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思乱想。”禅禅放下手帕,已经不流鼻血了。她叠起手帕,用手拿着。
“你火气太大……”连先忍斟酌着说话,他害怕说错了被对方杀人灭口……
禅禅不语。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连先忍缓声说:“建议你多喝热水。”
“什么?”禅禅不懂。
“没什么。”连先忍告辞,但他不知道怎么出宫。临走时他问兽族会不会同类相食,禅禅的回答是——会。
禅禅命令一个小太监带连先忍出宫。
途中,连先忍询问:“那个禅禅是什么身份?”
“禅禅姑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小太监细声细气的回答。
“她是不是……”
连先忍想问“她是不是有病”,犹豫三秒又没问,年轻人流鼻血不罕见,气血旺盛嘛!他十几岁读书的时候也动不动流鼻血,青春期,身体发育,营养溢出了……
“她是不是实力高强?”他改了问题。
“那当然!”小太监说。
连先忍不禁展开联想,皇帝为何最信任禅禅?因为禅禅的贴身保护?哦,是保护,没“贴身”……不对,不贴身怎么换取信任?凭什么“最”?
每天夜里,皇帝处理了一天的朝政,身心俱疲,这时禅禅出来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捏肩捶背,两人四目相对、说说贴心话,然后……
Stop!
这不是保护吧?这是后宫妃嫔该做的事啊!禅禅只是宫女而已啊!所以禅禅暗中保护,目睹着皇帝和妃子们玩耍……
话说回来,皇帝想收禅禅进后宫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禅禅敢拒绝?嗯,为什么禅禅不敢拒绝?难不成皇帝还带强迫的?
连先忍又不禁联想皇帝强迫禅禅的场景……
想多了啊!
修行者不是普通人,来去自由,谁也强迫不了,包括皇帝!但,若是禅禅自愿呢?这就……无解了。
多想无益!
“最信任”这三个字,有多种解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还有可能是小太监夸大其词。
出宫,他返回抗兽军总部。
调查奸细,并不容易。因为兽族同类相食,他的“让抗兽军全体吃兽肉、借此筛选可疑人物”的办法难以奏效,只能更换别的办法。
然而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苦等林漓回来商量。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林漓不回来!
连先忍慌了,漓妹出了意外?或是被林阀软禁?他坐立不安,心惊胆战,度日如年。
……
七月初一。
林漓终于回来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八日!连先忍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林漓,抱得紧紧的,在林漓耳边低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漓站着不动,享受着傻小子的拥抱。她归心似箭,一路快马加鞭,往返抗兽军总部和林阀,八天一个来回。
六月二十三,她和二哥回家。
林阀所在的城池位于南都城西方偏南的一千公里之外。
上次抗兽军新人考核,有人认出林漓,那人算是林阀的外系子弟,利用朝廷的驿站,发了八百里加急,给林阀通风报信。
官府驿站也向私人开放,当然,费用不菲。
林氏兄妹这次回去,同样利用了朝廷的驿站系统,沿着大路、骑马奔行,遇到驿站就换马,一路跑一路换,昼行夜伏,马不停蹄,四天抵达林阀。
如此超高强度的骑行赶路,换普通人早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而他们俩是修行者,问题不大,完全受得了。
至于费用,门阀报销。
林漓急于探望生病的父亲,结果回去一看,父亲没病!她被二哥骗了!
“小妹啊!我也是为你好。”林炽嬉皮笑脸,拒不认错。
林漓怒火冲天,恨死了二哥!对二哥不再信任!从此,在她心中的二哥的光辉形象,彻底崩塌!
林阀的阀主名叫林世渊,与小女儿久别重逢,还是很高兴的。
另外,他严厉呵斥了二儿子林炽,怎能随便撒谎骗人说自己的爹生病呢?不孝!虽然林炽的出发点是带回小妹,但手段令人不齿!
林炽这才低头认错。
事已至此,发怒也没用,林漓索性和父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婚事。她首先声明自己不嫁阮小盖,然后宣布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林世渊吃一堑长一智,不强迫女儿了,强扭的瓜不甜,不嫁就不嫁,没必要因此弄得父女恩断义绝。
他问女儿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林漓说出连先忍的身世来历。
无名小卒?林世渊下意识要反对,考虑了一会,妥协了,这门婚事他同意了,但前提条件是连先忍入赘,否则免谈。
林炽越听越不对劲,搞来搞去的阮小盖被搞出局了啊!可是他改变不了他爹的主张,只能暗地里对阮兄说一句对不起了。
林漓暗想,以傻小子的脾性,估计不会入赘,不过也说不准……
休息一晚。
隔天,六月二十八,她再出发,一个人骑马的速度更快,利用驿站,不惜马力,跑死了数匹马,奔回抗兽军总部。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累,身体累,心更累,没力气推开傻小子,任由对方抱着。
温香软玉抱满怀!连先忍感觉舒服,心旷神怡,幸福极了!
“有人在旁边……”林漓小声说。
两人的亲昵举动,引来数人的围观,其中有钉耙男。
连先忍不得不放开林漓,此地不宜秀恩爱!惹人旁观很羞耻!他很体贴,说:“漓妹你累了吧?去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好。”
林漓不推辞,转身回房。
连先忍深情目送。
“有情人终成眷属!”钉耙男拍手赞叹。
“调皮!”连先忍笑着转过头,望向钉耙男。
“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钉耙男调戏说。
“快了快了!”连先忍微微一笑。
正巧,史竜走进东区大院,并且还带着一个新人。
“谁的喜酒?”那新人淡然发问。
连先忍看过去,笑容缓缓消失,说:“你?”
那新人赫然是阮小盖,见连先忍不笑,他反而笑了,说:“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