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华见婆婆这么说,又上盯着自己,便又便了回去,实在是婆婆这样的体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妈,我没事,又不是生病。”李月华喃喃道。
“穿刺怎么可能没事,虽然我没有做过,可是一听说怎么弄就觉得吓人。”林笛倒了鸡汤出来,“我熬了一小天的鸡汤,正好温的,现在喝刚刚好。”
李月华知道推辞不掉,只能接过来,然后就听到婆婆又说,“你做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就自己在医院里呆着,要不是我去部队里听说了,还不知道这事。”
“部队里听说”李月华惊呀,什么鬼?
这事怎么闹的部队里都知道了?
林笛笑,“可不是,部队里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我一去大家就追着我问你怎么样了,开始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被弄的一愣一愣的,后来从大家的议论里才听明白。我还说了你公公一顿,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我猜应该是催家人说出去的,因为大家还在问你是不是已经与亲生父亲相认了。”林笛说这个时没有笑,“催洪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催家的人做的。”
李月华明白了这其中的理由,再看到婆婆帮着催洪解释,笑了,“我知道了。催军长现在也在医院,怕是不会知道这事,妈也别和他说了,等手术完之后他自己回部队也就知道了。”
催洪与催家人不和,要是现在知道了,定会上火。
林笛也明白这点,不然刚刚也不会那样的解释。
婆媳两个在这边说话,站在医院外面的李云雷和杨斌也在吸烟,李云雷的眉头紧眉,杨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催家做事有多让人恶心,杨斌一直都知道,就看看给催军长捐骨髓的事,就弄出那么多事来,不要说现在借机会传出娇娇认亲生父亲的传闻了。
“催家现在这么做,是逼着娇娇与催洪相认,也逼着我表态。”李云雷冷哼,“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我李云雷要真是那么容易被逼迫,也不会走到今天。”
“我已经交代下去,听到人再议论,就追问是不是催家说的,就不信催家脸皮真能这么厚。”
李云雷,“不必那么麻烦,直接说娇娇没有认亲,那样还算是给催家留面子,现在不必了。”
杨斌应是。
对娇娇这一面,首长一向是果断的。
医院这边把消息瞒下来了,催家那边还算计着,一直三天后到了手术的日子,李月华在众人的注视中进了手术室,同样的疼痛再一次传来,并没有让人习惯,那种痛反而让人生出不想活的冲动,又是一身的汗水,同样没有挺太久,只感觉到完事了,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人都被送进了观察室,陈医生面上并没有轻松的神态,“月华的血是熊猫血,加之她本身的遗传病,取骨髓的风险很大,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要发烧,不然身体病下来,没几个月养不好。”
这只是轻的。
严重的陈医生没有说,眼下人毕竟太多,又被特意交代过,也不会去提及。
众人的神色并不好,李云雷一直站在观察室的外面,整整一天眼睛都盯着病床上的人,杨斌过来劝了几次也没有用,只能提了饭到这边来,李云雷摇摇头也没有吃。
时间一点点过去,期间催洪醒过来一次,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晚上八点多,女儿也没有醒,李云雷有些急了,陈医生被叫过来看了两次,只说人没有什么问题,李云雷不见人醒,却仍旧不放心。
“那天听说催萍去闹了,我已经批评了她。”催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到了李云雷的身边,望着观察室里的两个人,“娇娇是个好孩子,你把她养的很好。”
你把她养的很好?
这话听着太刺耳。
是感激他帮他们催家养大了孩子吗?
李云雷心里原本就憋着一股火,此时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娇娇是我女儿,我自然要好好的养她,也没见谁把亲生的往外掉的。”
最后一句话,骂的正是催家。
催老爷子的脸一红,“云雷啊。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当年的事我确实有错,可那时赵绘就没有错吗?她受也委屈可以说,她不说谁能知道她受了委屈?最后又偷偷的把娇娇送给你,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娇娇是我们催家的孩子?你是把娇娇养的好,却也是偷藏起我们催家的孩子,我们催家还没有指责你,你就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当年的事情说谁对谁错都不准备,所以既然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
“娇娇身上是流着你们催家的血,那又如何?真要把人放在你们催家养,还不知道被虐待成什么样呢?看看你们催家养出来的那几个,哪个能拿得出手?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催家,是你们原本心就不正,亲人之间如此,何况是外外?”李云雷这样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不代表他不认同这些话。
只是他的位置和他的工作,让他不能去说这些话,但是催家的作派,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催家怎么了?我还奇怪为什么娇娇就不喜欢催家,连亲生父亲都不相信,原来是你这个养父在背后搞的鬼。”
“我要真搞鬼,娇娇也不会躺在这里。你们家什么样,做的那些事,对娇娇伤害的还少吗还用外人来多说吗?您年岁大了,也不必在这里和我争吵,等娇娇醒了,你可以自己亲自问她愿不愿意认回你们催家。也省着说我在这里挑拨离间。”李云雷对着警卫员点点头,“这里太吵,不利于病人休息,送催老爷子回去吧。”
“李云雷,你敢对我使硬,你敢。”催老爷子吼了起来。
大晚上的走廊里原本就安静,他这么一喊,声音格外的大。
马上就引了值班的护士出来,就是原本在走廊另一边的杨斌,听到动静也大步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