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城主府聚集了城中数一数二商户家族的主事人。

夏江陈张四家家主不意外的在其中，令楼星夜意外的是李家家主李长青，之前一直帮助夏平全的人也出现在宴会上。

楼星夜疑惑一下就不管了，经历过夏平全一事，沈北越应该会管理好城中商家，她一个不懂管理的人还是老实坐着吧。

方许一来就拉着楼星夜到角落里说话，“昨夜夏平全浑身是伤的回来，跪地磕头求松哥原谅，我们两个没有理会，将他又赶走了。”

“松哥怕他躲起来使阴招，就一路跟着他，直到他出城进入龙星山范围才回来，不知他要去哪里。”

楼星夜说，“应该去找关封了，他们本来打算拍卖会结束就离开的，结果被顾涉留下，要不然也不会中计。”

方许叹了口气，“丫头，我们两个还是没用，看到他受重伤就没有下手杀了他，你去青木的时候顺便注意一下，若是看到他的尸体，帮忙埋了吧。”

楼星夜点头，不是尸体的话她就动动手，然后再埋了。

“对了，丫头什么时候走？我看千瑶不在，是回学院了吗？”方许问道。

楼星夜说，“是的，争霸赛选手没有定下来，他们要和四十多人竞争，得加紧修炼了。”

“我明天就出发去青木，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先去圣地天阙看看，了解一下交流会的事。”

方许说，“好，路上小心，最近龙星西山不安全，很多过路的商家都被打劫了，龙星西山地形复杂，你不熟悉，让青木团主派人带个路，方便些。”

“我知道了。”

戌时一刻，一群人寒暄完了，宴会开始。

如沈千昭说的，真的没有人找楼星夜说话，在大部分人眼中，楼星夜和昨天的拍卖会有点关系，却不至于让他们上赶着巴结。

知道真相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楼星夜忙活这么久，该好好休息了。

楼星夜坐在角落里专心吃菜，城主府厨师的手艺不错啊！

传说中的隐世丹师坐在楼星夜身边，帮她夹菜，自己一口没吃。

等楼星夜吃完了，白日才说话，“昨夜，你和天宰的人说了什么？从那个血族口中又问出什么了？”

楼星夜擦了擦嘴，“当年大战是天宰挑起来的，你知道血族原来生活的大陆叫什么吗？”

白日回道，“是灵武大陆！”

“灵武大陆玄星妖帝创造的界，是因为玄星妖帝出了事情，影响到灵武吗？”楼星夜回忆了一下接着问。

白日点头，“算是，界的形成并不容易，有很多因素，离体并不代表界是完美的，若是缺少的东西太多，本身需要界神维持，界神死亡对界影响很大。”

“没有了界神，灵气无法维持，修炼者为了提升实力会四处寻找灵物，使得灵气愈加低迷，直到消失，最后变成死界。”

楼星夜说，“死界？死界最后会如何？”

白日说，“死界先是没有人，再是没有其他动物植物，最后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直到被空间之力湮灭。”

听着有些像中华的星系中没有生命的星球一样。

“不过，只要界还在，就有可能重新回归原样，像魔帝冥帝这类本身就是灵气所化，可以用自身灵力让死界恢复灵气，再慢慢修养几百万年，大概也能重新出现人族。”

“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做，死界死气太重，还要建立轮回，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吸干了。”白日补充到。

楼星夜又发现一个问题，“还要建立轮回？像是鸿蒙灵武的轮回不是借助神魔的冥界吗？为何死界要单独建立轮回？”

连亡灵都有的世界，有轮回也不奇怪。

白日任劳任怨的解释，“死界没有生物后，会被域自动驱逐，独自在黑暗的空间中漂泊，直到湮灭或遇到无聊的大能。”

“脱离域后，界若是被大能恢复，就会是单独的界，需要重新建立轮回，等人诞生，再创造出界，达到一定数量，就会成为域。”

楼星夜点头，“如果域中的人到了其他域，时间不同导致这个人年龄比本身的域大了些，她回来会被域自动缩小年龄吗？”

白日盯着楼星夜看了瞬息，“我不知道，没有遇到过这个情况，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疑问？”

楼星夜呵呵笑着，“无聊的时候瞎想出来的，明天我就和青木的人走了，你要跟着我还是单独行动？”

“跟着你！”毫无意外的回答。

楼星夜又将话题引到天选身上，“我有些奇怪天选对我的态度，将我收为己用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哪里来的信心？靠傀儡药剂？”

“前几天来杀我的人很可能是关封联系的，能够派出这么多人，关封应该是将我有傀儡药剂解药的事情上报了，天选还不杀我，有些奇怪。”

白日想到其中关键，“也许关封联系的不是天选，而是一开始就打算要你命的人，他不在乎你的能力有多强，只知道留下你，他们的计划会一直被打乱。”

