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王也每天兢兢战战,生怕一不留神说错什么话,又被一脚踹门板上。
自从罗小艺和杜三娘参观过王雨的闺房后,这丫头每天天没亮就从长安出发跑到听雨阁呆着,又赶在长安城宵禁前准时回家睡觉,要不是碍于名声,估计都打算直接住在听雨阁了。
每天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羡慕三娘啊,能够天天住在这里,真好!”说完还拿眼瞅了瞅王也。
王也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有一次嘴贱脱口说道:“那就住下啊!”,话音刚落人就飞了。
自此王也看到罗小艺就躲,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香皂工坊。
张七和马周正在核对这几天的供货账单,除夕过后,几个世家先后将市场渗入中小州县,香皂工坊的出货量呈直线上扬,如今已经是赶不上世家们的哄抢,毕竟工人有限,每天三班倒地不间断作业,也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王也站在一旁正在考虑香皂工坊扩大的计划,有钱不赚是傻子,现在香皂还是垄断行业,有秦王李二在明面上压着,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偷秘方。
可是这材料都不缺,现在问题却出在人力上面,工坊要人,竞技场、码头、水泥厂哪里都缺人,而且每一个都是暴利产业,停下哪个都心疼啊。
“马周,你说的那个奴隶贩子什么时候到?”王也皱眉问道。
马周收起手中的小本子,抬手看了眼手表,肯定道:“估计一会儿就到,我跟他约好正午,他这个人很守时的。”
王也听完点了点头,朝张七说道:“小七,竞技场那边的临时帐篷都搭好了吗?”
张七回答道:“昨日就都安排好了,只是真的有那么多奴隶吗?哪怕一间帐篷住五人,两百个帐篷就是一千人啊,现在长安哪来的一千号奴隶?不都被两位将军抢光了吗?”
王也闻言也是担忧地朝马周看去,马周见状拍胸说道:“城主不必担忧,我那朋友说有百奴隶就会带百奴隶过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张九的喊声:“城主,城主,官路上突然出现大批流民,正往我们这个方向前进,刘校尉上前查问,对方说是来找马先生的。”
王也闻言一喜,朝马周看去,但见他笑着点点头后,开口回道:“呵呵,让他们直接去竞技场,你亲自去带路,我随后就到。”
张九闻言点头应:“是。”骑着自行车转身就走。
王也回头对着马周大笑道:“不错不错,看来是到了,走,随我一起去看看。”
马周和张七见王也一脸兴奋,也是莞尔,如今工坊获利颇丰,亟待扩产,这百人可是摇钱树啊,相视一笑后,急忙跟着王也往竞技场跑去。
远远的王也就看到一个头带毡帽的红脸汉子站在路边,看打扮像是藏族的朋友,王也好奇询问马周才知道这汉子叫葛尔东赞,是个吐蕃贵族,这几年作为吐蕃使者长期呆在长安,也顺带兼职做些生意。
“哈哈,马先生,又见面了!”汉子看到马周后,上前几步,给了马周一个熊抱,爽朗笑道。
马周也是笑着回应道:“东赞此次真是帮了大忙了,这些都是我们要的人吧?”马周指着工地旁瘫坐一地的奴隶问道。
葛尔东赞点头道:“没错,年前苏毗旧部勾结许多老贵族反叛,被我王顷刻镇压,这些都是旧苏毗国的贵族,其中有几十个还是手撕虎豹的汉子,听闻你说竞技场需要这样的奴隶,我就让人都给送来了。”
王也闻言一喜,抬眼示意马周,马周领会,对着葛尔东赞说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这些奴隶作价几何?”
葛尔东赞见马周开门见山直接问价,却不回答,转身朝王也一礼,恭敬道:“这位就是驸马爷王城主吧?”
王也见他态度恭敬,笑着应道:“正是在下,想不到使者竟然认识我?”
“哈哈哈,城主诗鬼之名享誉长安谁人不知?而且如今许多聚集在西市的商人都称呼您为王财神,都说您有点沙成石,点石成金的神通手段,随便一张图纸也能助人月入几十万贯,如今更是贵为当朝驸马,与圣人同席而坐,可谓手眼通天啊。”葛尔东赞不吝词汇地夸张道。
王也谦虚道:“使者谬赞了,区区一点生意,怎么好拿来说项,倒是使者如今做着一国的买卖,才是真的牛皮啊!”
“牛皮?”
“哦!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哈哈哈。”
葛尔东赞莞尔,以为是什么方言,笑着说道:“王城主,不知道您需要多少奴隶?”
王也闻言暗喜,开口道:“只要是十二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健全奴隶,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葛尔东赞眼里精光一闪,小心问道:“这么大批奴隶的买卖,王城主不怕惊动朝廷?”
王也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毕竟这泾阳离长安不远,奴隶又只听命于奴隶主,如果人数太多,有些人怕是会坐不住,但王也无所谓,明里暗里都是李渊的人,说好听是对外严防细作,但也有对内监视的意思。
王也笑着说道:“无妨,我这些生意最大的股东都是皇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哈哈。”
葛尔东赞闻言松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卷轴,打开说道:“这次一共俘虏敌军两万七千四百多人,其中青壮一万三,幼童四千有余,其余都是妇孺和老弱,按城主您的要求,可用之rn概一万千左右。”
“一万?”王也惊讶地确认道。
葛尔东赞以为王也嫌少,无奈点点头,解释道:“没错,此次反叛者人数较少,仅旧苏毗一众和几个苏毗遗留的老贵族,所以俘虏并不多。”
王也一脸懵逼,上万人还不多?朝那些瘫坐的奴隶望去,见大部分都是十来岁的少年,好奇问道:“像这样的少年,一个多少钱?”
葛尔东赞指着一个正好奇看着他们的男孩子说道:“像这样没上过战场的,一个收您两贯吧。”
“那上过战场的呢?”王也接着问道。
“上过战场的就贵了,普通士兵要十贯,十夫长差不多五十贯,百夫长级别的就要二百贯打底,再上面的千夫长基本一将难求,在我吐蕃王城一个卖到三千贯还有贵族抢着要。”
“那万夫长呢?”
葛尔东赞闻言疑惑地看了眼王也,笑着说道:“我吐蕃没有万夫长,掌管万人军队的都是大将军,基本由贵族担任,不过如果真有人抓到的话,估计也是抓来祭天,哈哈哈。”
王也听后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头,指着那群奴隶问道:“这里面有上过战场的吗?”
葛尔东赞指着远处几十个坐在石头上的奴隶道:“那些就是,大部分是士兵,有三个是十夫长,还有一个是百夫长,不过瘸了,但您可别小看他,一路上我们被他弄死了三个士兵,要不是看他值点钱,我差点没忍住拿他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