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首都罗马。
洛伦城堡,一座辉煌了几个世纪的古老的城堡,十几年前拍卖会上被神秘买主以高达10亿欧元的价格拍下。
这座城堡位于罗马郊区,城堡外围方圆几百公里以内整齐高耸的杉树将城堡遮掩在阴影中,驱车半个小时穿越杉树林,一条宽约10米的护城河,河的对岸便是巍峨气派的洛伦城堡。
没有城堡主人的邀请,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入城堡,关于城堡主人的故事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城堡主人是赫赫有名的美第奇家族的后裔,也有人认为是奥匈帝国时期哈布斯堡家族的后裔,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的主人并不是欧洲人,而是一个华裔中国人。
随着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下落,车子继续往前行进,穿越大片大片的人工花园,车子小心的停靠在城堡主楼的旁边。
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道黑色的身影.......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还有一柄黑色的手杖。
手杖杖体由阴沉木打磨而成,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这种材质经长达上千万年炭化过程形成,往往有市无价。杖头以金银和玉器为依托镶嵌了一颗血红色的宝石。血色与黑色的对照,一种天生属于王者的霸气呼之欲出。
男人看着开进城堡的轿车一路开到了楼下,低垂着眼皮才终于慵懒的揭开。
黑色衬衣上的钻石袖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闪耀的光芒孤高清远,让人不寒而栗。车子里的人迅速下车,快跑几步来到二楼书房门外,整理着装,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进。”低沉浑厚的如帝王般不容置喙的声音。
纵使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多年,那人每一次开口,单单是只是一个字的发音,都让人后背发凉。
城堡屹立几个世纪,当初拍下这座城堡,并没有做很现代化的改造,一切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几个世纪以前,而这个男人就像一匹主动远离狼群的孤高的狼王,在属于自己的帝国里傲视群雄。
因为没有过多的改造,通往每一个房间的门都高到三四米,重量更是一个普通孩子没法轻易撼动的,秘书用力推开书房的大门,颔首快速走到男人身后。
“先生。”秘书谨小慎微的说道。
男人依然纹丝不动的伫立在窗前,过了大概一分钟,手杖上的手微微动了动,男人那双冷白色的大手缓缓摸索着手杖上的血色宝石,下一刻才转身。
那是一张让人血脉喷张的脸,硬气的五官,硬朗的面部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黑暗中随时扑出来撕咬猎物的狼的眼睛,霸气中又带着莫名的危险。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呼吸好像都停止了,唯有心因为害怕不停的颤抖。
挺拔的身姿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下移,小半的力量依托在手杖上。男人的右腿比起左腿更多的要依靠手杖给予的支撑才能正常行走,看得出来男人的右腿像是受过什么伤。
男人缓步往书桌方向移步,男人微瘸的右腿衬托着他那宽厚的背影,更加给人一种疏离感,孤傲的王者霸气越发的彰显。
坐定,身后高耸的椅背像是王的宝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男人双腿交叉,身子往后仰,右手的手杖依然握在手心,像是一把佩剑,稍有不慎就会刺穿你的喉咙。
睇眄着恭恭敬敬站在书桌前的秘书,徐缓开口,“怎么样了?”
然后又轻轻的把眼睛闭上,好像面前没有人存在一样。
跟在他身边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随时理解他的意思的反应能力,是不可能有机会出现在他的眼前,秘书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赶紧作答:“已经把消息传到国内了。”
男人揭开眼皮,不动神色的看了秘书一眼,又不动神色的闭上了眼睛。
秘书不觉后脊一股凉意,从头漫延到四肢百骸,虽然心里害怕,脸上还是保持着淡定的神色,赶紧补充道:“我们这边只是把您要回国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因为之前分公司设立在京城,国内京城几家同行公司这几天股价一直下跌,应该是以为你要回到京城。”
男人闭着眼睛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闭目养神,继续问道:“他还在Y城?”
秘书大脑飞快的运转,回答道:“是的,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Y城,生意的重心也一直放在那边,京城那边他们家的产业一直都很稳固,不过因为你要回国的消息,这次他们家的股价跌的最为明显。”
男人鼻腔里轻哼一声,慢慢揭开眼皮,看了一眼秘书。
秘书小心询问,“先生,需不需要把你要去Y城的消息也透露出去?”
男人嘴角微微向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不需要,他还没有笨到猜不出我的意思来。”
再次坐直身体,男人终于看向秘书,面无表情的说道:“准备好,半年之内把所有这边的重心转移到国内。”
“半年?这会不会太短了,现在公司所有重要的产业都分布在欧洲,想要转移涉及到方方面面,且不说难度大,就连政府这一关的限制都不好处理。我们这一走,他们的GDP将会损失三分之一,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动用各种贸易条件来限制我们的。”
男人轻轻捻搓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抬起头,轻笑道:“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秘书身子一滞,弓着身子,“不敢,我这就去办。”
因为害怕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的颤抖,“先生,到时候老爷那边怎么安排?”
男人停下捻搓手指的动作,笑了笑,“派人盯紧他,他要是敢出手干预,就把他给我囚禁起来,到时候也让他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秘书怀里抱着几分文件,听到男人的话忍不住弯曲手指微微捏紧几张单薄的纸张,好似男人要把他囚禁起来一样。
秘书走后,男人打开电脑,盯着那个曾经有着和那个女人相似长相的社交平台账户头像,照片也已经被撤了下来,那个账户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登陆了。
自己曾派人调查过,那只是某个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小姑娘的照片,家庭背景和出生和那个女人没有一点的关系。
男人苦笑,那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倔强,在这个世上竟不给自己留一点点念想,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或者被那个人保护的甚是周密。
男人再次拄着手杖,来到落地窗前,眺望着那个属于女人的方向,右手用力的握紧权杖,原本冷白皮的指尖,更是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嘴角带着一丝残破的笑意,“十几年了,我给你的自由已经到了我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