楼星夜同意这个猜测，“组织庞大，人员繁杂，就会有意见不统一的情况，我出风头也是想分散他们的人力，派人来杀我正好可以解决些，就是暗中出手的可能防不住。”

白日对楼星夜的谨慎很满意，“你确实要小心些，天选不会一直想要抓你，估计是和组织的其他人定了目标，在一定时间内控制你，做不到就会想尽办法杀你。”

“傀儡药剂也要注意些，天选如此自信，可能是将傀儡药剂送到天倾或者鸿蒙改造，针对你的九幽冥火和九幽之力，莫要大意。”

提醒过后，白日又转了话锋，“天选的态度也正常，你也说他们经常抓天才，遇到你这样天赋绝佳的好苗子，自然下意识想要挑战一下，控制你绝对比杀了好处多。”

楼星夜眯着眼睛笑，“我有这么厉害吗？”

白日感受到楼星夜的高兴，点头，“当然！”

“要是我的话，肯定会杀了你，威胁太大，在你坚定拒绝后就要斩草除根。”

楼星夜很赞同，“英雄所见略同！”

“天选确实有些自大，加上天倾鸿蒙的帮手，要防着他用附魔器对付我，你说会不会有控制人的附魔器？”

白日说，“当然有了，只是对使用者精神力要求很高，控制你的话有些费力，但加上傀儡药剂很可能成功。”

“那我小心些。”楼星夜十分谨慎。

“我还有一个发现，天选对我老师很了解，他知道老师不是丹师，现在也不在星罗，难道是他引走老师的？”

“也不对，老师是出去找师娘的，难道师娘的失踪是天宰做的？”

白日说，“弘白轩算是一个意外，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害怕弘白轩，他娘子的失踪很大可能是天宰做的，不然他不会找这么久还没找到。”

楼星夜叹气，也是，宏域还有文斯吟这个，不是天宰出手，弘白轩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到师娘。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抬头见沈北越和商家主事家主们依旧聊着后续事情，无聊的回房间研究傀儡药剂了。

昨夜听关封话中之意，他有办法提取出傀儡药剂中伤及灵魂的东西，可惜让他用传送玉牌跑了，只能等交流会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白日闻到傀儡药剂的味道就皱着眉头，“这个就是傀儡药剂？怎么会有忘川水的味道？”

“忘川水？你说这里面的冥界物质是忘川水？”楼星夜盖上盖子，有现成知道的人不问白不问。

只是，明明就是股腐烂的死人味道，白日是怎么辨别忘川水和死人的味道的？

白日脸色好了很多，“我去冥界的时候闻到过，忘川河周围五里都是这个味道，要不是需要河边的彼岸花，我大概永远不会靠近那个地方。”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那个人想要控制你是为了改进这个药剂，九幽冥火可以净化忘川水。”

“为什么忘川水这么难闻？该不会里面都是尸体吧？”相比起天选不杀她的原因，楼星夜更关心忘川水难闻的原因。

白日忍不住凑近楼星夜，“那倒不是，听说忘川河一开始很干净，是冥界的生命之河。”

“可惜，冥帝消亡后，冥界也发生大变化，忘川河就变成臭气熏天的模样，隐秘的变化更是不知多少，冥界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楼星夜说，“冥界消失，大陆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日说，“死去之人无回，普通魂体消散，修炼者魂体聚集，在大陆形成伪冥界，然后人口越来越少，到最后修炼者也会消失，变成死域。”

楼星夜啧啧摇头，“你们这些大佬就看着冥界消失吗？也不说帮帮忙。”

白日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冥界只认血统，没有九幽之力的修炼者，实力再高也只是帮忙杀几个人，我一个怎么会帮他们做这个？当然还是留在人界陪你了。”

楼星夜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去过冥界，有没有听过君御楼这个名字？”

白日左耳突然红了，笑着回道，“你爹要是在冥界，说明他已经死了，你希望我听过还是没听过？”

楼星夜盯着白日突然红起来的左耳，她说什么了，为什么耳朵突然红了？

楼星夜摇头，“我当然不希望你听过了，只是我爹是冥界的人，他也许想到办法打开界门回去了，然后被你说的事情耽搁了才一直没有回来。”

白日叹口气，真是聪明的小丫头，白白让他撒了谎，只是这个谎还要继续说，不能让她现在就知道君御楼的情况。

“冥界很大，我只去了丰都城，也没有关注周围谈论什么，再派人进入也费力，不过既然是你要求，我费些力也愿意。”白日借机占便宜。

楼星夜这次很平静，“谢谢你！”

白日挑眉，明明一个大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他还不能要，真是好后悔！

他刚刚就不该说忘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