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引起他的注意,潘琳迅速收回视线,心如乱麻。
齐煊见他整天抱着手机玩,心里窝火,停下脚步,美目一凝,“你别玩游戏了!”
少年恍若未闻,仍旧低着头玩游戏。
齐煊见此怒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见了,听见了,你让我谈恋爱。”
少年“唉”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赶紧躲她伞下。
“我是让你别打架。”齐煊额头青筋直跳,生气地说。
见他不仅没收敛,还跑自己伞下打游戏,齐煊气得脸色发青,往旁边走了几步,移开伞只罩住自己一个人。
少年头也不抬的反驳,态度极其敷衍,“嗯嗯,你也说了,我可以谈恋爱。”
突然暴露在太阳下,少年眼睛都快瞎了,“唉,妈,伞过来点,我看不见了。”
“……”
齐煊气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儿子是块滚刀肉,说不听,与他每天打架不干正事相比,谈恋爱带来的影响是要小很多。
怕他以后变渣了,会理直气壮的说,当初是她鼓励他谈恋爱的。
齐煊多说了几句,“谈恋爱的前提,是不能打架,对象好好找,不能玩弄女孩子感情。玩弄了被我发现,我就让你爸打断你的狗腿。”
“还有你这黄毛,回去就给我染回来,是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子。”
齐煊说着,便伸手去揉这让她看了无比糟心的头发,指了指周围乖乖跟在家长身边,白衣黑发的学生:“你看这里的孩子,有谁染头发了?学校不准烫发染发,来这就得守这的规矩。你这样,跟外面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头发也不是不能染,上大学他就是染彩虹,她都不会说一句不是。
现在这么小,染发像什么样子?
少年并不认可她这番话,漫不经心地辩驳,“首先这是浅亚麻色,不是黄毛。”
“其次,您说的学生样,是什么样?戴眼镜那种吗?可以的,给我配一副眼镜,我就是您所说的那种好学生了。”
“不能染发,是别人得守的规矩,但我不一样,可以染发烫发,这是我用学习成绩,为自己争取来的权利。”
“最后,我跟混混的区别?不是我自恋,区别可大了,最大的区别,就是我长得比他们帅吧。”
“……”齐煊听着他臭不要脸的话忍无可忍,一巴掌给他脑袋拍去,“混小子。”
也不知道这性子像了谁?
都说外甥像舅,她大哥除了爱机车入魔外,人还是挺正经的。
她这儿子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
夏维宇当初也没他这么自恋啊?
难道是他自恋隐藏得太深,她没发现?
早就习惯了他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夏铭,条件反射地跳出一米远,及时地躲过了,他妈的降龙十八掌,面不改色地继续玩游戏。
好险,差一点点就死了!
又打了一会儿,夏铭通关了,长舒一口气,结算返回大厅,抬眸就对上了他妈的死亡凝视。
他的身体不由地绷紧,讨好一笑,“妈,您今天真美,刚刚好多人看您呢,咱们走出去就跟亲姐弟一样。因为你,这天变蓝了,水变清了,空气都逐渐清新了,云朵见了你,都臊得躲了起来,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人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女生嘛,多哄哄就好了,他妈跟傻姐一样好哄。
他没有零花钱,夏家男孩从没有零花钱一说,他爸也是这么过来的。
因此,夏铭觉得自己跟别的小朋友,这点不同尚且能接受。
他平时花的钱,都是靠自己劳动换取的,比如帮家人跑腿、做家务可以拿到钱。
再比如学习成绩好,积极参加培训班,比赛得奖,这些也可以拿到钱。
参加大型比赛,拿金奖或者一等奖,获得的钱是最多的,也是最省力的。
他能在‘玩’的同时,一直保持好成绩,除了这能堵他们的嘴外,未尝没有能多拿钱的好处激励他。
他上一笔竞赛奖金还没到手,可不能把她得罪死了,家里她妈说了算,得罪了她,他没有好处。
可惜他算漏了一点,齐煊她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只见她呵呵一笑,像极了莫得感情的阎王,把伞给了身旁的保镖,对着他的头发,伸出了恶魔之手。
夏铭打理得非常好看的头发,眨眼间变成了鸡窝头。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夏铭:“……”
“还有你这长头发,自己识趣点,去找理发师剪了,你若不剪,我见一次抓乱一次。要不然我就自己动手,到时候好看不好看,我就没法保证了。”齐煊冷笑着下最后通牒。
“!!!”
夏铭怔楞片刻,这突如其来‘灾难’,让他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反应过来,迅速远离了她这个危险人物。
他摸着自己被蹂、躏得乱糟糟的头发,心如死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是亲妈吗?他是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