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哑巴?”四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他们当然都不是哑巴,他们只是被人割了舌头。”船夫很认真严肃的告诉他们。
“什么人如此恶毒,要把全村人的舌头都割了?”云眉惊恐的问道。
“这个吗?哎,不说也罢。”船夫卖起了关子。
“说吧,我给你加点钱。”船夫的关子明显引起了云眉的好奇心。
“加点钱?钱有的是,如果要加就加点别的东西,我就告诉你是谁?”船夫突然之间诡异的笑了起来。
“是你。”
“是我。”
几乎同时,欧晴和船夫同时说出了相同意思的话,佐证了“船夫”所作所为。
欧晴在船夫说出“钱有的是”时,突然明白了佝偻老翁打灯看云眉的寓意。
“为什么?你要干这些残忍的事情?”云眉惊恐的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都是将死之人,这些不知死活的村民居然跑到官府告我偷窃,那么岭南四盗之一的恶盗张必须要小小惩戒一下这些舌头长的人喽,嘿嘿嘿。。。就像今天我要小小惩戒一下你们四个人一样,你们杀死我心爱的师弟,那么我今天只需要你们的一个器官,拿什么好呢?嘿嘿嘿。。。钱有的是,要加就把你们四个人的心挖出来加给我,好不好?”话音未落,船夫随手将船桨扔在水里的同时,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拨出嗜血刀的智凯没来得及反应,船夫就已经消失在湍流的河里。
“大家小心,不要被。。”辛冀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船体一阵摇晃,失去重心的辛冀单脚站着,用双手努力找寻着平衡,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辛冀悬空脚的脖子,瞬间就被强大的气力拖入到水中,北方出生的辛冀水性不佳,在水里被猛灌了几口河水。
辛冀努力想向船体靠近,但不通水性的他几次探出头来,又几次重新回到水里,不停的扑腾让辛冀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船上情况,越来越多的水灌进辛冀的嘴里,他在水里滑动的频率越来越低,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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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用一把短刀一下就捅进了智凯的心窝,轻轻一转刀锋,智凯的心脏就被船夫捧在手里;紧接着船夫用同样的手法捅进了欧晴与云眉的心窝,随后扔掉三个心脏的船夫向辛冀走来,
辛冀大喊一声:“我和你拼拉!”
“年轻人,你醒了。”
辛冀怒吼的从床上直起身子,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长舒一口气的辛冀说道:“幸好只是一个噩梦,大家都没事吧?”
“大家?年轻人,这里只有我和你啊。”
辛冀努力转过头去,发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坐在床边不远的椅子上看着自己。这个老者身高很矮,似乎比别人都要矮一截,不对,他不是矮,他是没有腿,他的下肢不知道是天生没有还是后天被利器割去,他只是一个屁股站在凳子上。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辛冀不解的问道。
“我去河边取水的时候遇见了你。”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其他人呢,我的同伴呢?”辛冀四处张望的问道。
“不知道,我没看见,我以为你是为情所困,想不开投河的年轻人,我看你还有气息尚存,就让酒坊的伙计把你扛了回来,没想到你们一起被困的有好几个人呐。”老者调侃的说道。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大恩容我日后再报,我要先去找的同伴拉。”说罢,辛冀起身就要下床:“啊,腿,我的腿怎么了。”
“走不了拉,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腿应该是被江里的暗礁或者破碎的船体撞断了,你现在和老朽我一样,是个残疾之人,不同的是,老朽的腿是不可能再长出来了,你呢如若好生休养,断腿内的骨头还有愈合的可能。”老者一边他说话,一边用右手轻点桌面,他整个人瞬间就飘到了辛冀的床上,左手拿着一包东西递给辛冀。
“怎么会这样,老人家这东西是?”辛冀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自己腿断的事实,问道。
“你随身的衣物,一本书,一些瓶瓶罐罐的,这本书总之已经泡的面目全非,里面的小字我是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了,封面上的大字应该是《千金要方》吧,这个“要方”两个字也看不清了,不过孙思邈的医书在我们泸州城里是可以买到的,只是这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看你的年纪应该是个医馆学徒吧,你自己看还能不能用。”老者将东西递给辛冀,自己双手一撑就轻飘飘的到了门口。
“渴了饿了就喝床头的酒,自家酿的管够。”老者飘出门外前又说了一句。
老者走了,辛冀终于冷静下来,思考、梳理发生的一切。
他明明记得自己掉进了河里,溺水,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多久,
什么时候撞断了大腿骨,来到这个地方。
“这是哪?救我的老者又是谁?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辛冀一系列的问号询问着自己。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试着掐了自己,疼,不是在做梦。
下不了床,只有一个人做在床上思考。但是只是瞎想也似乎没有作用,毕竟他在水里失去意识以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的确不知道。
辛冀还是拿起了老者递给他的包裹,书是看不成了,除了书皮上千金两个大字还隐约可以认出,其他的字早已模糊不清,有的页码已经粘连在一起,好在自己已经认真阅读过这本书,泡烂就烂了吧。
在看看其他东西,双生花还在,毕竟这种奇花三年都不枯萎,泡一下也还是好的。但这寒心草制成的粉末已经全部都泡坏了,软筋散用完了,解毒剂、治疗内伤的药全都进了水。
不幸中的万幸,这装牛眼泪的瓶子还在,“咦”怎么感觉变重了。
辛冀打开瓶塞,果真里面已经渗进去了不少河水,完了,果真还是用不了拉。
辛冀开始梳理自己从家中出来所有携带的物品,母亲给的祖传药书被泡了、神隐草衣被烧掉了、牛眼泪也兑水了,似乎失去了和母亲所有的联系。
自己现在只有这两朵双生花以及欧晴给的玉扳指。
对了,缴获的幻像针去哪里了,辛冀在包裹里仔细寻找着,却始终没有发现,莫非在大江里冲走了?还是被老者拿去了?如果被老者拿去,莫非他刚才的模样是幻像?一个没有双腿的人,为何会如此轻盈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