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一会地上就出现了一些不明液体。
贺宗伟不知道范悠的身份是真是假,可就目前而言,他觉得如果自己留下,那就是愚蠢至极!
贺宗伟:“咳咳,范公子,郭公子,贺某刚刚才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告辞!”
说完,贺宗伟转身就跑。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纷纷笑出了声。
范闲也笑了,他原本以为贺宗伟只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可现在看来还是个无胆鼠辈!
范悠蔑视的看着郭保坤:“郭保坤,礼部尚书之子?宫中编撰?就凭你想禁书?”
“天下文章都归鉴查院八处统一审核,然后再由陛下亲笔批阅,红龙既然能够在市面上发行,那就说明了鉴查院和陛下已经应允。”
“你算个什么东?陛下都应允发行的书籍,你说禁就要禁?好大的威风啊!就算是你爹郭攸之!也不敢说这种话!”
范悠三句话,彻底把郭保坤吓傻了。
说完这些之后,范悠从范思哲手里拿过红楼,翻看了几页。
“范闲!来和郭公子好好说说,咱们红楼里面的好词好句!省的让某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误以为咱们兄弟以势压人!”
范悠刚刚的行为,已经把自己的名号和威风打了出去。
鉴查院提司!心狠手辣!为人果断!
有这几个标签在,京都之内再有人想要招惹他们,就要好好想想能不能接得住范悠的怒火了。
不过,威名是打出去了,可难免会有人说他仗势欺人,所以接下来还需要范闲出面,好好的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底蕴,来说服郭保坤和在场的人。
一本红楼,让后世那些教授、博士们研究了多久?而在这里,这本书不过刚刚发售,有许多人都没有看过。
正好,这一次范悠好好的在众人面前讲讲,不仅仅能给红楼正名,给范闲扬名,还能再次推动红楼的销售,提前为悠然小馆造势。
范闲:“好嘞!”
这顿饭吃到现在,也该结束了,范悠接下来要做的,是把腾梓荆拉拢过来,这个人重情重义,除非范闲叛国,否则只要效忠了范闲,就不会背叛。
范悠独自一人离开了一石居,前往鉴查院,既然是鉴查院的提司,总要去鉴查院看看。
范悠不知道的事,在范悠走后,靖王世子走了出来,不过具体的事情已经已经和范悠没关系了,从范悠拿出提司腰牌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他出了范闲之外,不会有任何朋友。
鉴查院直属庆帝,京都内外诸般事宜都有提审之权,禁军城卫受鉴查院辖制、府衙畏惧入虎、皇室中人不可插足皇家子弟不得接触鉴查院诸多事宜,皇子不得入院即便是太子也无权过问鉴查院。
在这样的地方任职,注定了要与文武百官划清界限,什么靖王世子、二皇子、太子,都与他无关,那是范闲应该操心的。
鉴查院的位置也是极为偏僻,范悠穿过十几个街道后,来到了京都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
检察院门口空荡荡的,出了一条路之外,没有任何的店铺、住房、建筑。
鉴查院门口也没有人看守,大门敞开着。
在大门旁,摆放着一尊石碑,这是范悠和范闲的母亲叶轻眉留下来的。
范悠走到鉴查院门口后,一只脚明明已经踏上了台阶,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走向石碑,看着这石碑上面的文字,范悠心中一阵嗤笑。
“鉴查院.....人人平等?可惜啊,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只能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如同空中楼阁看得到,够不着。”
看完这石碑上的文字之后,范悠运转真气,一点点的清理石碑上面的灰尘。
只是时间太久了,这上面落的灰尘着实有些多,范悠用了几分钟才算是彻底清理干净。
做完这些之后,走进了鉴查院大门。
一进门,就看到许多穿着鉴查院服装的人,有的在闲聊,有的手里拿着刑拘,上面还带着血。
范悠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个手里拎着布口袋,看起来像是头颅模样,还滴着血的人走了过去。
继续向前,两个人抬着担架,上面有一残疾。
范悠拿出提司腰牌,对着一旁聊天的两个人问道:“请问,你们可知王启年在何处?”
两个人看到范悠手里的提司腰牌先是一愣。
鉴查院提司之职已经多年没有人担任,甚至有许多新进入鉴查院的人都不知道检察院还有这么一个职位。
范悠运气不错,他面前的这两个都是在鉴查院多年的老手。
不一会,又有几个鉴查院的人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从范悠手里拿走了提司腰牌,第一个人看完之后,一次传送,一直到一圈人都看过了后,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见过提司大人!”
