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概明白镇南王想要干什么,这是想要把她留在西南啊!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镇南王想留,但也要看他留不留得住。
镇南王说,晚是旧朝余孽防卫最薄弱的时候,所以跟皇后提议晚的时候再过去,皇后也同意了。
林公公却是气得不行。
等镇南王告辞后,林公公才同皇后道:“娘娘,您不能去冒险。”他知道皇后心中的想法,皇后不是怕事的人,她估计是想将计就计。
若是这个时候把镇南王拿下,殿下日后就又要顺当许多。
可林公公十分不赞同皇后如此,这个时候,犯不着铤而走险,镇南王已经急了,只等着他多做多错便是。
皇后道:“这是个机会,况且,我也想看看镇南王时候耍得什么花招。”
林公公劝不动,就去找了在外头忙的了尘大师,让了尘大师去劝皇后。
了尘大师却是回了林公公一句:“她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林公公气得把了尘大师臭骂一顿。
又让金嬷嬷想办法,金嬷嬷在这种事情面,向来是皇后要如何便如何,是以她同林公公道:“娘娘心中自有成算,你保护好娘娘便是。”
林公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去布置安排。
夜里的时候,皇后带着一对精兵,随镇南王去广英山,镇南王只带了四五人其余的人全部都是皇后的人。
林公公一直防备着镇南王,了尘大师和他一左一右的护在皇后身侧。
一行人灭了火把,借着月光山,镇南王指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的火光道:“那个地方,就是旧朝余孽的据点,本王查到的消息,云白就是被囚禁在那里头。”
“娘娘,待会儿我带人从正面去吸引旧朝余孽,您带人从后面去营救云白。”
皇后点头。
一行人朝火光处靠近,按照计划,由镇南王先去吸引旧朝余孽的注意力,镇南王功夫高强,带的几个人也是高手,他们一出手,守在外面的旧朝余孽就一边应对,一边高呼。
一时间许多人朝镇南王他们几人涌了过去,镇南王几人且战且退,引着旧朝余孽朝皇后他们的反方向离开。
皇后的人趁着这个时候冲了进去。
去追镇南王他们的只是一部分人,旧朝余孽并未倾巢出动。只是他们留下的人少,不是皇后他们的对手。
皇后道:“全部杀了。”这些人不管是镇南王的人还是旧朝余孽,今天镇南王让她到这里来必然是想要索命的。
只是他们都杀了一路的人了,却还没有等到镇南王的后手,一时间皇后就有些疑惑了,他们以为,镇南王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是要坑杀的,所以他们明面带了一对人多来,后面还藏了一对人跟了来,埋伏在暗处,只等镇南王带人返回,他们就反杀。
然这边的人都被诛杀了,镇南王他们也没有见回来,而那些去追镇南王的人也全部都没有回来。
皇后思索道:“镇南王这是要闹哪一出?”
林公公道:“娘娘,不管镇南王要闹哪一出,我们先回去,此处不一定安全。”
皇后也就依言下令撤退。
回去之后,几人均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皇后收到消息幕云白反了。
幕云白一反的消息一出,到处都沸腾了,京都的百姓尤其是不少闺阁女儿都在议论此时。
“不是说幕世子被旧朝余孽抓了吗,他现在为何会反了朝廷呀!”
“的确是被抓了,朝廷这边一直派人查找关于幕世子的线索,却一直没有消息,所以镇南王不是亲自去查找关于幕世子的消息么,镇南王好不容易查到旧朝余孽将幕世子抓到了西南,所以就去了西南,请了皇后娘娘帮忙一起去营救幕世子。接过皇后娘娘非但不帮忙营救幕世子,还要见镇南王和幕世子杀了。镇南王拼死拖着皇后,幕世子趁机由忠仆护着才逃回了南边。”有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就说。
“可皇后娘娘跟镇南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镇南王和幕世子啊!”
“之前皇不是想过立幕世子为嗣子吗,大概皇后娘娘便是因此看不顺眼镇南王和幕世子吧!”
“皇后娘娘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谁知道是不是那样的人呢,但镇南王那天的确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出城的,镇南王只带了几个人,皇后娘娘却带了很多人,后面皇后娘娘回来了,镇南王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而且幕世子不是说了,皇后娘娘跟皇的关系早就已经破裂了,而皇也并不喜欢太子带你下么。”
“可如果是这样,幕世子请皇帮他做主就是了呀,皇不是挺疼爱幕世子吗,定然会为幕世子做主的。”
“你太天真了,皇还能为幕世子杀了皇后?”
