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诡计(1 / 1)宇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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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羡的封赏绝对算是出格了,即使在奇葩的五代也从未有过,可是一堆重臣却没有反对。赵匡胤已经带着大军往淮南走一趟,仍旧行这样的封赏只能是无奈之举。

进城时的遇刺让赵匡胤没了宴饮的心情,群臣识趣的告了辞,赵普和赵光义很快又转头回来,赵匡胤看着赵普道:“多亏了赵先生给提前备了御辇,要不然此刻朕已经被人射死。”

“官家乃真龙天子有天庇佑,无耻宵小连官家的一根头发也伤不了。”

赵光义道:“官家勿忧,臣已经转告石守信在京中严密搜查,刺客一个都别想跑,定将幕后指使拷问出来。”

“别搜了,就算知道是谁指使的又能怎么样,朕不想刚刚登基就大开杀戒,张琼传令给守信叫他把人撤了吧。”赵匡胤又看看赵普和赵光义,“你俩若是没有别的的事,就退下吧。”

赵光义道:“臣还有事要问,官家真的就允许徐羡窃据淮南吗?”

赵匡胤一脸无奈的摇头,“朕也是无可奈何啊。”

“淮南的所有牙兵和杂兵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六万,淮南的士卒战力不强,绝不可能敌得过十万精锐禁军,陛下只要有决心一定能攻克扬州,万万不能对徐羡姑息养奸。”

“朕怕是连淮河都过不去,廷宜怕是忘了,徐羡有震天雷还有可以把河水点燃的利器,朕若要打淮南必定是旷日持久的大战。

眼下人心未附,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朕,一旦在淮南受挫京就有可能生变,此刻还是先稳定人心为好,淮南之事日后再议。”

“官家,此时徐羡立足未稳,正是制住他的最好时机,等他以后坐大即使花十倍的力气也未必能行。”

赵普也附和道:“廷宜说的没错,官家绝不能养痈为患。”

赵匡胤两手抓着额前的头皮道:“道理朕不是不懂,可是徐羡跟朕说,他若是兵败就把震天雷的制法赠给李璟、钱俶和刘继兴,朕是无计可施,你们难道有更好的主意?”

赵普和赵光义对视一言,“难怪官家准他代管淮南河北之地,徐羡的诡计也太毒了,官家登基之后一没有封赏他,他却不着急估计心中早有盘算。”

“他现在就像是只充了气的癞蛤蟆,谁若是碰他就一定滋一股脓水来,还是少招惹他为妙,待以后局势稳定了再说。朕累了,回后宫休息了。”

见赵匡胤起身,赵普连忙的追问道:“官家之前在陈桥驿答应过要把新茶的买卖还给他,现在当如何处置?”

赵匡胤冷哼道:“不给,现在他已经有淮南河北之地当知足了,横海的私盐也要严查,还有酒坊的秘方尽快挖出来朝廷也开一家,决不许再给他送钱养兵。”

下了一连串断徐羡财路的命令,赵匡胤的心情总算是痛快了不少,去了后宫寻多日未见的王氏。

赵普和赵光义皆是一脸愁的出了讲武殿,赵匡义忍不住先开口,“赵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徐羡野心勃勃,若是由得他坐大,这江山以后是不是我赵家的也难讲。”

“官家都无可奈何,老夫又能有什么办法。”

“赵先生平素智计百出,今日如此淡定想必早有定计,不如直接告诉我就是,我去找人实施!”

“就知道瞒不了廷宜,其实这计策并非要花多大力气,只要往淮南传个口信就行。”

赵光义道:“传给谁,难道先生在淮南还有什么人手?我倒是知道兄长从前的一个故交,现在淮南的节度使府做幕僚似乎叫翟守珣。”

“一个幕僚有什么用,老夫在淮南可是有三万多大军哩!”

