸了摸君昭环着他的胳膊:“殿下今日是不是不高兴啊!”

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宴之婳已经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君昭的各种情绪。

君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往后你不要见白梵和乐珍了。”他原本是不想把白梵和乐珍的事情告诉宴之婳的,但又担心宴之婳因为不知道二人的本来面目,在被骗了。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啊?”宴之婳知道君昭不会无的放矢,但却好奇君昭为何突然这样跟她说。

白梵对于他们来说是救命恩人,宴之婳心中对于乐珍还是十分喜欢的,但她最喜欢的是洪公还在的时候之初略见了一面的那个乐珍,洪公过世之后,乐珍就变了。

虽然在那之前宴之婳只见过乐珍一次,但也感觉到了乐珍变了很多。

很多时候她虽然都是在笑,但那笑容里面夹杂了太多。

“他们二人或许是旧朝余孽,洪公很有可能是二人设计杀害的,之前我体内的蛊也多半都是白梵下的。”

“什么!”宴之婳震惊得失声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昭,因为白梵帮君昭清楚了他的胎毒,所以宴之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二人。

君昭对她点了点头。

他也因为白梵帮他清了体内的毒,所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白梵。

“为什么啊,那些旧朝余孽不是想要皇位吗,不是想杀你吗,那他们直接不给你解毒就好了呀!”

君昭道:“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你祖父和镇南王府的野心,如果我的身体一直坏着,他们就会按兵不动等我死。只要我死了,镇南王府可以让幕云白过继给皇上当嗣子,而你祖父大概是想拿我们的孩子说话。让他当傀儡皇帝,或者取而代之。”

“可如果我的身体好了,镇南王府和你祖父就会着急。他们救治我,是想让我乱了镇南王和你祖父的节奏和计划,是想让我和皇上父子相残,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而我体内有他们中的蛊,所以即便是我上位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威胁,有那个蛊虫,他们随时想要皇位我就会把皇位给他们,他们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

这是君昭后面才想通的,旧朝余孽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他不相信仅仅是为了借由他的手让白梵进太医院,凭借他们的势力,让白梵进太医院的方式太多了。

不过让君昭最为困惑的还是上辈子他竟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旧朝余孽的事情,大抵是他上辈子太废了,或许从他登上帝位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傀儡皇帝了,而他自己还不自知。

宴之婳听得头皮发麻,这些人也太可怕了。

她觉得可怕的不是这个计划,而是能够将这个计划实行得让人毫无察觉,可怕的是他们能够潜伏二十几年来筹备。

这份忍耐和心计令她胆寒。

“殿下是如何察觉的?”

“还要多亏了老柳提醒。”君昭叹息道。“老柳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君昭现在甚至怀疑老柳就是洪公。”二人的许多习性,在他之前收到的关于洪公的脾性方面的资料对起来实在太像了。

那个时候,洪公只怕是假死。

洪公不愿意救权贵,之所以救他大概也是知道白梵给他清楚了胎毒,洪公知道了白梵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便跟着宴之婳一道到琼州找他,看他是否有被白梵他们动手脚。

最关键的是,老柳之前在琼州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青松先生见过面,一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青松先生。

那个时候不知其中关键,只觉得老柳先生是不太待见文人,现在想来不就是因为青松先生认识洪公么。

宴之婳也想到了这些。

洪公是白梵和乐珍的师父,二人对洪公的孝顺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却知道洪公就是被二人谋害了的,宴之婳只觉得二人的演技太过高超了。

之前她去青庐通知的时候,白梵和乐珍的着急完全不像作假,那种要去救师父的急切,宴之婳现在都还觉得很深刻。

可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宴之婳担忧的道:“那他们如果知道了老柳的存在,老柳会不会有危险。”

君昭道:“老柳先生本事大着呢,在那么多的追杀下都能够活下来,那个时候常青说是亲眼看到老柳受了重伤,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老柳的功夫,只怕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宴之婳的肚子里的孩子呀!

旧朝余孽,一定不会希望他的孩子活着的。

“哎,老柳先生一定很伤心。”自己一手带大,带出来的徒弟,却是……

因为她得知这些真相,心中都十分难受。

君昭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被蒙在谷里被骗了,你可不许一直难受,难受一下就好了。”

宴之婳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不开心,勉强的笑了笑道:“我知道。”

“如此,也就能够确定,青松先生和姜姑娘他们也是旧朝余孽了。”宴之婳此前跟姜云贞的性子是有些出入的,所以二人只是说些寻常的客套话,二人并不亲厚,是后面姜云贞住到太子府之后,经常跟宴之棠一起玩儿,她见姜云贞对宴之棠很不错,宴之棠雨很喜欢姜云贞,所以二人来往也就多一些了。

“嗯。”君昭之前就一直在怀疑,只不过没有可以证明的事情,现在便可以完全的证明了。

“清婵,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呵声从外面传进来,是大力的声音。

然后宴之婳就看到大力揪着清婵绕过墙角进了院子,跟宴之婳和君昭道:“殿下,娘娘,清婵在外面偷听。”

清婵急忙辩解:“没有,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给娘娘送水果,见娘娘和殿下在说事情,所以就在外面候着的。”

君昭看着大力,只觉得脑壳有点痛。

常安常乐这些都在暗处,他会不知道外面有个人在偷听,不过是故意让清婵听到而已。不过想着清婵的那个通信渠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也可以让人模仿清婵的字迹把他已经知道白梵和青松先生他们身份的消息送出去方才道:“常安,把人带下去审。”

“殿下,娘娘,奴婢冤……”

那个枉字还没有说出来,常安就从暗处出来点了清婵的哑穴,然后当做拎东西一般把清婵拎了出去。

“清婵是母后送来的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君昭才想起还没有告诉宴之婳清婵是内奸的事情,是以他简单的把事情跟宴之婳说了,宴之婳感叹道:“那些旧朝余孽,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好好的做个遵纪守法的好百姓不好吗,非要搞这些。

虽然现在的皇上是个渣男,但好歹也并没有让百姓民不聊生啊!

君昭眸色深了深:“安心,都会揪出来的。”

宴之婳点了点头,同君昭道:“夫君你要小心一些,我怕白梵在知道你的蛊被解了之后会再次给你下蛊或者下毒。”现在皇上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了么。

君昭摸了摸她的头道:“上过一次的当,就不会在上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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