“哎,幕世子正是一片孝心啊,镇南王死的太冤枉了。”
君昭在包厢里,听着外面的人的议论,盯着茶杯中的茶水。
他们一直在好奇镇南王跑到西南去是要干什么,却是做的这样的打算。
镇南王和幕云白在京都一直都是好名声,这个时候一下子便得到了很多百姓的同情。
那些对于幕云白反了的人的怒火,三言两语就被平息了。
皇后那边看着手中的消息,笑了笑道:“这原来是个套中套。”镇南王并非想要她的命,而是想要一个正大光明的举反旗的理由。
皇在收到幕云白反了的消息之后,立即就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是让青松先生去找幕云白劝降,一道圣旨是让皇后立即回京都。
君昭那边也立即给越千和宴之择松了消息过去。
只是镇南王府筹谋已久,在京都收到消息的时候,幕云白已经攻下了两个州府。
若是按君昭原来的计划,越千和宴之择是可以出面抵挡的,但现在幕云白拿了皇后当筏子,宴之择和越千都不能动。
尤其是宴之择,他一个拓麻城的兵,为什么会率兵到南边来,只怕会有人说是君昭跟皇后两个蓄谋已久,要除掉镇南王。
所以宴之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幕云白率兵拿下周边的城池。
而越千呢,则按捺着自己,表现出一副很识时务的样子,跟着幕云白混着。
等青松先生带着皇命过去的时候,幕云白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下了好几坐城池,原本朝廷的人都觉得幕云白是一时之气,现在收到消息,全部都惶恐了。
很多人都催问皇,皇后到了何处,可有会京都。
他们那意思,便是让皇后去平息幕云白的怒火。
君昭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些跳得最高的朝臣,等他们说完了,才看向皇:“父皇,儿臣肯定父皇出兵镇压乱党。”
若是皇还没有中毒之前,他肯定就趁着这个机会派兵镇压了。
皇一直忌惮镇南王府,但一直苦于没有理由能够拿捏,这次镇南王府明目张胆的反了,无疑是将镇南王府拔除的最好的机会。
但他不放心。
镇南王府能反,那成国公府呢?
方将军呢?
方将军和他此前同是秦将军的手下,二人都是从普通的小兵爬山来的,方将军心中是否也不服气,觉得他们都是同样的起点,为什么他就能当皇,而他只能做将军。
君昭看着皇越来越胆小的模样,心中发急,面却是沉稳的道:“儿臣觉得成国公世子适合带兵去捉拿叛党。”
他知道皇心中所想,所以对成国公也好,方将军也好都不提,只提了成琅。
皇也不想当亡国皇帝,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出兵了,若是成琅,成琅的妻儿父母都在京都,倒也放心,是以他道:“传朕旨意,成国公世子即刻率领十万大军去帮助青松先生劝降,若是劝降失败,必定要守好我明国国土,并夺回明国土地。”
成琅没有朝,成国公代为领旨。
下朝后,君昭立即让人给宴之择去信,让他跟成琅汇合。
宴之婳听着大力说着外面的消息,有些发愁,母后这如今,只怕暂时不便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朝廷和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母后淹死。
在西南,母后刚刚治好了瘟疫,百姓至少不会对母后抱有太大的恶意,只是皇已经下了命令,母后也只能尽力拖着。
宴之婳知道这些日子君昭很辛苦,在小厨房亲自炖了汤去书房看他。
君昭看到她,含笑问:“怎么过来了?”
宴之婳道:“跟喜鹊学了个汤,味道还不从,所以就做了来给殿下尝尝。”
君昭也就不客气的端了汤,用勺子舀了一口一口的喝起来:“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你带着耀儿玩儿就是了。”
宴之婳口中应着好,却完全没有把君昭的叮嘱放在心。
“我昨天带着小耀耀在御花园看鱼,瞧见了皇,皇面色看着很不好,他……”
君昭道:“你放心,应当还能活两年。”
“母后是不是很久都不能回来了?”
“母后已经启程回来了。”
“啊!!”宴之婳震惊的道:“这个时候回来,不是会很危险吗?”
君昭叹息道:“母后并非怕事之人,她说这次是她着了镇南王的道,所以她不能在西南当缩头乌龟。”
“可母后回来,若是幕云白提出让母后去给镇南王偿命怎么办?”
君昭把宴之婳拉近怀里,搂着她轻声道:“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们图谋的是这个天下,又不是母后的命,所以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母后回京都之后,只怕会不好过。”
即便是幕云白不要皇后的命,但那些贪生怕死的朝臣……
想到此处,君昭的眼睛眯了眯。
宴之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就这么的命途多舛。“也不知道十五姐姐在那边如何了?”宴之婳突然想到了宴之谨。
“那就要看她聪不聪明了。”以君昭对幕云白的了解,若是宴之谨跟辈子的宴之婳那般,心是向着夫家而不是娘家的,宴之谨大概不会难过,若是反着的,那宴之谨也只有当个活死人了。
“最近祖父他们是不是挺难的?”孙女婿反了,宴丞相怕是也要被牵连,且皇现在本来就更加信任青松先生一些。
君昭微微颔首。
宴之婳道:“只希望祖父他们能够知难而退。”虽然跟他们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到底是不想看着他们去死的。
君昭捏着宴之婳的手笑了笑,只怕难啊!
宴丞相最近的小动作,也很多呢。
镇南王被皇后杀了的消息一出,宴丞相就开始大力笼络原本的镇南王府的人。
“呀,我突然想起,表哥是不是还在幕家军手底下啊!”宴之婳从君昭怀里惊坐起。她突然想起,方原之前不是被皇放到了幕家军里面么,现在君昭跟幕云白算是死敌了,她表哥……
君昭见宴之婳吓得红润润的小脸都青了,立即道:“你放心,没事儿的,表哥在镇南王离开京都之后,我就让他离开幕家军了。”
现在方原当然没有离开幕家军,而是跟越千一起的,被幕云白招揽了,至于幕云白信不信任二人,都不重要。
只是这些就不跟宴之婳说了,说出来也不过是惹她担心,反正她知道方原好好的就可以了。
宴之婳果然放心了下来。
“殿下,成世子和幕世子谁更厉害一些啊!”宴之婳这么一问,突然发现,两个世子竟然都是自己的姐夫。
君昭道:“本宫也不清楚。”辈子,他并未看到过成琅和幕云白对峙。
但他知道宴之择的厉害之处,所以他让宴之择去跟成琅汇合了。但幕云白那边,有旧朝余孽和镇南王,所以此战只怕有得打。
镇南王没死,那天的事情过后,皇后便写信给了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