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彭海就到听雨阁宣王也面圣。
王也平时习惯睡到点,此时一看时间才六点多,顿时起床气就来了,整个人也不好了,也不知道李渊抽什么风,竟然大清早也不让人好睡。
但人家毕竟是皇帝,如今还是自己的老丈人,不管是哪种身份,王也都没办法推诿,只能乖乖起床。
“大监,父皇有说找我何事吗?”院子里,王也打着哈欠朝面前的彭海问道。
“圣人昨日怕是看上了你的那个护卫,说是想要在军中加一支持斧重兵,这会儿咱家已经让人去通知你那个护卫了,你还是赶紧梳洗梳洗随咱家去面圣的好。”彭海伸手将王也头上翘起来的头发压了压,笑着解释。
“看上巴偌了?额,好吧,大监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梳洗。”王也心中疑惑,巴偌和李渊是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才是啊,不说其他,就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奴隶,怎么说也联系不到一起。
王也满心疑惑,不过现在不好耽搁,毕竟不能让李渊等自己太久。
一炷香后,竞技场贵宾室,李渊专属的包厢门外。
王也匆匆赶来,大老远就见到巴偌早已经在门口候着自己。
走到门口,朝巴偌狐疑看去,见巴偌也是一脸懵逼,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王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上次王雨被绑的事件让他有点杯弓蛇影,总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本宝宝。
“圣人,王驸马到了。”彭海朝包厢内通报道。
“嗯,进来吧。”这是李渊的声音。
彭海朝王也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高大的巴偌,示意他便宜行事万不可冲撞了圣人。
三人进了包厢,却看到李渊正在吃东西,油条、豆浆、糖糕、羊奶、包子、馒头各种吃食摆了满满一桌,这些都是市集里常见的点心。
“来,陪朕一起吃点。”李渊这话是对王也说的,也只有王也才有这个待遇。
“谢父皇。”王也闻言笑嘻嘻的直接落座,既来之则安之。
拿起一根油条,见李渊吃得正香,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谈正事的打算,王也直接大大咧咧的胡吃海喝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基本的礼仪,两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兴许是李渊有了点年纪,吃东西总是细嚼慢咽,王也被逼无奈,一碗豆浆喝了半个多小时。
待几个小太监将桌上的残羹收拾完毕。李渊打了一个饱嗝,斜卧到火坑上,对王也说道:“前方来报,云州大捷。”
“啊?”王也被李渊这句话说的有点不明所以,不是要说巴偌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说起云州的战事了,云州大捷他也知道。
“哈哈哈,朕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想起颉利被困云州朕就一阵舒爽。”李渊伸手用力拍了拍王也的肩膀:“这都是你小子的功劳啊,区区一百空军就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很好。”
“父皇谬赞了,那都是秦将军带兵有方,况且秦王二哥也亲自披挂上阵,岂有不胜的道理。”王也接过小太监拿进来的茶盘,笑着应道。
“呵呵,无论如何你的那十个热气球总是立了大功,朕打算借此机会在军中给你一个官职。”李渊道。
“又当官?”王也闻言一惊,没办法,如今他还挂着一个泾阳县县令的名头,虽然平时都是甩手掌柜,县里的卷宗和大小事务都交给马周处理,但自己是实打实县令啊。
“什么叫又?”李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也一眼。
“你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那县衙你也就去过一次,什么事情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这好歹是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不然朝中那些大臣非得跳脚不可。”
王也急道:“父皇可是冤枉儿臣了,泾阳县本就在天子脚下,治安那是没话说,这县里最大的问题就是税收太少,县里成的封地都是几位国公和府兵的,他们都得了免税的实惠,泾阳县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穷县。”
“可是,您看如今,儿臣只用了一个月就为泾阳县创造了六万贯商业税,怎么说也是一功吧。”王也说的是事实,工坊、竞技场、码头市集商户,都是要缴税的。
李渊皱了皱眉,骂道:“哼,这六万还真的是救了你,要不是看在你还算有点贡献的份上,参你的奏章估计要淹没朕的御书房。”
王也觉得自己冤枉,什么叫这么点贡献,正要开口辩解,没想到李渊又道:“既然你能力出众,那就再兼个职吧。”
“啊?儿臣,很忙的”王也一脸苦相,这李渊绕来绕去就是要让自己做事啊。
李渊摇了摇头不去看他,转头朝巴偌看去,见到巴偌近两米的身高,还有那一身健硕的肌肉,满意的点点头,转头道:“你给朕练一支斧兵出来,人就从你的奴隶里面挑选。”
见王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李渊突然觉得有必要给王也加加担子,继续道:“朕的要求不高,五百人,每个人都有他成的实力就够了。”
见李渊指着巴偌,王也抬头看去,见巴偌一脸懵逼,王也心中无语:“父皇,巴偌可是万里挑一的汉子,五百个巴偌,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儿臣嘛。”
王也话音刚落,李渊直接站起身来,一巴掌扇了过来。
“臭小子,朕是为你好,你难道想一辈子当个七品县令吗?你可是朕的女婿,是大唐的驸马,你是嫌那些所谓的世家笑朕笑的还不够吗?”
李渊这一爆发是有原因的,李渊出身陇西李家,也是七望中的一支,自幼就被阶级制度教育熏陶,即是嫁娶,那就必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当初之所以答应李倾城的要求,早就做好了扶持王也上位的打算,他是万万无法接受自己女婿毫无成就的。
王也不像柴绍是将门出身,人家祖上就是贵族还有那娶了襄阳公主的窦诞,也是堂堂窦氏嫡子,要知道李渊的窦皇后就是窦氏嫡女。
“你不要再如此得过且过了,那些商贾之事也只是贱业小道,当日若不是看在你新婚燕尔,朕都打算让你随二郎北上,好歹能混点军功回来,只是,如今也不算晚,你这个护卫很好,他能帮你组建一支重兵,朕也有理由给你职位。”李渊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王也的肩膀,老丈人帮女婿,能帮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
王也背靠一个世界,思维模式一直都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何曾想过他人的看法,此时听到李渊提起自己的身份,心中瞬间了然,一个七品县令当驸马娶公主,好像历史上真没有哪个皇帝这么干过。
王也越想越觉得李渊对自己简直不要太好,红着眼点点头:“儿臣可以试试,不过斧兵就算了,儿臣有自己的想法,希望父皇能够应允。”
李渊闻言点点头,却又皱眉强调道:“朕要的是五百个以一当十的勇士。”
“父皇放心,儿臣要训就训一支强兵,莫说以一当十,要是用得好,以一当百,以一当千都是可以的,您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