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一两个月,琐事很多,却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无论是国际上,还是顾骜的事业上,都没发生什么值得一书的大事。
哦,如果非要说露西亚人的大头领契黏科的嗝屁算是一件大事的话,那就提一嘴吧不过事实上,契黏科的死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因为在他死之前小半年,戈樵夫就已经事实上过渡掌权了。
另外,随着1984财年德州仪器的年终财务报表公布,该公司的股价在年初暴涨了好几成,导致股价也终于暴涨了一大波,顾骜和黑石基金的德仪股权出货时机也终于到来了。
因为从数据上显示,1984财年的全年净利润率,从去年的63暴涨到了174,接近三倍。
而84年第四季度的净利润率尤其夸张,从同比的68涨到了291!也就是说,是靠着四季度的绝对暴涨,把前三季度的平均数给拉上来的。
光是报表出来后的头两天,就累计涨了25,要是搁在后世国内股市,那都是要封涨停板的。当然美国股市没有涨停板制度第一波行情过去之后,德州仪器的股价依然以每个交易日23个点的幅度涨了好一阵子。
这些利润数据的来源,当然是因为德州仪器约翰夏柏砍掉了张仲谋为代表的半导体研发部门,为公司省下了大笔资金
高科技公司,最大的一块成本支出就是搞科研,后世英特尔的总营收收入里,2550的钱都是重新投入研发的,所以德州仪器悄悄的、经过秘密修饰地“自废部分武功”,确实能一下子省下这么多钱,并且拿出了好几千万美金给全体股东分红。
当然在约翰夏柏眼里这不叫自废武功,这叫“资源优化配置”、“战略性放弃一部分不可能争夺到技术垄断门槛的排骨业务”。
顾骜也就顺势指挥彼得森和施瓦茨曼,准备开始批量抛售德仪股份套现,当然也得掌握好节奏,不能一股脑儿抛出去,那样会砸崩市场的。
历史的车轮转眼就进入了1985年的3月。
85年的春节比较晚么,2月下旬才过年,所以3月初也还没出元宵节呢。南方人这个点差不多才要开工,而北方人估计还在猫冬。
在这个冬天,最辛苦的应该是那些按工程量计件算钱的工人们,他们发挥了80年代中国工人肯为了加班费命干活的热血劲头。
顾骜在故乡钱塘投资的工厂,就在这样的热血干劲下盖好了,堪称“钱塘速度”从去年10月份选址、测量,到如今也就5个月,土建就完成了。只剩下内部安装和设备采购、运输、调试。估计暑假前就可以投入生产。
钱塘西子湖西线那座占地200亩的“大观园”,也在外资充裕的情况下,完成了全部土建和园林移栽、布局。如今只剩下部分景点的内部精装修还得慢工细活。不过也已经不影响红楼梦剧组成员在园子里体验生活、学习古人言谈举止了。
过了元宵节之后,剧组就会重新到钱塘集结,正式开始实地培训。
剧组的选角工作,也在顾骜离开国内的那几个月里彻底完成了。顾骜后来在电话里跟任雨琴聊过,任雨琴告诉他徐梦柔也选上了,不过表现算不上出彩,暂定没有给她分配重要角色。
不过徐梦柔本来也就是本着“陪闺蜜比赛”的心态来护航的,后来还是听说这个项目跟顾骜有关系,才拿出了点热情。就算最后让她演个丫鬟她也无所谓吧。
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香江那边,张仲谋回国筹备香积电各项投资、建设的论证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准备妥当了。只等环评等几个环节通过、就能正式在香江沙角开工建设当然,那些对顾骜和内地资本不怀好意的布列塔尼亚势力,肯定是不会放弃阻挠的。
事实上那些阴暗角落里的阻挠者也不能说完全失败,因为没有他们使绊子的话,香积电说不定眼下已经开工了。他们至少拖延了顾骜和张仲谋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让顾骜不得不先把其他准备工作彻底做充分。做扎实再开工,也算是那些臭虫发挥了自己的人生意义。
新年前后的大半个月,顾骜就安安静静在钱塘过年,正牌女友萧穗因为研究生本来就有寒假,也方便回钱塘陪他。
