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清不是木头怎么注意不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呢。
她给他夹了两只虾放在他的碗里,笑宴宴地看他,“吃虾。”
桌下,她握住了他的手,小声嘀咕,“他只是哥哥,也永远只会是哥哥,你呢就不一样了,你是男朋友。”
小姑娘声音还是那么的软糯清甜,唇边陷下去的梨涡在陆忱澈的眼里就是藏了糖,闷甜。
毫不意外,阮倾清的一番话,陆忱澈面色缓和了下来,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陆忱澈勾起唇角,眼底都流露出了心底的愉悦,他反扣住女孩握着他手的那只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捏。
他学着她小声地道,“现在是男朋友,以后就不一定了。”
以后,他要做她的未婚夫,再贪心一些,那就是陪她走过余生的人。
他还要做她的丈夫。
他的话,阮倾清听进耳朵里,但总觉得怎么听都怎么不对味儿。
忽然——
她蹙着秀气的眉头看他,“以后,你是要做我的前男友吗?!”
“……”
陆忱澈觉得胸口有口气没来,堵的慌。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身边的小姑娘,这平时看着是挺傻的,怎么到了这关头更傻了?
他像是撒气似的捏着小姑娘的脸,“笨的你。”
他撒着气,却也没使多大劲,毕竟舍不得。
偏偏这小姑娘跟他唱反调,装模作样地叫着疼。
阮倾清眉头一皱,嘴巴一噘,气鼓鼓的样子,“疼……你干嘛欺负我?!”
陆忱澈在心底叹息了声,轻轻给她揉着脸,“疼才好,疼才能记得教训。
刚才那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阮倾清还娇气了,“看心情,现在我心情不是很好,你要哄哄我。”
她扬起了小下巴,等着被哄。
陆忱澈失笑,笑她想欺负他都说得冠冕堂皇。
“清清想怎么样?”
阮倾清低头看自己的爪子,手指象征性的捏了捏,意思很明显。
她也要捏他的脸。
陆忱澈浅笑,自觉把脸伸了过去,语气含着宠溺:“给。”
阮倾清看着近距离的俊脸,扬唇一笑,梨涡浅浅,毫不客气就捏住了他的脸。
还玩儿似的轻轻晃了晃。
“哇哦~”
忽然,餐桌对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叹声。
阮倾清发现他们都在盯着他们,急忙收回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菜。
陆忱澈倒是不甚在意,他脸温热微软的触感还残留着,他莫名的贪恋。
两个人自以为像是在偷偷摸摸讲话一样,实际在这饭桌两人的小动作一个都没有逃离他们的眼睛。
许澄子更是目视到全过程,顿时觉得她身的鸡皮疙瘩已经立起来了,随便一撸,都有一地。
她悄悄踮脚将椅子挪得离两个人远了些。
许澄子嫌弃地道,“你们俩够了啊,秀恩爱难道不看场合的吗?”
林宸附议,“我这才喝了一碗汤,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饱了。”
他隐晦地说他自己吃阮倾清和陆忱澈撒的狗粮,已经吃得有些饱了。
所以说,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丁叮就不同了,她觉得他们两个太甜了,而且两个人都长得好看,互动都美得像画一样。
太太太太美了。
不过,她又有些惋惜,她没带相机,不然,她肯定是要拍几张照片的,前提是,一定征求了他们的同意才拍。
阮倾清被他们盯得有些羞赧,脸泛起了一丝热意,碗里的菜也被她吃没了。
她偏头看身侧的陆忱澈,就见到他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吃着她给夹的虾,她嘟了嘟嘴,在桌下拿脚踢了踢他。
陆忱澈看过去,阮倾清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陆忱澈看清楚了口型。
是——
都怪你。
陆忱澈轻轻地笑了笑,拿筷子给她夹了菜放进她空了的碗里。
阮倾清看着碗里的糖醋排骨,不禁弯起了唇。
餐桌其余四人也不说他们了,实在是没话多说了,便又转了别的话题。
许澄子放下筷子,小口饮着果汁,“宝贝儿,这周天我们要去同学聚会晓得吧?”
阮倾清点了点头,“知道,我看到群消息了。”
丁叮很好奇,对这个聚会的时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聚呀?”
许澄子解释,“因为高考期间三班有个同学跳楼了,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我们就没聚,就约好高考出成绩以后再聚。”
说到有人跳楼了,丁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同学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林宸:“我高中那会,跳楼的倒是没有,倒是有几个抑郁了割腕的。”
卓珂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架着的眼镜,他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割腕很难致死,如果割破动脉血会喷溅,但是,致死的时间也要一个小时,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
席间,鸦雀无言。
许澄子抬手拍了拍卓珂的肩膀,“你真棒。”
卓珂对着她弯了弯唇。
阮倾清喝着水,不去看那边的情况。
陆忱澈靠近她,“你们,聚会是几点?”
阮倾清拿手指掰算着时间,“emmm……约的是下午,要一起吃饭,吃完饭他们应该还会要去KTV玩一玩,估算下来,肯定得很晚诶。”
陆忱澈看着她憨憨的样子,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软发,“你们同学聚会结束,我去接你。”
阮倾清抬头痴痴地看他,下颌线很好看,嫣红的薄唇也好看,浓黑的眸子也好看,哪哪都好看。
阮倾清今天并没有喝酒,却感觉自己像是醉了一样。
她娇憨地笑着,应声,“好啊。”
许澄子转过头来,就看到阮倾清望着陆忱澈,眼睛亮晶晶的,脸还带着淡淡地红晕,就像是喝酒了一样。
她拿过阮倾清手里地杯子闻了闻,没闻到一丝酒味,就是茶的味道。
许澄子皱着眉,“宝贝儿,你喝茶喝醉了?”
阮倾清回过神来,轻点了下许澄子的头,“瞎说八道,我明明是看我家陆租客看醉的。”
丁叮溜圆的大眼睛看着她们,一眨不眨,耳朵听见二人的对话,轻轻动了下。
忽而,弯唇,一脸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