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目瞪口呆地望着樾儿,这个女的,究竟在混说什么?还居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并且绘声绘色,她真以为这兔崽子是白痴吗?
突然,只听得“哇”的一声,一旁的兔儿爷莫名大哭了起来:“我……兔儿爷我活了这么久,听过无数的奉承和乞求,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如此费心费力地讲故事给我听,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丫头你……你再讲一个,我这萝卜你随便吃。”
晓夕此时也收起了笑容,满脸的愕然,这……还能这样操作?
他挖空心思,求了个把月,送了无数奇珍,兔儿爷才许了他两根萝卜,这丫头竟然……
樾儿也被吓了一跳,这兔儿爷知道我编故事,居然不生气,还让我再编一个?
不得已,她只能继续胡说八道,随便又胡诌了个故事。
兔儿爷听得聚精会神,连那两只头戴花朵的小兔儿也被樾儿眉飞色舞的表演吸引住了。
他听完故事,心满意足道:“丫头,我甚是开心,这萝卜,今天你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樾儿面露难色,可她一根都不愿吃呀!
“兔儿爷,我给您老人家讲故事,并不求什么回报,这么珍贵的萝卜,我实在不敢收。”
樾儿作谦虚状,满脸凛然正气。
兔儿爷天蓝色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这丫头心地纯良,实在是难得。
“真是想不到啊”,兔儿爷颤声道。
话毕,他又摇了摇尾巴,不多时,一只头上插着三朵花儿的兔子蹦蹦跳跳而来,背上负着一个翡翠玉盒。
兔儿爷拿起翡翠玉盒走向樾儿:“丫头,这是我费了近三百年培育而成的灵力萝卜,只此一株,今天我兔儿爷就送给你了!”
樾儿打开玉盒,忍不住狂喜。
眼前是一株,哦不,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迷你萝卜,让她吃这个,眼睛一闭一吞,就过去了,再省事儿不过了。
“谢谢,谢谢兔儿爷!”说着,便将迷你萝卜扔进嘴里。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柔糯的女声:“阿夕哥哥,若儿终于找到你啦,快别躲猫猫了,出来罢!”
晓夕听到声音,面色一僵,心道:若儿还是找来了。
这若儿是谁?她是在叫晓夕吗?
直觉告诉樾儿,似乎有什么风流韵事要发生,她曾背着奶奶读了不少风花雪月的故事,一时激动不已:“兔儿爷,咱们出去瞧瞧罢!”
“且慢……”晓夕眼神闪烁:“这……兔儿爷,这是小弟的一点私事儿,还是让小弟来解决吧,就不劳烦您出面了,樾儿妹子,你陪兔大哥坐会儿吧。”
兔儿爷心想如此甚好,趁机让这丫头给他再讲几个故事听听。
晓夕垂头丧气地离开之后,樾儿对兔儿爷狡黠一笑:“兔儿爷,咱们悄悄跟着晓夕后面瞧瞧去吧。”
“那哪成!”兔儿爷忙摆手,正色道:“不可不可,兔儿爷我向来光明磊落,怎么能做如此偷偷摸摸的事!”
“兔儿爷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了,兔儿爷大名,如雷贯耳,高风亮节,圣爵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然而我们并非偷偷摸摸做坏事儿,而是要去保护晓夕哥哥!”
“哦?此话怎讲?”兔儿爷激动地竖起了耳朵。
“我听这女子的声音,总觉得心下惴惴。你方才也注意到了晓夕哥哥的脸色,着实黯然惶恐,我生怕他会遇到什么危险。然我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这才想求兔儿爷随我同去。”
英俊看着樾儿一脸的惆怅与紧张,心里喷血。
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兔崽子呀兔崽子,你这都能信的话,我英俊,我英俊……
兔儿爷点了点头,缓缓道:“有道理,我的确不能坐视不管。”
英俊闻言,登时昏死过去。
兔儿爷哪里会不知道樾儿是在一派胡言呢,只不过他向来自矜,从不逾矩,这丫头的一番胡诌,正中下怀,给了他一个理由去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儿。
两人撇下英俊,蹑手蹑脚跟了出来。
只见一红衣绛裙的美少女正坐在枝头,树枝轻巧,随风轻晃,樾儿暗暗称奇,少女的桃花眼,如秋波流转。
晓夕背对着樾儿他们,看不清表情。
“哥哥,你瘦了”,少女从枝头飘然而下,执起晓夕的双手,哽咽道。
晓夕抽出了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嘿嘿直笑。
樾儿不禁扼腕,悄咪咪对身边的兔儿爷道:“这晓夕有点呆呀,此时该赞一赞对方的美貌才是。”
兔儿爷摇头道:“不对,将这女娃娃搂进怀里或许功效更佳。”
樾儿没想到这兔儿爷对女人竟有两下子,叹道:“兔儿爷高明得很。”
两人复又竖起耳朵,只听少女娇嗔道:“阿夕哥哥,成婚之日在即,你还这般乱跑,父亲……父亲他气得很。”
“呀,晓夕哥哥要成婚了。”
“丫头你惊讶什么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莫不是舍不得人家?”
兔儿爷眯起眼睛,狡猾地笑起来。
“兔儿爷说的是什么话!”
樾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对别人的事情很热衷,却从没有考虑过自己将来也会有这等风花雪月之事。
这臭兔儿爷,为老不尊的。
“若儿,你知道的,我……”晓夕支支吾吾。
兔儿爷与樾儿都不禁替他着急,怎么回事?话都说不利索了?
“阿夕哥哥,你想说什么?若儿听着”,少女的声音里透着慌张。
晓夕并没有回复。
月华如水,照在二人身上,如诗如画,周围一片沉寂。
“说呀说呀!”兔儿爷和樾儿竟然忍不住喊出了声儿。
叫做若儿的少女眉头微蹙,喝道:“出来!”
不得已,樾儿与兔儿爷只得尴尬万分地从石头后走出。
兔儿爷心里骂道,这臭丫头,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下我兔儿爷的脸丢大了!
“若儿,这是我的两位好朋友”,晓夕笑着介绍:“这位是兔儿爷,这位是樾儿。”
少女的双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樾儿。
“兔儿爷,樾儿,这是若儿。”
“我是阿夕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少女补充。
“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碍事儿。若儿,这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却始终开不了口。”
“是……什么事?”少女紧紧抓住晓夕的手臂。
“我,我一直将你当作妹妹,从来没有二心,这婚,我委实不能答应!”
“啊!”少女失声,几乎晕倒。
“是不是因为她!”葱白小手指向樾儿,哭得令人心碎。
“不,不是的“,晓夕满脸痛苦道:“我,我一直心属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