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坐在门口。外边进来门口,也是内室过来的门口。
保镖耳朵好,听老头在电话里,先是装腔作势,再是隐忍怒气。
心想,五爷不年轻了奔四了不承认老男人也不行,老头和他装什么?
至于功劳,没见到几个能和五爷比的,就这东西,他就不是东西。
姜玉徽坐在一边也能听一点。
有什么可怒气?
以为和姜家有点关系,就要这样那样?姜家又不欠他的,毛病!
索静苓坐久了,早该起来。
姜黼在一边伺候媳妇,等媳妇更衣过来,下楼去走走。
下雨天冷,索静苓穿的裙子还是轻盈,主要她自己仙气。
屋里下雨,并不影响外边转,从廊檐到外边的回廊。
三春市雨水算多的,这回廊很有必要。
从餐厅门口转到荷塘、藕香榭。
这下着雨,荷塘冷,藕香还早着,虽然雨后太阳出来温度就会上升。
风吹,花瓣落于水面,竹叶、其他的东西。没有垃圾
索静苓思绪放开了。
姜黼觉得媳妇闪闪亮,他在藕香榭给媳妇磨墨,写比放鹤亭记好的。
索静苓没这自信,不过把自己的意思好好的写下来。
姜玉徽抱着琴出来,坐在翠芬亭,随便弹。
背后是竹林,风吹的雨声,这琴也像加了美颜滤镜,变得自然一些。
一阵大风,不知道从哪儿捞的花瓣,哗啦啦洒在荷塘。
姜玉徽一激动差点断了琴弦。
姜品摸过来,看花儿又逗师父玩了。有人想抢他师父?没可能的。
姜品穿的挺厚,比起小短腿姜霆,要帅多了,摆足姿势,坐在锦芳亭敲木鱼。
一下一下的,和琴声不冲突,雨里,颇有三分禅意。
三教原来是一家,甭管禅意仙意了。
就这清明的风雨,道家看出道,儒家看出儒。
藕香榭内。索静苓这回算得一挥而就。
篇幅和放鹤亭记差不多,但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看看,还算满意,摸几个印钤上。
保镖在一边瞅着,真玩的,印随身带,而且,这不只文好,字也好。
放鹤亭记虽好,东坡自己没留好字。
索静苓也不是特意,但她的字已经、是习惯。
姜黼看着她的字和文,觉得自己还有努力的空间。不是人家好他就有空间,估计追不上了
起头还稍显晦涩,很快就如鹤飞、如风雨春烟,最后是花去香犹在。
放鹤亭记用酒对鹤。
这花世,用鹤对花,对出别样的美。
生而为鹤必是功德,鹤的来世已成仙?
看这,就像品鹤饮花,花不醉人人自醉。
没有皇帝也不换的骚气,有的只是春风与花,好比庄蝶。
人有时候不想做人,那么花呢?
姜玉徽那点琴艺,抱着琴过来看五嫂。
姜品也过来,扒着桌子看。
姜玉徽将小侄子抱起来。
索静苓给边上添一枝海棠。
这垂丝海棠,不是一低头的温柔,而全不知花世还是人生?
海棠只是一种花,就像一个人。
不需要代表所有人,修仙修的是个人。
人品人生,花看花世,海棠低着头,却有无比的格局。
这不是野心,而是淡然,或是随风飞扬,对着地、也是一种格局。
就怕认不清脚下更看不清天,怎么看怎么别扭。
姜黼一边收拾一边说:“这给我收藏。”
索静苓点头,当黼黻的辛苦费。
不,姜黼脸凑过来。
姜品捂眼睛,五叔就是不要脸,要了师父的画还想亲亲。
姜潜和夏文沾过来吃饭,拿着画看。
索静苓不管,黼黻要给弟弟也好不给也是他的事。
姜潜是严肃人:“这暂时别传出去,否则那些不知道怎么想多。”
姜玉徽心想五哥就是这意思?清一的字画传出去是正常。
不过这时候真不好说。那展览,到时非得以为、为他们作的。
夏文沾也酷:“博物馆叽叽歪歪的,妥妥的小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对他们好点就蹬鼻子上脸,不好点那不用说、各种阴阳怪气就没人话。
姜黼的电话又响了。
姜潜给接。
老头客气了:“谦宁从小就崇拜清一,这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姜潜直接怼回去:“我并不认为。清一没见人,就以徒弟自居,这种品行,清一可没空再教。”
老头恼羞成怒:“那是对清一崇拜。”
姜潜冷酷:“崇拜有很多种,多少人安心在家练字,某些人才打着徒弟的旗号横行无忌。”
清一的徒弟是什么?就像亲戚是什么?
老头发飙、很恐怖:“谦宁字已经有八级。”
姜潜挥刀:“那还拜什么师?滚一边去自己玩!”
老头吼:“我和清一说!”
姜潜看五嫂。
索静苓准备吃饭呢,摸出一张符。
姜潜听那边稀里哗啦的,不知道出什么事故。
年纪大了,不修身养性,这怪不着别人。
姜家把人得罪完又如何?世上人太多了!得罪不完的。
只要有利益,他一会儿又会爬来。
以为他那点能耐是属于他?就算银子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积德吧。
索静苓吃完饭,安静的去休息。
从开始她就没打算收徒,收什么徒、给自己操心不好吗?
姜品这小徒弟,随便玩的。
要学清一的东西,外边多得是,没必要再拜师。
看看那些,目的明确,就是要好处。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姜家大院,姜璿吃了饭午休。
有人骚扰山翁。
不要脸的,山翁可不怕得罪人,他的后人,自己去修。
山翁也没大能耐,后辈能躺在他功劳上、吃香喝辣。
谁都是靠自己努力,姜家的后辈不努力吗?
姜如常的继室,也是老老实实,前辈提供的够多了,不好好走,非得作。
姜璿睡醒,一群找上门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找严真的可多了。
严真和老姑说笑话:“我不是大妈?可以要求老五和媳妇这样那样,清一都快有孩子了,就该这样那样。”
姜璿觉得家里菜刀还不够快。
严真不说了,老姑别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