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握了窍门之后，后续的修炼就简单了许多，陆欢和老牛回到洞里之后，又进行了更多的练习。

他发现这个人语术还是挺坑的，他需要记住每一个音调所需要的血气量，要记住发某个音节的口型要怎么做，这样才能发出一个正确的读音。

音调还好，毕竟常用的也没这么复杂，但是人类的音节是十分复杂的，以陆欢一只狗的构造，根本不可能做得完全。

不过练着练着，陆欢也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了，这样对他来说也足够了，毕竟他又不是去考这个世界的语言大师。

至于所谓的敛息术更是让他无语，因为那只是将全身妖脉中分散的血气收拢在血晶之中而已。

就跟看人不会被人知道的那一招差不多，因为平时的气血并不是死的，而且会顺着妖脉流动，强化着一些妖窍以及血肉。

只不过这个过程太过于缓慢，可能一两年都不一定练得完一个妖窍，那些野妖就是如此修炼的，依靠着本能和时间慢慢堆积。

而敛息术就是将这些气血全部收集到血晶中，从而降低自己的气息。

这个只是听到理论，陆欢就能做出来了，因为实在太过于简单。

将这两种妖术练好之后，天也已经大亮了。

回头看着了一眼正在修炼的老牛，陆欢暗自笑了笑，这家伙昨天啃了好久才吃完。

最后还是陆欢劝了好久，她才肯放弃最后的那堆肠子。

陆欢伸了个懒腰，嗅了嗅味道，发现很多修士又活动了起来，而且战斗正在山脉的某处不时发生。

陆欢没有发现有靠近这里的人之后，又闭上眼睛，开始功法的修炼。

即使突破了，陆欢还是不会白天出去的，他可是没忘记，昨天两只妖王都被弄死了，他一个小妖算得了什么，只有到晚上，才是他活动的时间。

他如今已经拥有血晶，也记下了妖功第一阶段的修炼方式，所以此时得抓紧时间修炼。

内视中，血晶中血气充裕，之前消耗的气血会通过自身血脉源源不断地补充，部分气血溢出之后沿着妖脉去滋润妖窍。

在妖功的修炼中，并不是以妖脉的修炼为主，而是以妖窍为主导。

妖脉只是血气搬运的途径，以血气修炼妖窍才是最终的目的。

但妖脉系统又是一个复杂无比的大迷宫。

所以，想要在这个大迷宫之中，以最慢的时间去修炼到更多的妖窍，这就是妖功的作用。

妖功上每一处的妖窍修炼都是有顺序的，有的妖窍在某处妖脉没有练到的时候，是不吸收气血的。

一次修炼中，一股气血在第一个妖窍的时候分出多少气血，第二个又分出多少，直到最后一个还有多少，都有严格的规定。

甚至为了练到某个妖窍，可能需要运行气血在数条经脉之间穿梭非常远的距离。

如果没有妖功，只能依靠本能修炼，往往只能炼到非常少的妖窍，那实力自然大打折扣。

这就是妖族数万年历史的沉淀。

修炼至今，又有老牛的耳濡目染，陆欢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明白了原理之后，他就开始调动起第一缕气血，朝着妖脉灌去。

………

修炼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陆欢才将两缕血气练完，就已经入夜了。

毕竟第一阶段就要练到一百零一个妖窍，其中先后，需量要求很严格，血气需要运行的路径也极为复杂。

虽然有内视，也有妖功，但陆欢还是走岔了十几次。

好在妖族的妖脉耐折腾，不然他早就妖脉爆裂了。

眼看着入夜了，陆欢不得不中断这一次的修行，因为老牛还在旁边嗷嗷待哺呢。

陆欢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段时间，就不去招惹修士了，尽心尽力的助老牛晋级，以他目前的神通，只要不故意招惹，谁也发现不了他。