赵光义问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人……哦,难道是那些徐羡带走的那三万禁军。”

“嘿嘿……正是!徐羡带走那三万禁军想要收为己用,若是真能收服自是徐羡助力,若是不能就是徐羡祸患。”

赵光义兴奋的一拍大腿,“我觉得还是后一种的可能行比较大,中原士卒适应不了淮南气候加之思乡心切,早晚要出乱子。”

“可不是,三万精锐禁军堪比任何一个强藩,闹僵起来怕是淮南的士卒根本就拦不住,只消往扬州寻个忠心的将官递一句话,就说若能除了徐羡就保他做一镇节度。”

“先生真是堪比诸葛武侯,若是能这般轻松的除了徐羡那是最好不过,只是官家那里……”

“廷宜不必担心,若是此计能成官家求之不得,不必担心他会责怪你我。”

“嗯,既如此那我这就去布置了!”

————

“有劳天使跑一趟,许浪去带天使到驿馆休息!”

见宣旨的天使走了,徐朗立刻骂道:“舅舅实在太小气,就拿了一个国公也打发父亲,要孩儿说至少也得封个王才行!”

徐羡道:“这么些荣衔已经足够撑场面,只要河北淮南之地在手,不用太过计较。”

翟守珣立刻附和道:“太尉尚年轻,尚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获诸多殊荣,更进一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衙内不必急于一时。”

“正是如此,说起来这一回翟先生的功劳也不小,在某身边做幕僚实在是太过委屈了,扬州刺史在某入城时已经自尽了。翟先生在扬州多年,对扬州的下下都十分熟悉,不如就接了这扬州刺史的官职吧。”

“翟某才疏学浅怎敢接此重任,再者刺史这样要职要朝廷委任的。”

“翟先生没有听清楚刚才的敕旨吗?朝廷令我代管淮南委任刺史自是我的权力,回头往吏部补个官身就成了,翟先生今日就到衙门里面去任吧,官服印信都给你准备好了。”

翟守珣连连摆手,“太尉使不得啊!翟某无能,太尉还是令择贤能吧。”

他可不是什么不贪慕功名的君子,当初出卖李重进为的就是高官厚禄,眼下之所以推辞就是不想徐羡的贼船。

徐羡什么打算,他现在若是还看不清楚就可以把眼珠子挖了,一旦接受了徐羡的任命就再洗不清了,只能跟着徐羡一条道走到黑了。

徐羡叹道:“我对翟先生极为敬重,既然你不愿意为某效力,这就收拾一下和妻儿一起回宋州去吧。”

翟守珣大喜,深深一揖谢道:“多谢太尉,多谢……”他忽然抬起头来问道:“翟某的妻儿就在宋州老家,太尉为何说要翟某和他们一同回去?”

“翟先生有所不知,某见你离家久也,心中必定思念妻儿,已经派人秘密讲你的妻儿接到了扬州,尚还未给你说。”

翟守珣闻言脸色骤然一白嘴唇一哆嗦,伏地哭泣道:“太尉竟为属下考虑的如此周详,属下若再辜负太尉厚恩便禽兽不如了,这就去衙门里面任。”

徐羡大笑着将他扶起来,“能得翟先生相助,某必如虎添翼!”

翟守珣用衣袖擦擦眼泪,“能为太尉效力,亦是翟某三生之幸。”他心中却道:“我若是带着妻儿离了扬州,怕是真的要回老家去了。”

等翟守珣走了,徐朗不禁骂道:“这厮不识抬举还曾背主投敌,父亲何必要用他?”

韩微道:“太尉实在是无人可用,这人有几分能耐先用了再说,虽然他背叛过李重进,可他心里清楚太尉不会真正信任他,只要不被猪油蒙了心,谅他也不敢背叛太尉……”

韩微话音未落,就听见府门外响起一阵吵嚷之声,只听九宝大声斥道:“太尉正在处理公务,未得召见你们不能进去。”

“太尉又不是皇帝,见一面哪有那么多规矩,再不闪开别怪俺拔刀了。”

“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接着就听见一阵密集拔刀声,徐羡对徐朗吩咐一声,“让九宝放他们进来!”

徐朗到了门外,不多时就引着十来个披盔戴甲的将官进来,十来人进到大堂齐齐的拱手贺道:“恭喜太尉高升!”

