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一听这赌注可以啊,东西两市作为长安最繁华的两条大街,两市各十间商铺,就是二十间啊,虽然不知道总共多大面积的商铺,但想必这几个将二代也不可能吃亏。
“你给我站住,说说你们打的什么赌?跟我会作诗又有什么关系?”
二牛看王也把手里的椅子放下后,没有打他的意思,还径直坐了下来,顿时放下了忐忑的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到王也面前,直接席地而坐说道:
“这不过几天就是除夕吗!自武德二年国子监举办第一届大唐除夕诗会开始,每年除夕圣人都会在朱雀楼上举办除夕夜宴,宴会上把酒言诗,与民同乐,直到今时今日,已经成为那些世家子弟平步青云的好场所,去年得冠的窦诞过完年就被封丞相府祭酒,连圣人都把襄阳公主许配于他。”
王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二牛,md,这是大唐版的达人秀啊,自己目前最远也才能到泾阳县,那长安还有十几里,如果要踏足整个长安,最少还要购买一千二百万贯的玉石,想参加都参加不了。
“我次奥,你这个坑大舅子的二货,你以后别叫二牛了,那诗会估计是没指望了,我又去不了长安,参加都参加不了。”王也气急败坏的说道。
二牛一听有点懵逼:“大舅哥,你怕什么啊,现在你和秦伯伯还有我爹是什么关系?这普天之下还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吗?就是圣人的书房,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带你去拜见拜见圣人呢!”
王也不想多解释,毕竟太过于匪夷所思,不耐烦的说道:“去不了就是去不了,除夕我要和小雨还有村民们一起庆祝,这是一早就说好了的,你难道要我食言而肥吗?”
“额。。。。”
二牛还是不甘心,主要是怕被程咬金打死,脑子转速飞快,嘿嘿笑道:“大舅哥,我有办法让你参加诗会,嘿嘿,你看这样可好?
往年呢!这诗会的诗题都是圣人提出来的,当今圣人好武,登基至今一直在攻城掠地,所以这诗作基本都是以武力攻伐、将士出征为主,再次之就是一些赞赏将士得胜归来的诗作,今年太子大破刘黑闼有功,想必题目**不离十;
大舅哥,你今天就作几所诗作,让我带回去,到时候我看着念就是了。”
王也一听也可以,反正自己抄的诗作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随便给他几首算逑,反正抄的也不要钱:“好吧好吧,我抄几首给你,你跟我来书房吧。”
半个时辰后,二牛看着手里的一张宣纸。
“大舅哥,你认识罗叔叔吗?”二牛疑惑问道。
“不认识啊,怎么了?”
“那你这首诗真的送给罗叔叔啊?我觉得还不如等我战死了送给我得了。”二牛虽然没认认真真学过几年书,但是诗作的好坏还是懂的,此时正依依不舍的看着手里的宣纸,开头赫然是《赠罗士信》。
王也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二牛,自己喜欢的几位隋唐猛将,就因为自己晚来了两年,罗士信已经让太子陷害,被刘黑闼万箭穿心杀死了,自己心中遗憾难平吧。
二牛心满意足的拿着王也抄写的十几首诗词走了,至于王雨,明年都要完婚了,完婚前见面于礼不合,也不吉利。
看着二牛策马狂奔的背影,王也心里老大的不爽:“nnd,有了我的小雨,还要几首情诗干嘛?该不会是去青楼泡妞装逼吧?次奥,竟然去逛青楼还不带我。”
······
虞世南家里,作为现任天策府记事参军,虞世南善书法,与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合称“初唐四大家”。
而诸遂良更是师从虞世南和欧阳询,虽然有后来居上的才情,但目前的诸遂良还在其父诸亮的庇佑下过着官二代的好日子。
此时的虞府后院,虞世南、诸遂良,还有王也念念不忘的虞凌烟三人,正对着一副诗作煮茗品评着。
诸遂良喝了一口添加了许多调料的煮茶,暖了暖手后说道:“师妹,依为兄看这所诗作虽然不错,但也只是风流之作,一看就知道这作诗之人流连烟花柳巷之地,这写给那些歌姬的诗,怎么好入师妹的眼?”
虞凌烟听到师兄诸遂良的品评也不开口,而是转头看向父亲虞世南。
虞世南感受到自己宝贝女儿的眼光,笑着说道:“贤侄怕是误会了,虽然这诗作有些不务正业,但好歹是这人感念九江公主容貌出众,有感而发的绝作,与那烟花柳巷可没有半点关系。”
诸遂良一听是送给九江公主的诗作,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看了眼正掩嘴偷笑的虞凌烟,尴尬的解释道:“恩师所言甚是,小侄只是感念作诗之人既有如此诗赋才情,不想着作些鼓舞士气的旷世佳作,反而沉浸儿女情长实非我男儿所为。”
虞世南笑笑不语,而是疑惑的看着宣纸上的字。
“凌烟啊,我怎么觉得这个新字体有你的笔迹勾划在?”
虞凌烟和诸遂良听到虞世南的问话,都是把眼睛放到了宣纸上,虞凌烟开口回道:“爹爹,你看得没错,这字是我依照记忆临摹的。”说完还羞涩的低下头,双手抓着衣袖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虞凌烟有一点没说,这首诗只是当日王也送给九江公主的那首《赠倾城》,至于王也送她的诗作,却是被她藏了起来,不然也不会临摹王也送给九江公主的诗作和字体拿给父亲和师兄诸遂良一共鉴赏。
“难怪我觉得这字体奇怪,还以为师妹自创了这新奇的字体呢!”诸遂良也开口说道。
“师兄误会了,这瘦金体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哪里是师妹这等弱女子能够写的好的,更不要说自创了,这字体是一位西域回来的公子所创,师妹这临摹也只是见其形而不见其神罢了。”
“哦?这么说这一纸书法还不是最佳?”诸遂良和虞世南都好奇问到。
虞凌烟心里回忆王也送给自己的那首诗,还有那铿锵有力的笔劲,解释道:“凌烟火候不够,怕只是模仿了他二三成功力而已。”
“什么?只是二三成?”虞世南和诸遂良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二人都是爱书法如命的好学之士,特别是虞世南,这个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书法的瓶颈,心中更加渴望得到突破,而王也这一手从未见过的瘦金体很可能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到时只怕突破到王右军的高度也未可说。
而诸遂良一直自视甚高,二十几岁就已经在书法上超越当朝许多名门大家,目前在民间大有后来居上的气势,如今竟然有人先他一步自创书法,这还了得。
二人心中各自有各自的计较,就连虞凌烟也没有去注意父亲和师兄的变化,而是回想着王也送她的诗作,还有和王也相处的过程,隐隐有些痴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