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面突然滚出来两个人,头都不抬便求饶道:“大爷饶命。”
辛冀问道:“谁要要你们的命?我们只是来住店的。”
“大爷,奥,客官真的不是那帮恶人,大家都出来吧。”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小二从屏风后面伸出头看了一眼后小声喊了一句。
一下子客栈里出来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也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个年长的应该是东家或掌柜的,招呼着小二赶紧锁门,所有人依旧笼罩在恐惧之中。
欧晴看到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问道:“敢问这位大姐,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位大姐环顾四周,又仔细端详了三位不速之客,确认非异常之人,这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姑娘,你有所不知,就在昨天城里的西门来了一群恶魔,好几十个,到城门处就开始猎杀,守门的卫兵不是对手,城内的总兵一看这阵势,全部弃城逃跑了,恶魔进到城里,从城西向东一路遇见人就杀,听说看见像姑娘这样细皮嫩肉的,他们还会直接撕咬、吃人。”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有远处看见他们的,说他们赤膊红眼,身形高大,吃起人肉来和我们啃鸡腿一样,近处看见他们的估计不是死了就是被吃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掌柜神情惊恐的说道。
“我们是城南,恶魔可能还没过来,今天街上没有一个人敢开门,害怕恶魔冲进来,哎,我把伙计们都招呼过来,要死大家一起死,说不定人多还能和恶魔拼一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说道。
智凯说道:“店家,我们只是从南边来的几个过路人,不是什么恶魔,可以给我们两间房歇歇脚力么。”
老翁说道:“小豆子,快招呼两间上房给客人。”
三人被店小二安排妥当后,欧晴将三人聚集到一起,说道:“其他人嘴里说的恶魔肯定是刀狩,这么禽兽的事情只有刀狩才能干出来。”
智凯:“刀狩?他们不是应该在大周戍边,为什么会在大理边陲出现?”
辛冀说:“这个说来话长,简短说来刀狩他们是去围攻欧晴所在的竹寨的,从现在他们的路线来说,应该是班师回朝路过毕节城,如果是回大周应该是出北城,城南应该很安全。”
欧晴说:“他们是从西面而来,说明当时他们从鸡足山下来以后是一直向北走,到达大理国边境后突然改变方向向东,冀哥刚才分析的有一半是对的,城南很安全,但他们不定会向北,向北是捷径不假,但他们很有可能不想进入西蜀国境内,有可能还是向东走。”
“他们向哪走和我们关系不大吧,我们能确定城南安全,就多住几天等他们都走了再出发即可,刀狩这些刽子手我也不想见到他们。”智凯说道。
“不,我不能放他们走,这一次我就要在这毕节城报此大仇,你们两个愿意帮助我吗?。”
欧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其余两人。
“帮,我发过毒誓的,难道你希望我孤独终老?只是刀狩的实力我们在鸡足山都有目共睹,需要从长计议。”辛冀语气坚毅而又风趣。
智凯也附和道:“我惟两位恩公马首是瞻。”
欧晴说:“是需要从长计议,但也需立刻行动,敌人在明我们在暗,这是我们唯一取胜的机会。”
三人商议片刻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辛冀和欧晴分别滴了两滴牛眼泪,将原本编织成一件的神隐草衣又分割成两件,各穿一件在身,辛冀向北、欧晴去东,按照欧晴分析的路线,毕节城是他们北归遇到的第一个城池,他们应该会在毕节城修整几日,就在这几日内与刀狩决一死战。
辛冀身着神隐草衣从城中大道向北一路畅通无阻,以前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也是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店铺全部大门紧锁,这座被官府抛弃的毕节城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宣判,而辛冀他们就是毕节城最后的希望。
因为街道没有任何活物的原因,辛冀在城中的大道能全速疾跑,不到半个时辰,辛冀就来到了城中心。城中心于城南简直是两个世界,如果城南好像无人区的话,城中心可以算是阎王殿。
刚刚跑到城中心的辛冀看到的是四处残破的躯壳与血液聚成的小溪,鸡足山似曾相识的一幕让辛冀的胃部极度不适,他尽量避免去看眼前的一切,全力加速通过城中心。
与此同时,欧晴也从朋来客栈斜线直奔东门而去,当她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从朋来客栈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活物----是一个落单的刀狩在一步一步往前挪,虽然不是刀心魔本人,但每一个刀狩都是她渴望复仇的对象。看到已经喝的醉汹汹的刀狩,此时身处暗处,身背穿月弓的欧晴几次欲要杀之而后快,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复仇的欲望,杀了他一定会引起刀心魔的戒备,她深知此行的目的,不是暗杀而是刺探敌情。
这个刀狩似乎在巷道内的一家酒坊喝了个半饱,临走还肩扛了两坛酒,应该是要和大部队汇合。扛着两坛酒又醉汹汹的刀狩走的异常慢,但欧晴默默告诫自己要有耐心,只是尾随其后。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在一个酒馆门口出来了几个同样半醉状态的刀狩,原来这家酒馆的酒已经被这些刀狩喝光了,派出这个刀狩前去寻酒的。
欧晴摸到酒馆门口不远处,朝酒馆内望去,那个一个常在她噩梦里出现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刀心魔四平八稳的坐就酒馆中央,旁边站立着双腿不停颤抖的酒馆掌柜和小二,他们也许是下酒菜或者伺候上下酒菜的人,但无论是其中哪一个无疑都是这世界上最槽糕的事无疑。
看见了刀心魔的欧晴迅速调整即将失控的情绪,看了看酒馆的四周,本来满脸恨意怒气的欧晴突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