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江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黑血,他身体很是虚弱,平日最看不惯宁朗那一副伪君子的做派,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一架才知道谁厉害,可现在他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柳老七,令徒有错在先,你身为长辈竟不循循诱之,而是助纣为虐。以大欺小就算,技不如人还要死磕,别说你那一招移山刀没出,人家就是没给你机会出,你能耐个啥。身为长辈,不以身作则,整天想着这些欺善怕恶的事,苍鹰派,是该整顿整顿了。”
宁朗十分霸气地回怼还要讨回一个好印象的柳江,柳江再度一败涂地,忘恩负义也冠在头上了。
“坏大叔也没那么坏嘛。”苏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嘀咕着说了声。
“你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一直单纯就好,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你还是做个单纯的小吃货好了。”
盛乐摇摇头,宁朗回怼柳江,一方面是盟主的尊严不容侵犯,苏烟算个特例,他柳江算什么,一个走狗而已。另一方面是,苍鹰派本就站在宁家的对立面,挫其锐气,宁朗乐意至极。
“老板,你说得好复杂,能不能简单点。”苏烟挠着头,想来好久也没想出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就是做个快乐的小吃货,能吃就好好吃,明白了吗?没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
盛乐很有耐心地解释着,揉了揉苏烟的脑瓜子,笑得很甜。
“三顿可以吗?阿烟很饿。”苏烟睁着大眼睛,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呀,多少顿都可以。”
两人离开了那处院子,顺着记忆的路线,盛乐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宁洛白的院子,本以为会是一片净土,却不想也沦陷成了“难民营”。
虽说在人数上比前面路过的那些院子都要少人,但也七零八落地占了一大片园地,就是上次烧烤那个凉亭在围坐这十几人,正无聊地堵着赌博。
“老板,这武林里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苏烟很不喜欢那一阵臭臭的男人味,刚进入院子,就是花香也阻挡不住那一股酸臭味,她捂住鼻子,十分嫌弃。
“阿烟,不记得老板说过的,不要在别人面前大声吐露自己的心声,不然会招惹麻烦的。”
盛乐叹了一口气,拽着苏烟快步穿过院子,来到宁洛白住的大院里的小小院,那座小院里只有三间房间,院子也很小,种了些菊花,尚未开花,院中遮荫的凉亭,亭中有一石桌石凳,宁洛白正与赖羡儿在凉亭中下棋,怀中还抱着一只小小的二哈。
“小遛遛,乖,别乱动,爹爹正和你赖伯伯下棋呢。”
宁洛白一手按住二哈那蠢蠢欲动的头,一手抓着白字往棋盘里放,很是温和地安抚着二哈。
“额,你愿意给狗子当爹,我还不乐意呢,什么赖伯伯,我可受不起,你那狗腿子自个得意去。”
赖羡儿一脸的嫌弃,放下一粒黑子大杀四方,春风得意笑道。
“你输了。”
“怎么又输了,小遛遛,不是让你别乱动嘛,你瞧瞧你赖伯伯那个得意劲,咱再来一局给他点颜色看看,可不许再调皮。”
宁洛白虽有微微不甘,却也是好脾气,顺顺小遛遛的毛发,又重新燃起斗志。
“这就是你的新欢呀,活脱一直拆家犬呐。”盛乐不懂围棋,走上去看一眼,该是狗子好玩,尤其是拆家小能手二哈。
“才这么点呢?老板,一锅狗肉煲够分吗?”苏烟歪着脑瓜子,横竖张嘴测量着小遛遛的大小,就这么点,有些看不上,还不够某人一口的。
“汪汪……呜。”听懂苏烟说的狗肉煲,二哈立马叫嚷起来,委屈的扒拉着耳朵,使劲往宁洛白怀里蹿,撒娇卖萌双管齐下。
“阿烟姑娘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这娇生惯养的狗子,肉质定然疏松,又硬又柴,怎比得上那些野狗。”
赖羡儿将黑子全部收纳入棋囊,笑着打趣道。
“倒也不假,漫山遍野跑的,自然肉会有韧性许多,这小家伙还小,还来得及培养,以后让他多滚圈就好。”
苏烟若有所思地点头,邪恶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二哈,一脸的春风得意。
就是因为苏烟的这一番话,以至于后来的小遛遛,正儿八经地睡了好几年,不仅没拆家,就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总之是不给一丝肉质长韧的机会,所以一身肥肉横长。
“小乐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赖大哥可得欺负死我了。”
宁洛白见到这般活泼开朗的苏烟微微有些不适,这样的苏烟似乎有些不那么讨人喜欢了,他心底也产生了一种恍若两人的强烈感觉,总之对着苏烟,很不舒适。
“小乐乐,你可别听他胡说,他比我可还适合姓赖呢。”赖羡儿如沐春风,笑起来很好看,“他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宁家现在弄得乌烟瘴气的,今晚你把我也带走吧,我可受不了那群赌徒了,都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小乐乐,求带走。”宁洛白可怜兮兮地望着盛乐。
“额,不好吧,我又不养面首,一个个都忘家里带,我怕世人误会我盛乐浪荡不堪。”盛乐开玩笑说道。
“你家不是开客栈的吗?现在当面首才能住店啊。”赖羡儿伸手轻轻捏住盛乐的下巴,眨巴着眼,“长相嘛,还算过得去,那本公子勉为其难做你的面首吧。”
“滚。”盛乐拍开赖羡儿的手,没好气地呵斥着,“老娘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怎么就还算过得去了,给机会你重新讲。”
“面首是什么?”苏烟天真问道,“是炸还是煎炖焖?”上下打量着赖羡儿,几乎忍不住咽口水,“倒也是细皮嫩肉,想必口感也极佳,老板,不如清蒸吧。”
“咳咳咳……”喝茶的赖羡儿被狠狠地呛了一口,他差点没呛死,这阿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