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清咬了咬唇瓣,硬着头皮道,“我不该去给你相亲。”
这个真的不是她的锅,真的不是。
阮槿楠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眼神讳莫如深。
阮倾清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下阮槿楠,又急急地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我不该去帮晏棠哥哥相亲。”
阮槿楠敲着沙发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紧接着阮倾清就听到他清冷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
“这点没错。”
阮倾清猛地抬起头,眼里是来不及收起的错愕,她张了张嘴应道,“哦。”
原来,还可以这样说啊。
帮他相亲就是错,帮晏棠相亲就没错。
感觉有点诡异的双标啊。
阮槿楠继续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整个身子往后靠去,“继续说。”
阮倾清撇了撇嘴,想了想,继续道,“我不该,背着你去给你相亲。”
说半天,阮槿楠觉得她一点没说到点子上,眉头高高的隆起,“说你自己。”
“哦,”阮倾清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我不该给自己相亲?”
说完,她还悄悄地观看了一下阮槿楠的表情。
她说完,阮槿楠抬起眼看着她了,很严肃,目光很凌厉。
得了,她知道了,就是这了。
阮倾清蔫蔫的,“我错了,我不该给自己相亲。”
她说完,手里的那根毛发旺盛的鸡毛掸子就被阮槿楠给抽走了。
“说清楚,那个男的是谁。”阮槿楠冷声道。
阮倾清硬着头皮道,“相亲对象。”
阮槿楠睨了她一眼,“叫什么?”
阮倾清掰着手指头,含含糊糊地道,“不,不知道。”
她赶紧在心里道,对不起了陆宝贝,对不起了阮小楠,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
“不知道?!”阮槿楠拿鸡毛掸子敲了下茶几,发出一阵“砰”响。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还跟人家相亲?!”阮槿楠觉得自己要被这个蠢妹妹给气死了。
阮倾清一哆嗦,缩了缩脖子,“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他嘛。”
阮槿楠又问,“见过人长什么样了吗?”
阮倾清眨了眨眼,突然兴奋地道,“见过了,长得可好看了。”
这是实话,这是大实话。
她的陆宝贝长得就是很好看。
听她这么说,阮槿楠头更疼了,他这妹妹不止是容易被小钱满足,还是个喜欢男色的蠢丫头。
简直是个小蠢货。
阮槿楠厉声道,“手伸出来!”
阮倾清赶忙将手藏在了身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弱弱地道,“我是你亲妹妹啊,能不能别打?”
阮槿楠就这么望着她,眼神很平静,阮倾清懂了,她就知道今天这一下一定涛不脱了。
她认命地慢腾腾地将手抻了过去,掌心朝上。
她可怜巴巴地拿她澄澈的小鹿眼望着对面的她亲哥哥,充分卖弄着可怜。
阮倾清故意哽咽,“你,下手轻点儿。”
阮槿楠没理她,将手里的鸡毛掸子高高的抬起。
阮倾清见他抬得老高了,心紧紧地揪了起来,这要是打一下得多疼啊。
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阮槿楠举着鸡毛掸子,眸光黯然地望着阮倾清,有些伤神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阮倾清都没感觉到鸡毛掸子打在手上的疼痛感。
她眯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是阮槿楠将鸡毛掸子落下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赶忙将眼睛闭上了。
“啪”一声响。
阮倾清只听到声音,却没有感觉到手有多疼,倒是她的手上多了一道温温热热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的手上搭着一只大手,这只大手很好看,手指骨节分明,笔直纤细。
这是阮槿楠的手。
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嗯?”
为什么,没打她?
却反倒用手这么拍了她一下,一点都不疼。
阮槿楠站起身,屈指在她的额头敲了下,恨铁不成钢地道,“蠢丫头,白瞎了那么高的智商了。”
读书是厉害,但在生活里还是蠢得很。
阮倾清捂着额头反驳,“我哪里蠢了?!”
她要是蠢的话,怎么会拐到一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呢?
阮槿楠叹息了声,揉着她的头,“蠢丫头,以后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哥哥。”
告诉他,他好第一时间能够保护好她。
告诉他,他好第一时间考察考察那个人的人品。
告诉他,他好第一时间,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去揍那个人。
阮倾清笑了起来,“好啊,谈恋爱了一定告诉你。”
不过,一定要原谅她现在没有说。
她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一个小东西,她递给阮槿楠。
“喏,给你吃。”她道。
阮槿楠低头看向她递过来的小东西,是枚巧克力,还是那种在京城不好买到的巧克力。
他心底有疑惑,但是没有说出来。
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找哥哥的小哭包了。
阮槿楠没有拒绝她手心里的巧克力,这页也就这么翻篇了。
两个人一同坐在沙发上看剧,总的来说是阮倾清看,阮槿楠陪着。
这是一个悬疑类的电视剧,一出来,就弄得客厅里的气氛蛮紧张的。
阮倾清从果盘里捞了颗小鸭梨,擦了擦,大大的啃了一口,然后看了看阮槿楠,冷不丁地道。
“阮小楠,如果我十八岁的时候找了个男朋友,你会不会同意啊?”
阮槿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很认真地道,“不会。”
阮倾清悻悻地抿了抿唇,抱着鸭梨继续啃了。
可怜她的陆宝贝了,前路一片坎坷。
电视剧里正好播到凶手杀人的场面,凶手是个律师与代理人的妻子相爱了,然后被家里的下人发现了,下人持着他的把柄一直威胁着他,然后在一天他失手杀了下人,他为了与代理人的妻子远走高飞,就设计了让代理人的妻子假死。
后来,还是被侦探看破了,最后伏法了。
这个凶手真的是又可怜又可恨。
阮倾清看得正看到那凶手的代理人埋藏尸体的时候,画面有些恐怖,她精神紧绷着。
忽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