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又不是单单一个天赋，还有谨慎。

…………

一转眼，就是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里，修士和妖族的战斗似乎也进入了扫荡阶段。

狩妖榜上有记，共狩妖百余只，精怪上千，妖王四个。

这种战绩，已经超出了预计，谁都不知道，这座山脉里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妖。

要知道，一只真正的妖就能比得上一个练气巅峰修士，上千只精怪如果冲击山门，估计连驱兽宗都要伤筋动骨。

毕竟驱兽宗上下，也不过几百人而已，其中初级弟子就有四百。

不过随着狩妖的胜利，许多修士也在这次狩妖中名利双收。

比如此时排名第一的修士，号雷火散人，年方五十就有金丹初期修为，被除了驱兽宗之外的各大门派争相招揽。

各大门派弟子也崭露头角，到了后期，已然变成了年轻弟子的舞台。

许多人都有暗中说驱兽宗这一次是栽了跟子，毕竟这种级别的妖祸根本抵不上一本驱兽经。

就在所有修士都在扫荡狩妖的时候，陆欢却很清楚的知道，重头戏刚要准备上场。

石洞中，陆欢看着洞内的老牛，眼中露着紧张。

虽然他知道这种突破基本没什么风险，但老牛这么久没动静了，他还是有些担心。

忽然，紧闭着双眼的老牛，眉心处闪烁着一丝红光。

紧接着，陆欢就看到老牛的身体开始缩小。

开始了！

陆欢对于这种有经验，一看到这种架势，就知道老牛成功了。

在陆欢的目光下，老牛的身体开始迅速缩小，这种缩小不是干瘪，也不是压缩，而就是这么整个比例的缩小，看得陆欢目瞪狗呆。

仅仅片刻，眼前的老牛就已经变成了一头正常的水牛大小了。

陆欢双掌互击了一下，成功了！

哞～

不过老牛似乎还没有结束，她皱着眉，似乎有点痛苦。

哞～

老牛痛吟了一声，她的身体又缩小了一分。

接下来，老牛的身体又进一步缩小，但是她的痛苦也越来越严重，陆欢甚至发现她的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本来还准备祝贺的陆欢一下子又懵逼了，这是闹的哪样？

他虽然着急，但他在这方面完全束手无策，也不知道贸然打断老牛有没有危险，只能干着急。

看着老牛已经缩小到一只小牛的大小了，陆欢心里一狠，就要拍上去。

砰！

不过老牛似乎也停止了缩小，砰的一声跪趴在了地上。

陆欢连忙跑过去，急道：“妙妙姐，妙妙姐。”

“叫什么，还没死呢。”

老牛睁开眼睛，虚弱道：“玛德，这次玩的有点大了，差点把血晶弄爆了。”

看着她似乎没什么事，陆欢松了一口气，因为在他的感知中，此时的老牛可没有要死的感觉，反而是生机勃勃。

不过她一出声，陆欢眼神就有些怪异了，因为这老牛的语气……被穿越了？

“妙妙姐？”

“嗯？”

“我问你个问题。”

陆欢一本正经。

“你说。”

看到陆欢好像很认真，老牛也提起了精神。

“奇变偶不变！”

陆欢开口就是一个暗号，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老牛。

“啥？”

老牛一下子也懵了，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额，没事了。”

看她这个反应，陆欢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转而又好奇道：“妙妙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

“有么？”

老牛似乎笑了笑，然后将脚蜷缩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反问道。

“有。”

陆欢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确定道：“感觉……你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很多。”

“嘿，瞧你小子说的。”

老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前些时候确实是很老了，都快老死了，现在我的寿命几百年，一下子，我又年轻了，哈哈哈。”

陆欢无语的看着得意忘形的老牛，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他对于寿命这种倒没有深刻的体会，所以对于老牛的得瑟不是很理解。

不过他喜欢老牛的这种转变，因为之前的老牛，虽然对他也好，但总感觉是孤独的，说话也老气横秋的。

与之相比，现在跳脱的老牛更符合一个年轻人的样子。

“对了妙妙姐，你后面那么痛苦，是不是强行压缩身体的原因？”

陆欢又当起了好奇宝宝。

“是啊。”

老牛还有些得意，说道：“我这还是受了你的启发，你不是截下最后的强化之力吗，我没能内视，做不到你那样子的，不过我就直接硬挤血晶，硬抽出强化之力，这不，我这也成功了。”

陆欢听了以后，膛目结舌地看着老牛，这样也行？

那岂不是只要一直挤，就能一直强化，那岂不是折腾一会，就可以吊打妖王了吗。

老牛似乎知道他所想的，哼了一声道：“你不要想太多了，这种行为是很有风险的，刚才我差点就玩脱了。”

陆欢这时才想起来，老牛之前说的那个，连忙问道：“你说你血晶都要爆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

老牛漫不经心的道：“就是我不是挤那个血晶吗，可能是负荷太重的原因，血晶有点裂了，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及时吃点血食补回去就行了。”

“这还问题不大？”

陆欢一听差点就炸毛了，血晶可是一个妖的根本，陆欢虽然不知道那玩意破了会有什么问题。

但很显然绝对不是小问题。

他立即伸出爪子，啃出一个口子，然后递到老牛跟前，说道：“你先吸一点顶一顶，我等会再去给你找血食。”

老牛看着眼前流着血的小狗爪，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吸了上去。

“喂，喂，你慢点。”

……

“我说，你吸两口得了，别把我吸虚脱了。”

……

“我说姐，我有点头晕。”

……

“啊，饱了。”

终于，许久之后，老牛才松开嘴巴，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一边装作虚弱样的陆欢，她不屑道：“别装了，不就吸你几口血吗，你现在也算是一只妖了，这点血对你来说小意思。”

眼看被识破了，陆欢晃了晃脑袋道：“说得轻松，你没见我这个小身板吗，你以为我是你。”

说着，陆欢又道：“好了，不闹了，你现在也修炼稳固一下，如果有需要……”

说完，眼中满是肉疼。

老牛窃笑两声，也进入了入定。

陆欢看着闭目修炼的老牛，回想起刚才的交谈，老牛的转变让他的心里有些暖意。

这时候，陆欢才确切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互相利用以及迁就的合作伙伴，而是互相依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