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拍圆满落幕。
虽然清一六幅画没拍出去,那不是没人要,而是有人闹。
不少人猜到,想打包的,要额外的条件。比如便宜一点,或者清一为大主顾送上什么?
想多了。范家送的是二十亿,现在翻倍的。
索静苓回到三春市。
姜家忙着嫁闺女。
姜家没特地传,但请帖发出去,总有人知道。
何况是大事,姜徽仪被闵光融追、也是好多人知道。
三春市,很多人更关注鹤观。
至于萌黎岛地震,黎家就是多行不义。
不只是黎家,大家用不着诅咒,天在看。
深秋,索静苓到黄泽水库。
这边有一片竹林,夏天挺好,秋天显得很凉,冬天那也是好的。
早晨,地上有霜,山里有花。
一群天鹅,一群仙鹤,有白鹳来了!
三春市环境好,保护动物不少,白鹳还是挺美的。
伙计摆好桌子,又一群看的。
三春市人很多,不过这些只是看,并不闹腾。
索静苓安静的画,却是一片竹林。
又填词沁园春。
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漙漙。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再看大牛之作。
孤鹤归飞,再过辽天,换尽旧人。念累累枯冢,茫茫梦境,王侯蝼蚁,毕竟成尘。载酒园林,寻花巷陌,当日何曾轻负春。流年改,叹围腰带剩,点鬓霜新。
交亲零落如云,又岂料如今馀此身。幸眼明身健,茶甘饭软,非惟我老,更有人贫。躲尽危机,消残壮志,短艇湖中闲采莼。吾何恨,有渔翁共醉,溪友为邻。
索静苓画的是秋竹,写的是秋意。
唯有、有春秋之人才写的出,三分老辣。
又带三分道的虚无。何谓风霜何谓幽光。
何翠蓝心想,这就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光之下,才是风景。
想要美,都得过岁月的刀。
有谁能经寒冬?有什么经得起岁月考验?
又归于虚无,这是最大的考验。
索静苓画完就不管。
一群可以尽情的看。
这竹,尽显风骨。谦虚到、中间都是虚的。
不怕它虚,好比那梅,只要几笔就够了。
这竹挺客气的,保证买的划算。
两只大仙鹤跟着清一。
一群人跟着清一,转水库。
天气好,水库周围,美的就是仙境。水面倒影着一切,又什么都没有。
虚素过来找师父。
索静苓停下,看他有什么事?
虚素觉得,师父想在山里隐居,不是尘世她心不静,而是太烦。
虚素不好意思了,他也是来烦师父:“一群人想做斋醮,祈福什么都容易,就想请师父。”
索静苓看着他。
虚素尴尬,师父又不是道士,就算那些脸再大。虚素将他们挡回去。
因为现在没有明着来的。至于暗着,更好解决。
何况虚素有钱,能做不少事。
大仙鹤跟着清一继续转,一群小仙鹤,有飞的有舞的。
虚素在师父这儿蹭饭,虽然山里简单,鸡肉糯米饭蛮好吃的,尤其鸡肉好。
再来一碗笋干菌汤。笋和菌都是这儿出的,到冬天可以挖冬笋。
愿意的话可以提着篮子到山里采蘑菇。
索静苓吃饱喝足,看大仙鹤哪儿吃了过来。
索静苓也想吃荸荠了。
大婶拎着一些荸荠过来。
这拿水一煮就挺好吃的。生荸荠皮不好去,熟了可是好去的很。
索静苓慢悠悠的转,一边吃,当零食。
虚素也吃两个,不能多吃。
一群人拼命的追过来,跪地上叫师父,骨碌碌滚到水库。
虚素看的莫名其妙,水库也不是随便滚,人不如鸟,也不如这水库。
谁觉得自己牛,那只是自己觉得。
几个稀里哗啦从水库爬上来,被一群小鹤攻击。
鹤怕人,但小鹤或是和人一块长大,胆子肥的很,一点儿作为仙禽的包袱都没有。
虽然是小鹤,这会儿比鸡鸭鹅大,那长长的嘴挺狠的。
几个要跑,比不上鹤长翅膀,只能往树林跑。
小鹤不进树林,但树林里动物不少,一阵鸡飞狗跳的。
“师父救命!”小伙挺聪明。
虚素心想,师父修道,不是菩萨,没有菩萨心肠,而是顺其自然。死也是自然活估计会继续作死作到死为止。
很多人当明星不是演员,很多人当网红就是为赚钱。
跟着师父想好处,这心态就进不了师门。
一个小伙挺狠,跑到清一跟前,砰砰磕头。
虚素开口:“你先磕一万个响头试试。”
何翠蓝问:“为什么一万个?”
虚素四十多岁,经历极坎坷,虽然不是什么成功人士,现在算是成功的:“有的不愿修道,用别的方式代替念经。走捷径都是有代价。一万个响头顶修道,还是划得来。”
另一个小伙说:“遇上脑子不好,又一根筋坚持下来呢?”
虚素已经入道,淡然:“一根筋,不是更容易成功吗?就怕想太多,把杂念都磕掉。”
索静苓不紧不慢的:“你可以出师了。”
虚素忙叫:“师父,不能将我逐出师门。”
大婶乐的。
其实有几分道理。
能磕一万个头,有什么事做不成?
磕三个响头就是代价太小。
将代价翻个倍、翻几倍,简单粗乂暴的。
索静苓回到竹屋。
这会儿天气凉,但铺厚点还能忍受。
房前屋后种了一些药,没菜。
索静苓便问:“为什么不种菜?照料房子的时候顺便料理了。”
大婶想想:“没想在这儿种菜,要种也可以。”
虚素要学种地。
种多了不行,这房前屋后种二分地,夏天的时候也可以。
现在种,索静苓就不折腾了,这儿竹屋都没多盖几间。
能在这儿住的住着,其他人只能离去。山里的竹屋比华亭市一套别墅还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