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时候纪洛兮和宋淮安就起床了,随便吃了一点干粮,两人退了房,等他们走到街上的时候,喜庆的唢呐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纪洛兮随口向街边的一位路人问道:“大婶,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么,这么一大清早就有人嫁女儿了?”
“好日子?”
路人大婶面露讥笑,她回答道:“时值破日,余事勿取。”
“不会吧,破日还有人嫁女儿?”
纪洛兮感到很好奇,本来婚嫁之事就是一件好事,而且一生一次,所以作为女方的父母,他们不是应该为自己女儿选上一个好日子出嫁,这样不仅能够得到一个好兆头,而且也算是对女儿成为他人妇的祝福吗?
路人大婶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完全不吝啬的分享道:“本来嫁给乔越国的质子就是死路一条,我估计女方父母早就心灰意冷了,选个破日嫁女,说不定他们是想这事早了早好,谁让他们女儿这么倒霉,好端端的却让质子看上了?”
纪洛兮嘴角颤了颤,不就是嫁给一个敌国的世子吗,为何大婶说得人家就像是把女儿交出去送死一样?
她顺口回道:“可能也不像大婶你想得这么糟吧?”
面对质疑,路人大婶马上甩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不过看你一身的乡土气,大婶就大方告诉你。”
路人大婶煞有其事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围,确定没人她才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事是我一个乔越国边界做生意的侄子传来的,他告诉我两国很快就要打起来了,这次乔越和周楚谁胜谁负都是未知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周楚国手握世子这张王牌,我们胜算的几率将会大些,但要是这次的仗真的打输了,我想大王肯定会迁怒于质子,他若是想泄愤质子必定人头落地,你想想看,对待这个才刚嫁进质子府的女人,你们觉得大王会留下祸患吗?”
纪洛兮摇摇头。
“不会。”
“那就是了,嫁入质子府,那就如同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总之姑娘家注定要短命了。”
照路人大婶这么说,嫁进质子府的女孩也算是挺可怜的。
纪洛兮很好奇坐在花轿上面的是哪家的女儿,她又向路人大婶打听道:“大婶,你可知花轿上的女子是谁吗?”
路人大婶马上得意地说道:“姑娘,你问大婶这个问题就问对了,我可是武阳县的包打听,嘿嘿嘿……我告诉你呀,嫁到质子府的人就是城中纪府的千金纪洛兮小姐,也都不知道纪员外是怎么想的,他家当真缺那几个钱吗,居然把女儿送上了绝路,真是可悲可哀啊!”
“是她?”
纪洛兮已经没有心情再问问题了,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宋淮安。
宋淮安也听出了不妥,紧握着纪洛兮的手,他安抚道:“什么都别想,不管那家人的安排是怎么样的,你……永远是我宋淮安的妻子。”
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