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因为被皇后那么一怼,所以暂时不敢在说什么了。
下了早朝,君昭和皇后告别,他还要去找皇说派人去支援成琅之事。
皇在拖下去,人家就真的打到京都来了。
皇后跟君昭叹息道:“有些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无畏的,走得越高,拥有得越多,却反而畏手畏脚了。”
君昭知道皇后这是在说皇,对于皇现在的状态,他也很无奈。
他能感受到,到了这个地步,皇都依旧不想把皇位给他,或许正是以为江山给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现在即便是要变得残缺了,他也觉得无所谓了,只想着把自己的皇位坐稳就算了。
他宽慰皇后:“母后不必忧心,儿臣会劝父皇让人过去帮助成琅他们的。”
这江山能够打下来,秦家和皇后功不可没,当年为了守城,皇后还没了一个孩子,可以说,皇后对这江山的感情,不输任何人。
皇后点了点头,让君昭去皇那边,自己却已经在心里开始琢磨,若是皇过于昏聩,是不是应该直接将皇架空了。
现在在京都的两个有兵权的武将,成国公和方将军都是自己人。
君昭跟皇后分开过后就直接去找了皇,试图劝说皇让成国公或者方将军前去支援成琅。
皇却言语模糊的就将君昭打发了。
君昭知道,皇还是不愿意让人去支援成琅。
他想了想秘密出宫,在太子府召见了一些人,其中还有秦国公,君昭让秦国公明天早朝,主动跟皇请求要去南边支援成琅,让成国公给皇施压,然后其余人就趁机提出让方将军过去支援。
成琅已经在那边了,皇肯定不会让成国公在过去,所以君昭直接让人建议让方将军过去。
商量好了对策之后,方才各自散开。
次日早朝,秦国公就朝了,跟皇表示,看到乱党猖狂,他心中恼怒,愿意拼了自己这身老骨头也要替皇守着江山什么的,跟皇请命自己要去。
皇连成国公那些都不放心,怎么会让秦国公去,当即就充满孝心的表示,秦国公年事已高,已经为明国付出良多,他如何忍心再让秦国公操劳。
皇这番话一说,就有朝臣出来建议皇让方将军过去。
称,秦国公年事已高,但方将军正值壮年,且驻守边关过年未出过任何问题,也从未让外族人踏入明国的土地。
一个人站出来了,也出来其他几个人附和。
想要亡国的毕竟是少数,有几个人带头了,其余的许多朝臣也都纷纷站出来,请皇让方将军去支援成琅,也有少数的人出来说让成国公去,说是阵父子兵,若是成国公过去,成琅跟成国公能够更好的配合。
若是如皇后所言,镇南王还没有死,那么镇南王很可能也在暗中个幕云白帮忙,若是让成国公过去刚好。
皇被朝臣架了起来,没有退路,他也找不到不派人去支援的理由,只能道:“那便派方将军过去吧!”
“方将军,你可莫要辜负朕的信任,一定要击退幕云白,收复南边。”
方将军出列,铿锵有力的道:“臣定不辱皇使命。”
逼得皇让方将军去支援,君昭稍稍安心了一些。
皇却是心中憋闷,他觉得朝堂很多东西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在加之前得道白梵的一些消息之后,他的人刚过去,白梵就又不见了,他心中也十分着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张德胜:“那个帮着太医研究瘟疫方子的大夫,皇后可有带回来?”
老柳这次的功劳,皇后并没有在报的时候替他掩盖,所以皇也知道有个皇后从外面找的大夫在跟太医院的人一起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法子。
张德胜道:“那人是个游医,并没有跟着皇后娘娘回京都。”
“去召刘太医过来。”
刘太医这次是跟着皇后去了西南的。
张德胜领命去喊人。
刘太医很快就来了。
皇问他:“此次跟你们一起研究瘟疫方子的大夫如何?”
刘太医恭恭敬敬的道:“回禀皇,此番研究瘟疫房子,老柳先生在里面起了主要的作用,若非皇后娘娘寻来老柳先生,此番西南只怕跟多年前的西南一般,会沦为人间炼狱。”
皇心中便有底了,打发了刘太医之后,就道:“摆驾广仁宫。”
皇去广仁宫的时候,广仁宫十分热闹,后宫的妃嫔以及宴之婳都在广仁宫给皇后请安。
前天皇后刚回宫,有妃嫔过来拜见皇后,金嬷嬷没有让人见,说是皇后娘娘舟车劳顿,让她们今天在统一过来请安,所以这些后宫的妃嫔就今天才来求见皇后。
原本以为皇后闯了这样的祸,定然是惹了皇生气失宠了,可最近很少来后宫的皇却过来了,一众妃嫔心中愤恨皇后这么多年一直得到皇的宠爱。
心中愤恨,见到皇还是面带微笑的起来跟皇见礼请安。
宴之婳也抱着小君耀给皇请安。
皇走到皇后身侧坐下,免了众人的礼,看到宴之婳抱着的小君耀,和蔼的跟宴之婳说:“太子妃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给朕瞧瞧。”
宴之婳就把小君耀交给了童嬷嬷,童嬷嬷抱着过去,皇后顺手接过君耀,给皇看,口中道:“乖孙孙,这是你皇祖父。”
皇听见这一声皇祖父有些恍惚,他在君耀出身过后,象征性的让君昭把孩子抱过去给他看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见到君耀。
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十分复杂,但这也的确是他的血脉。
原本他想要抹杀的孩子,成为了他唯一的血脉,而这个血脉现在有了新的延续,皇的心中怎么能不复杂。
若是当年君昭如了他的愿没了,他就当真是断子绝孙了。
他刚刚被白梵提醒中毒的时候,实际没有什么感觉的,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现在渐渐的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但所有御医都检查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皇一直看着君耀,君耀被他看着也不害怕,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着跟皇回视,他素来是爱笑的,一辈人的恩怨情仇他也不知道,所以见皇一直看着他就咧嘴一笑。
笑起来干净、纯洁。
皇看着君耀眼中清晰的倒影出他的样子,他忽而觉得自己有些不堪。
他狼狈的别过目光夸宴之婳:“太子妃将小皇孙带得很好。”
宴之婳起身跟皇行礼道:“这是儿媳应当做的。”
这个时候正是热的时候,君耀笑着笑着就伸出了肉乎乎的跟白面馒头似的手往嘴边伸,皇后柔声道:“乖孙孙哦,不要吃手手哦。”
皇的余光看着白白胖胖的君耀,恍然间想起君昭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为了体现出他是一个慈父,即便是在不待见君昭,也会偶尔去瞧一眼,瞧过之后心中就更加的厌恶。
那样要死不活的孩子,没有他半点英姿,他很是不喜,甚至觉得君昭的存在是他的耻辱。
而且,他心中本来就觉得君昭是多余的,所以横竖看君昭都不顺眼。
现在看着跟君昭神似的小君耀,他就在想,如果不是他的纵容,是不是君昭生下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丑陋难看。
皇后见问了皇两声,皇都没有说话,稍微提了提声音道:“皇,您这个时候过来是所谓何事?”