每个人都看了一遍,提司令牌的真假已经确定了,至于范悠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鉴查院认牌不认人,只要持有令牌,那就是鉴查院的人。
范悠收回令牌问道:“我要找王启年,谁能带我去?”
其中一人连忙道:“启禀大人,您说的是王文书王大人,大人请跟我来。”
范悠:“嗯。”
鉴查院遍布全国各地,几乎在各地都有分部,京都的鉴查院总部,说是总部,其实更多地是一处的人。
毕竟鉴查院八处之中,一处主管京都内部百官,类似于前世锦衣卫和东厂。
在京都之内,一处的全力在其他七处之上。
而王启年,严格来说就是属于一处的。
跟着那人向前走,走到尽头处,有两间独立的房间。
“提司大人,这里就是王启年所在的地方了。”
冲着那人挥了挥手,范悠推门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发现这房间确实不一般,肉眼所过之处全都是书籍和卷宗,三米高的柜子上摆满,整个房间除了中间的这一点空余之外,再无任何一点空间。
王启年一抬头,看到了范悠的身影。
“诶?!范公子,您这......”
王启年刚刚被范悠吓得不轻,这一会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回到了检察院。
可没成想,还没一会呢,就又见到了范悠。
要说王启年现在有多害怕范悠?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启年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走向范悠。
范悠扫视了一圈后道:“王大人工作的地方很是不错啊,单间!”
王启年听到这话,又是一阵腿软,他对范悠的话已经听不出来是好是坏了。
“诶哟,范大人您这话说得,王某都要无地自容了,咱们鉴查院的文书并不多,加起来总共也就不到十人。”
“王某不才,在这鉴查院里担任文书一职已经十多年了,靠着脑子聪明活泛,也算是文书里面知道的比较多的了,所以才能混到这么一个单间。”
王启年说完,范悠一屁股坐在了他办公的桌子上。
“行了,别废话了,我找你是有正事,跟你打一听一个人,腾梓荆,知道吗?”
王启年突然听到范悠说出腾梓荆的名字,心里一个咯噔。
“这个....不知道范大人,打听这腾梓荆的事情,有何贵干啊?”
“据我所知,这腾梓荆是四处的探子,不过人都已经死了,这死人......”
范悠摇了摇头道:“王启年,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我自认不是个坏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
“鉴查院的文书也不少,可是我为什么专门找你打听腾梓荆的事情?你说呢?王大人?”
王启年听完,一脸对于纠结,他看不透范悠,更不知道范悠到底是个什么人,可就目前为止,范悠所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这四个字,绝对称得上。
王启年思前想后,他跪下了。
“范大人,这腾梓荆就是死在了您和小范公子手里,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人都死了,您又何必.....”
范悠是看出来了,自己在这王启年心里已经是一个喜怒无常且残忍好杀的人了。
范悠:“他没死,腾梓荆虽然刺杀我们兄弟两个,可是并没有的手,而且他下毒的时候专门挑选了不致命的毒药。”
“就冲着这一点,我没有必要杀他,至于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他好像和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做了一个什么交易,对外就说是范闲杀了他,可实际上再来京都的路上,他一直都跟着我们。”
“只是到了京都之后,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不过这个腾梓荆对我们兄弟下手的事情,我只能够要查清楚不是?”
王启年听到范悠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找腾梓荆的案卷。”
这里,王启年对待范悠和原著中对待范闲的态度完全不同,或许是和范悠和范闲表现出来的性格有关。
王启年跑到一旁的书柜上,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最终拿出了一份卷宗,上面还有许多灰尘。
王启年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确认无误,立刻就送到了范悠面前。
“范大人您请看,这就是当年有关腾梓荆的案卷。”
范悠轻点头。
拿起案卷,看也不看就要起身离开。
“晚上有空到范府来一趟,我知道你轻功高,不过如果要进范府最好还是走正门,就说是找我的,没人会拦着你。”
“还有,你最好主动去找范闲,你、腾梓荆,都是我钦点的,以后必为范闲的左膀右臂。”
“王大人,你虽然为人圆滑世故,可是太过优柔寡断,性格软弱不说为人心地太过善良,这是你和范闲共有的坏毛病。”
“腾梓荆不同,这个人心性坚定乃是一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他的心够狠,够果断,这一点足够弥补你们两个人的缺陷了,如若你们两个人辅助范闲,将来他进入朝堂之后,会顺利许多。”
“至于这鉴查院......如果你不想呆下去了,就离开,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完这些,范悠离开了,留下王启年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今天,对于王启年来说十分重要,范悠的几句话,让他改变了自己之前的计划!
“恭送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