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晴顿时面如死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口里碎碎着念道:“我杀死了母后,我杀死了母后。。。。。”
“不是你,是那个狗屁庸医,他毒死了你的母后,快来人,把那个臭郎中给我抓起来!”二当家大声喊起来。
欧晴突然反应过来,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对他这么好,给他吃让他住,这贼为什么还如此恶毒,非要毒杀母后?”
“还用说么,一定是刀狩的内奸,刀心魔让他这么做的,等会抓住他一审,什么都知道了!”二当家恶狠狠的说道。
“报告,二当家,全寨都搜不到那个郎中,可能跑了!”一白衣弓狩到大厅说道。
“搜,多去几个人去搜,他能到哪去?前门全是刀狩的人,最多跑到后山藏起来,绝对离不开鸡足山!“
“是!”
穿着神隐草衣的辛冀站在厢房内,无比委屈地看着死掉的大当家,自己百分千分万分确定的调理内伤的药,怎么把人吃死了,他仔细观察着大当家流出的血,黑色的,他从草衣内伸出手摸了摸那黑血,居然冰冷的瘆人,对,一定是寒心草,谁在药里加了寒心草!
二当家来到欧晴的闺房,看到已哭干眼泪的欧晴,哀怨的说道:“晴儿,你后面的路还长,你要想开些。当年你兄长拥有六狩中的四狩,都没有斗过造反的刀狩和骑狩,现如今身为弓狩狩领的你母后已经去了,我们拿什么突围,更拿什么去和当今大周皇帝----以前的骑狩首领郭威斗。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剑狩首领刘一剑,剑术独步天下,其分心剑战时能分为百剑,一人御百剑战百人不在话下,后唐余孽曾经派出数十名绝顶高手,都未能靠近你父皇,被其一一刺死。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在那场谋逆中听说第一个就被拦腰斩断,还有暗狩的三门,医门、毒门及陷门那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后不是死的死,跑的跑,降的降。现在靠我们这几个人,无异于螳臂挡车。”
“二娘,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刀心魔无非是想要你母亲这把穿月弓和玉扳指,不如我们就给他,还能换我们一条生路,到时候二娘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风风光光过下半辈子,你意下如何?”
“呸,我母后尸骨未寒,你居然就叫我给仇人投降,我就算杀不出去,我也毁了这把弓,绝不让奸人得逞!”
二当家脸色突变:“这么多年,在宫里你娘是正宫娘娘,我是妃子;在狩营,他是弓狩首领,我是跟班的:今天,她是一个死人,而我还活的好好的,哈哈。。。。。对,她是死人了,而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把穿月弓和玉扳指缴出来,我饶了你,否则我把你缴出去,让刀狩生脱活剥啦!”说到着,二当家眼神里冒出杀气,原本的樱桃小口张的老大,似乎就要把欧晴吞了似的。
欧晴却也不为所动,说道:“现在我已经是无父无母,无兄长,没有一个亲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旁听许久的辛冀此时心里比谁都急,生怕二当家做出对欧晴不利的事来,他悄悄的绕到二当家背后,准备拿起桌上的香炉砸她的脑袋。
突然,一支利箭射到了二当家头上,穿过发髻,成了一支发簪。一个麻衣高个黑脸少女从屋外飞奔进来,说道:“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说了算。”
“师姐!”
“这么多年容公主看的起,叫我一声师姐,我从小就是您的伴读,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欺负你!”
二当家瞬间怂了起来,说:“好好好,我双拳不敌四手,这里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师姐望了望欧晴,说道:“公主,请您吩咐。”
“算了吧,师姐,她也是胆小怕死之人,念在亲人一场的份上,只是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二娘,请你出去!”
二当家羞愤的离开了大厅。
辛冀觉得自己出去解释的机会来了,但转念一想没有证据,欧晴怎么可能相信我呢?
对,去找别人下药的证据。去哪里找呢,肯定是熬药的伙房啊。
因为已过用餐时间,辛冀来到伙房,东翻翻西翻翻,始终没有线索。
辛冀心想这下毒之人一定毁灭了证据,就在这厨房里最好毁灭证据的地方是哪里呢?
对了,灶台里啊,肯定是把证据烧毁了,也许能留点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辛冀端起灶台上正在烧的水,一股脑倒在炉灶里,原本还有烟火的炉内,冒出一股白烟,熄灭了。辛冀也顾不上脏,顾不上黑,从烧焦的柴火堆里扒拉起来,突然发现一把木弓居然也在火堆里,这是连弓都烧了当柴了。
不对,这弓虽然没有弓弦,但弓柄却丝毫无恙,弓身轻盈且透亮,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弓,对,它应该就是二当家和刀狩们要找的穿月弓。
啊、啊,来人呢,突然间院内躁动起来,很多人在喊叫。
完了,动静太大,被人发现了。辛冀立刻拿出穿月弓放到神隐草衣里向外面跑去。
外面的地上躺着一堆人,但此刻她们都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一定是又中了寒心草的毒!
而城寨门口站着一个妇人端着茶壶,她顺便打开了竹寨的门,不对,是一群大汉推开了竹寨的门。
完了,一切都完了,刀狩进来了。
几个侥幸没有喝茶的弓狩立刻张弓搭箭射向刀狩。
刀狩中一个最为壮硕的男子,不,是野兽,突然站了出来,挥动一把两头都开刃的长刀冲向了箭飞来的方向。
辛冀心想:好样的,先把最大块头的解决了,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四五支羽箭飞到野兽身上,落到地上,好像蔫了的茄子碰到了大象。
瞬间,野兽的长刀靠近弓狩,四五个弓狩立刻成为了两段。再看,这个野兽突然血气更甚,他的刀尝到了血的味道,他的全身有更甚的血气弥漫出来,形成了一道屏障,甚至看不清野兽的脸。
野兽身后的刀狩们一拥而上,居然开始用刀分享被斩断的弓狩尸体,那场面让辛冀作呕,而刀狩们却为这新鲜的食材而欢呼着。
看到这,颤抖的辛冀用意识驱赶着自己本已酥软的腿,冲向竹寨大门,唯有跑才对的起辛冀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