皇看着一众嫔妃,回过神来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一众嫔妃起身告退。
宴之婳看出来皇是有话要跟皇后说,便也起身告辞。
皇后把小君耀还给宴之婳,宴之婳带着小君耀回去。
回到东宫,宴之婳抱着小君耀,小声跟他道:“小耀耀啊,你说你祖父现在,有没有对你父皇有一点点的愧疚呢?”
她将皇看到小君耀之后的种种反应都看在了眼里,不觉为君昭心疼。
被自己的父亲所不喜,甚至差点被他杀害,宴之婳只要一想就很心疼君昭。
小君耀哪里听得懂他母亲的话呀,瞧着宴之婳傻乐。
宴之婳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小声道:“希望你往后都能够开开心心的才好呀~”
广仁宫那边,皇等所有人都离开过后,便问皇后:“皇后可知那位老柳先生在何处?”
皇后疑惑的问:“皇为何突然问起了老柳先生?”
皇道:“老柳先生于西南的瘟疫有功,这样的功臣,朕想要好好的嘉奖一番。”
皇后道:“臣妾原也是想带着老柳先生一道回京都的,只是老柳先生说救人乃是为了对得起自己学的一身医术,并未想着获取名利,等瘟疫治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告辞了。他本就是一个游医,也没有留地址什么的。”
“听刘太医说人是你找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吗?”
皇后道:“并非是本宫找到的,是有一日了尘大师在外面遇到的,他是听说了西南这边闹瘟疫,作为大夫他就想着看能不能过来帮忙,遇到了尘大师之后跟了尘大师说明了情况,西南却医者,了尘大师就带着他跟太医那些一起研究。”
“就没有问问他是从何处来,要去何处吗?”
皇后道:“了尘大师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及过,说他是从南边过来,至于要去哪里他就没有说了。”
皇皱眉:“又是南边。”
之前君昭去了南边求医,胎毒有所解,而幕云白一个残疾,去了南边之后现在也治好了腿,已经能够跨马阵了,出了瘟疫之后,也是南边的大夫帮着想的办法。
这南边的人才,还不止一点点多呀!
好一个镇南王,他大概是从来就没有真心的臣服过。
皇后看着皇的脸逐渐变黑,笑着说:“可不是么,说起来昭儿的毒也是去了南边之后才稍稍好了一些,本宫当时听闻他说他是从南边过来的时候,还问过一句,他是否认识昭儿,想着昭儿的毒是不是也是他解的呢,结果他说他不认识。”
皇又跟皇后说了几句话,见皇后是真的不知道老柳先生的去处,就离开了。
若说之前对镇南王他们是比较消极的态度,现在已然变得积极了许多。
南边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被镇南王府霸占着,若不然他这毒只把希望放在白梵身,太危险了。
现在想来,之前皇后四处给太子寻找名医,南边的大夫虽然来得多,但却没有人能够治疗君昭的胎毒,说不定就是镇南王府授意的,那些真正的厉害的大夫根本就没有来京都。
而君昭大概是误打误撞之下听闻南边名医多,为了活命所以自己亲自跑到了南边去。
若是南边有大夫能够治得好他的毒,他也是愿意亲自过去的。
只是现在即便知道了南边名医众多,却因为幕云白反了,他不能过去找。
多拖一天,他就危险一分,所以次日早朝,皇难得的正面的、积极的提及了此次幕云白造反的事情,表示各方要同心一致的对待此次的事情,前方有任何需要,都尽量的满足。
君昭回到东宫跟宴之婳提及此事,道了句:“还是母后有办法。”
宴之婳也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母后真厉害。”她在心里想着,说句不该说的,若是皇后当了皇帝,镇南王这些只怕早就被皇后出去了手脚,只能乖乖的当个空有名号的王爷了,而不是成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皇现在也想好好打了,是不是就说明只要成世子他们好好打仗,只要打赢了就可以了。”
君昭唔了一声:“可以这么理解。”
宴之婳就祈祷道:“希望成世子和方将军他们能赢。”
“兄长也在,你怎么不说兄长?”
宴之婳道:“哥哥只是一个跟着跑的小兵啦,他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啦~,我就只希望哥哥能够平平安安的。”
君昭笑着道:“本宫的太子妃,怎么这般没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