这些生活琐事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每天琴瑟和谐、吟诗作对、进行文艺风雅的灵魂交流。顾骜在生活层面上,已经懒得再装逼了,反正全省谁家的消费用度奢华程度都不可能跟顾家比,没有比较的对手,这种生活还真是寂寞啊。
而米娜学妹,则因为寒冬腊月的正是白酒生意打开露西亚市场的重要阶段,这第一个冬天她必须亲自坐镇后方督办生意、协调各处资源和关系,所以就选择了在家陪她自己的家人,倒也避免了顾骜分身乏术的问题。
同一时间,叶纨同学请了一阵子假,回了金陵,她的外公因为肝癌过世了,丧假加上过年的假期,大约要闭门谢客个把月吧。此后两年,她也不方便跟年轻男性发生工作以外的交集。
3月1日,正月初十。
顾骜在钱塘遥控处理了几天生意上的大事儿,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决定抽出一段时间,亲自去西北勘踏一下,做一做秀。
把他年前正式加入、成为全球自然保护协会会员单位后应该履行的义务,正式履行一下。同时,他也会带上东京大学的渡边新一教授、香江大学的林仁泽教授,一起去露露脸。
任何圈子都有任何圈子的规矩和约定俗成。顾骜这次把秀做好了,才有利于渡边教授和林教授这两颗棋子在圈内的地位再高升一部,也在的其他牛逼话事大人物那儿增加话语权。对顾骜后续在香江的“开发环评”打笔仗有帮助。
当然,这一次的治理方案,虽然其实就是顾骜请了西北某些大学的专家做的,但最终还是“请方面派出专家实地考察后、提出修改意见”,挂到了渡边和林教授名下。至于具体干活的教授,名誉上可能没捞到太多,顾骜可以在金钱上再补偿人家,让他们不至于过得太清苦。
其他日常的生意问题,他相信舒尔霍夫、姐姐顾敏、史育朱、杨守城这几个马仔,能够帮他料理好的。
顾骜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生意上除了那些需要战略高度远见的大事以外,他现在很少亲自处理执行层的决策,该放手还是要放手,该逐步给管理层适当分红激励还是得给。
顾骜也会渐渐地向投资人的身份转变,正如他在跟张仲谋的香积电项目上的合作那样,宁可自己最终只持股40几、加上没有投票权的间接持股累计占有60左右的利益,他也就满足了。未来做大了之后需要大家都齐心协力时,顾骜的持股比例肯定还会进一步下降。
“我要去一趟陕北,你准备怎么打算?要回校念书么?”
准备启程之前几天,顾骜一番缠棉悱恻之后,趁着贤者时间跟女友商量。
萧穗执拗地坚持:“我也跟你去,我这是最后一学期了,算是采风和结题呢,跟人家本科生的毕业设计阶段也差不多,日程比较自由的。
攒搞子在哪里攒都一样,说不定去大西北吹吹风沙采采风、感受一下别样的苦日子、能激发灵感、捕捉到值得写的事迹,也不一定呢。”
顾骜一想也对,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萧穗跟着他锦衣玉食惯了,灵感有所衰退,是要折腾折腾吃吃苦,把无病呻吟变成有病呻吟,而且呻吟完还要顺势化呻吟为歌颂,文青病可不就好了么。
没病走两步,作点病出来,再靠生**验治愈,创作的过程就有了。
不过,既然要当一件正事儿做,顾骜还是得做好各方面的预案:这次他是去作秀的,慈善环保的秀,那就一定要光伟正,不能给人留下负面印象。
所以“带着女朋友游山玩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萧穗要是去,得有个正式身份,而且要实打实地吃苦。
萧穗也是心思灵透之人,自发就想到了这一点,便提议说:“那我就正式当个做纪实的记者好了。咱讲习所的招牌,弄个这样的差事还弄不到么。”
顾骜想了想,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可跟你约法三章啊:人前看得到的任何场合,都不许跟我流露出任何亲热的举动。
还有,你要写,写其他人。写勤勤恳恳植树造林的劳动人民,写深入群众脚踏实地的环保学者、工程技术人员,总之千万不要直接写我,那样太假了。我这种捐钱的红铯资本家,留给官方媒体的人想写就写吧,你别碰。”
萧穗满口答应。
一切准备妥当后,顾骜就带着几个秘书、助理登上了飞机,先去往长安,然后改坐火车北上,直奔榆州也就是毛乌素沙漠所在地。