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宝贝,其实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你,我见过你很多很多次,有好多次都是在人群之中远远的望着你,我从来都没有靠近过……”
“现在离你这么近,感觉好不真实,但是,我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你了。”
女孩软糯的声音低得宛如梦呓,她这极似梦呓的话语,让陆忱澈不由疑惑。
他很想问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听到女孩猫抓似的嗓音通过听筒又传了出来,“我喜欢的澈澈啊,晚安。”
陆忱澈抿了抿唇,心里的疑惑转变成了绵软的暖流,朱唇轻启,“晚安,我喜欢的清清。”
陷入睡梦中的阮倾清似乎听到了他清浅的回应,抱着被子憨憨地弯了弯唇瓣。
电话那边传来阮倾清浅浅的呼吸声,陆忱澈听了几秒后才挂断了电话。
于是,这一夜,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却是辗转难眠。
阮倾清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夜好眠,而陆忱澈却因为她的一席话导致辗转难眠。
因为阮倾清那似梦呓的话语,陆忱澈的思绪不由的飞远,飞到了第一次见到阮倾清的时候。
当然,那也只是他以为的第一次的见面而已。
三年前,阮倾清十四岁,陆忱澈十八岁。
那年卓珂替陆域(陆爸爸)去晋城音乐演奏厅参加一个关于乐器演奏的活动,陆忱澈原是不想去的,他觉得麻烦聒噪。
可陆域当时不管他同不同意,将请柬往他面前一扔,甩下一句,“去的话,大学读哪个学校随你。”
陆忱澈是真心不想为五斗米折腰的,但奈何他想出去看看,就同意了。
就是在演奏厅的会场,他第一次见到了阮倾清。
那时候的阮倾清跟现在无二,依旧是娇憨可爱,却及青涩,但是弹钢琴的她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娴静温婉。
活动当日,阮倾清身着一袭素白色小礼服,轻纱灯笼长袖包裹着她纤细的胳膊,朦胧柔美,平直的领口,露出她精致小巧的锁骨。
浓黑的长发做了微卷,柔顺的披在肩头,巴掌大的脸上化了浅淡的妆容,更显耀眼。
乖巧的她规规矩矩地坐在舞台中央的钢琴前,舞台的灯光偏暗,只留了一束薄弱的光柱打在她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小小年纪的她,面对演奏厅里的众人,面上没有分毫的紧张与窘迫,她垂眸温柔的看着钢琴,手指从容不迫的按着琴键,优美的音符在她的指尖跳跃。
她弹奏的是《kiss the rain》,很宁静很轻缓的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不是陆忱澈第一次听人弹奏,但是每个演奏者的心境不同,弹奏出来的感觉也就不同。
阮倾清弹奏的《kiss the rain》描述的似乎不是爱情,而是怀念,琴音中怀念的是谁,陆忱澈不得而知。
但是,莫名他就对她弹奏的曲子产生了共鸣。
在这一场演奏之中,他曾多次将目光投向舞台上享受着演奏的女孩子,他不说其他的,但他深深地记住了她的脸。
演奏结束以后,陆忱澈本以为再见不到阮倾清了,不由的心中有了几分莫名的失落感,他没有等活动结束以后离开,而是在阮倾清退场之后,晃悠到了音乐演奏厅的后门。
那时,他倚靠在墙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却不想,就是后门处,他又见到了她,后门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而她站在车子边在同人讲话。
他隐隐约约听到她跟边上的女人说,想回京城了。
后来,不知道她身边的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竟然回了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陆忱澈有几分狼狈的捻灭了手指间夹着的烟,另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喜。
那时,他并不认识她。
阮倾清看到他的时候,目光顿了下,旋即冲着他弯了弯唇角,她的笑很甜,眼睛弯弯的,唇边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就像是精灵一样。
那个笑颜,陆忱澈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并没有在这里多留,看了他一眼以后,就上车离开了。
陆忱澈那天在晋城音乐演奏厅的后门站了许久,后来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
思绪回到现在,陆忱澈双臂枕在脑后,狭长的黑眸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想些什么。
就三年前阮倾清看到他时候的惊喜,陆忱澈不由的想,大概,她早在他之前就认识他了,可是是什么时候,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为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
阮倾清这边睡得很安逸,房间里只余空调簌簌的冷风声还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床畔的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但是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第二日,阮倾清在一阵欲裂的头痛中醒来,她拧着眉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微睁迷蒙的睡眼,眼底朦胧了水汽。
她昨晚干嘛了,头这么疼,偏偏脑子里还一片空白。
她忍着头痛起床洗漱,然后打着呵欠走出房门,走进厨房,就见贤惠的阮太太正在厨房调蜂蜜水。
她软软糯糯的嗓音这会带了丝微哑,“妈,你调蜂蜜水干嘛?”
谭秀影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你爸和你哥调杯蜂蜜水解解酒,他们喝醉了肯定要头疼的呀。”
听到酒,阮倾清猛然想起自己昨晚上干嘛了,心虚的将视线落到厨房料理台处的半瓶酒上,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头。
她昨晚上喝酒了,而且就只喝了一勺子而已,没想到,她比阮槿楠还差劲。
阮槿楠一杯倒,她这算什么,一勺醉么?
“妈,蜂蜜水给我也来一杯吧。”阮倾清看着谭秀影手中的蜂蜜水,咽了咽口水。
谭秀影笑着应了句,“好的呀。”
阮倾清靠在边上看谭秀影调蜂蜜水,乖乖巧巧的。
她脑子里空白还没有被填补,她觉得她这种情况多半是一勺酒喝断片儿了。
她始终想不起来,她昨天醉了以后都干了什么,只知道昨天晚上她睡得很香,还梦到她的骚宝贝了。
梦里她跟骚宝贝说了很多,说了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的事。
“给,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