徐羡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早就让人准备酒宴了,徐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酒菜端来,某个要和众位兄弟一同庆贺。”

一个领头将官却道:“太尉高升,可不能用一顿酒便把咱们给打发了,少说一人也得赏个两百百贯才行!”

另一个将官笑道:“张虞侯,徐太尉对兄弟们向来出手阔绰,二百贯太少了,咋说也得五百贯。”

……

十来人一唱一和的给徐羡甩几顶高帽,屁大会的功夫赏钱就长到了一千贯,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徐羡等他发钱。

这些将官可不是红巾都的人,全部都是禁军的将官,被徐羡一番忽悠来了扬州,既不曾叫他们打仗,也不曾让他们攻城,到了扬州便是好吃好喝的招呼,得了赏钱就在扬州的花花世界风流快活,未防着他们生乱半月前才将他们拘到营里,即使没处花钱也不妨碍整日接着由头来讨钱。

徐朗大骂道:“你们这些人未有多少功劳,却整日讨钱就是有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够你们花用。”

一个将官道:“衙内这花从何说起,咱们大老远的从开封赶到扬州难道没有苦劳,离了家乡别了妻儿难道没有辛酸,每日守着军营防着手下人生事何尝不是功劳,既然衙内看不咱们,这就回东京去。”

徐羡呵斥道:“张庆贵,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跟个小毛孩子一般见识也不怕人笑话。你四处打听打听,老子何曾亏待过手下兄弟。就算钱是茅坑里的粪便,老子一天也不了几回茅房!”

众将闻言哈哈大笑,张庆贵道:“太尉说的是,不是咱们非要向令公讨钱,手下那么多的兄弟想要安抚没有钱可不成,咱们也是为难的很,还望令公体谅。”

“老子多了没有,每人且拿五百贯去花销。”

张庆贵道:“五百贯已是不少了,够花一阵子了,不能让太尉太过为难。”

众将纷纷称是,张庆贵又道:“太尉还有公务,咱们就不叨扰了,改日再喝酒也不迟。”

“那好,营中若有什么不便之处只管来找某,徐朗带着他们去府库领钱!”

等众人走了,九宝重重的啐了一口,“每人五百万,这十二个人就是六千贯,就算太尉真的会能拉金条出来也不够他们这般索要。”

“呸!你就不能打个好听点的比方!”徐羡做回到案后叹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这样给他们钱,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给我三个月把淮南军训服了,便不再由得他们。”

“这群人贪得无厌,和饕餮一般,胃口越来越大,怕是用不了三个月就要闹僵起来。太尉把他们哄来,本以为能帮衬一二,现在倒是成了祸害。”

“张指挥无需忧心,太尉巴不得他们闹起来,最好能够率军攻打节度使府,那才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韩微说着一挥断指的手掌,脸满是阴狠狰狞。

与其说讨要不如说是勒索更合适,禁军的将官从徐羡那里得了钱财,连军营都没有回,就直奔扬州城里最好最大的青楼,准备过几天纸醉金迷的日子。

虽然还在酒桌,张庆贵已经迫不及待向身边女子下手,粗大的大手伸进肚兜里面,在雪白滑腻的娇|躯一阵掏摸,口舌也交缠到了一起,好一阵也不分开。

旁边的袍泽拍着他道:“老张,不要再亲了,不然这女子就要断气了,等喝完了酒到了床再折腾也不迟。”

张庆贵这才松了唇舌,恋恋不舍从衣服下面收回了手,一脸回味的道:“这扬州的美人当真是不一样,身就跟缎子一样柔滑,连口水都跟蜂蜜屎一样甜!”

“哈哈……”

众将哈哈大笑,那些妓子也都是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一个将官回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不过扬州女子确实要美些,不仅水土养人还有其他的缘由。俺听说从前有个皇帝在扬州修建行宫,里面放了无数从各地搜罗来的貌美女子,后来皇帝死了,那么貌美女子便都留在了扬州,这好模样好身段就一代代的传了下来。”

张庆贵咂舌道:“这么多的美人,换做谁当皇帝都活不长,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

“那你可想岔了,俺听说那皇帝是被篡位的臣子给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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